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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言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神情有些怪,可能是想到這個邋遢的婦女就是他未來的丈母孃,心情有些五味雜陳。

    劉佳楠忙跑到媽媽身邊,附耳不知說了什麼,拉著她就走了出去。

    “咳咳.....”

    劉長根似乎想為妻子辯解一下:“孩他媽在家也沒事做,加上冬麥都種上了,幾個人就坐在一塊打打麻將,她也不常打,昨天是個例外.....”

    這時,自見到王巖二人之後,劉成錦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一個月打三十天麻將,那也叫不常打?爸,你平時和老媽吵得挺兇,今兒怎麼想起維護起她來了?”

    劉長根老臉一僵,怒瞪了兒子一眼,衝王巖二人尷尬道:“經常打不假,不過數額打的小,也就一塊兩塊的,沒啥大輸贏......”

    “呵!”劉成錦再次不留情地拆臺:“最多一次一夜輸了一千八,那也叫沒啥大輸贏?”

    劉長根惱羞成怒,心裡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然後站起來給了他一腳,厲聲道:“你要是實在沒事,去找你那些狗屁朋友去!別在家成天氣我!”

    劉成錦拍了拍屁股,邁著吊兒郎當的步伐走到院子裡,腿一抬跨上了摩托車,一擰油門,在轟鳴聲中,瀟灑地駛出了院子。

    看著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王巖嘖嘖感嘆:頗有一番上一世自己的樣子。.

    沒有了兒子在後面打臉,劉長根神態自然了一些,嘆口氣道:“我是拿這個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都這麼大了,打也不合適,再說也打不過。”

    一句打不過,差點沒讓王巖笑出聲。

    這時,劉佳楠和她媽又一塊走進屋來。

    很明顯,她媽是出去洗臉了。

    人員已經到齊,王巖將談話內容扯回正題。

    “劉叔,嬸嬸,實不相瞞,醫務室的合同大概率是行不通了,雖然佳楠醫術高超,醫德更是難尋,可終究年齡太小,實踐能力太少,經驗頗顯不足......”

    王巖時刻都在劉長根和他媳婦的神態變化,果然,聽到醫務室還是沒有結果後,劉長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王巖沒有給他發問的時間,接著又道:“不過,學校十分相中劉佳楠女士的人品醫德,決定將她聘向另一個重要的崗位!”

    聽到王巖又補充了一句,劉長根的神情由哀轉喜,忙問道:“什麼崗位?有醫務室掙錢嗎?”

    劉佳楠自然知道是什麼崗位,當下她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靜靜地聽王巖瞎掰。

    “我能問一下,佳楠的醫務室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嗎?”

    劉長根踟躕了一下,然後道:“每個月怎麼著也有五千塊錢吧?”

    其實第一個月醫務室的淨利潤不超過三千塊錢,第二個月才勉強達到五千水準,可惜的是,第三個月沒幹幾天就被校方解僱了。

    關於醫務室的真實盈利情況,劉長根並不知情,他只是每個月給劉佳楠討要三千塊錢,在他的認知裡,三千塊已經是醫務室的最高盈利數額了。

    他之所以張嘴說出五千這個數目,是想為自己的女兒抬高身價,然後也給了自己降價迴旋的餘地。

    他這種思維就是典型的小買賣思維,就好比是在賣衣服,進價是三十,然後他張嘴要了一百,哪怕顧客腰斬一半價錢,他還是有的賺。

    只不過別人是賣衣服,而他是在賣閨女。

    本以為王巖會思考一會,或者打電話給學校領導彙報一下,哪知他很爽快地說道:“這個職位,學院也給她每個月五千塊錢!”

    劉長根一臉狂喜,沒想到自己隨口說個數,王巖竟然連價都不講!

    狂喜的同時,他也有一絲後悔,早知道多報一千了!

    劉佳楠的媽媽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03年,月工資五千,這絕對是金領級別的待遇啊!

    見她不敢置信問道:“王......王同學,你不是在說笑吧?你說的話能代表學校嗎?”

    她說這句話是有原因的,和她經常打麻將的一個牌友的兒子上的是一本大學,畢業後拿到的工資也僅是四千多點,而自己的女兒可是大專學歷,學歷比人家低,工資能比他還高?

    王巖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錢,從容說道:“學校那邊怕你們有所懷疑,特意讓我提前發了佳楠一個月的工資,您數數,剛好五千塊錢!”

    見劉長根兩口子想接而沒有接,王巖直接將錢塞到了劉長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