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生 作品

第 18 章

    其實這油膏方子原本是女子閨房所用,乃是一些體毛旺盛的女子用來祛除體毛所制。據記載,數次之後,體毛便不復生。

    今日他觀薛恕舉止,心中有所猜測,才冒險賭了一把。

    “方子我要了,你想要什麼?”

    衛西河並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草民入宮為內侍,既無根基也無依仗,日後還望薛監官多多提攜。”

    薛恕皺起眉,雖然他不樂意衛西河跟著殿下,但此時還是對衛西河一心入宮當宦官感到不解:“殿下並不介意你的身份,你追隨殿下豈不是更有前途?”

    他可不信衛西河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

    “草民想要權勢,這天底下,還有哪裡比皇宮離權勢更近呢?”衛西河輕輕笑了笑:“況且太子殿下光風霽月,而草民早見識了人心醜惡,若不使些手段,恐怕難以活下去。殿下惜我才能,卻未必能忍我卑劣。”

    早在太子一行抵達天津衛時,他就輾轉打聽了太子的性情和行事。

    素聞太子植操端方,稟氣莊重,沒想到其本尊比傳言更令人敬佩。只是這樣端方如玉的君子,恐怕是無法與他這樣的卑劣之人共存的。

    與其日後遭受主上猜疑不滿,不如索性藉著這點功勞,走另一條路。

    事到如今,他本也不能再奢望走一條陽關大道。

    薛恕明白了他的意思,再看著衛西河的眼神也變了些,沒再那麼充滿敵意。

    衛西河倒是個明白人,也有自知之明。

    要想知道一人品行如何,只看他身邊之人便知。殷承玉身邊伺候的鄭多寶、趙霖等人,都是一心為主、心思純善之人。

    相比起來,反倒是他顯得格格不入。

    偶爾這個認知會叫薛恕不快,但更多的時候,又會覺得愉悅。

    殿下身邊明明都是些純直之人,可卻偏偏留下了他。是不是意味著,他於殿下來說,是尤為不同的?

    現在衛西河的選擇,更叫他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算你還有點眼力。”薛恕掃他一眼,道:“回京之後,我會替你安排。”

    話罷,便轉身走向了等候的馬車。

    殷承玉在馬車上等了片刻,才見薛恕上來。他略有些不快地蹙起眉:“你與衛西河說了些什麼?”

    薛恕自然不會瞞他,將自己和衛西河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又問:“衛西河說得對麼?”

    殷承玉垂眸未答。

    衛西河說得當然對,只不過那已經是上一世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