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 作品

2、第二章

    很顯然,他對這樁婚事是極不滿意的,送金子不就是為了羞辱她蘇家銅臭味嗎?

    尉遲瑾暗暗觀察她的神色。這種長得好看卻愛慕虛榮的女人,他見過無數。雖然迫不得已要娶之,但在這之前,真沒想到要如何好生對待。

    這枚赤金吊墜便是他的態度。

    原本以為她見了這吊墜,會生氣,會哭,會羞愧,但她始終都只是淡淡地。平靜地收好吊墜後,欠了欠身:“多謝世子。”

    至此,尉遲瑾突然覺得有點無趣起來。

    兩人距離相近,她低眉順眼站著,

    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美人如玉,賞心悅目。

    尉遲瑾是個正常的男人,儘管眼前的女人是個愛慕虛榮的花瓶,但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這麼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是何氣味?”他用力嗅了下:“你屋子裡著火了?”

    蘇錦煙安安靜靜地站著,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衣襬處冒出的菸絲,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上好的錦緞被沉香火星子燒焦,捲縮,結塊。

    她這才不緊不慢地提醒道:“世子,是您的衣襬燒著了。”

    “?”

    尉遲瑾低頭看了眼:“......”

    他倚著屏風,好巧不巧腳下就是一鼎香爐,適才沒注意,居然......他看了眼精緻衣襬上被火星子熔得皺巴巴的一塊,臉色有些難看。

    他緩緩抬眼睨向蘇錦煙,她面上雖是一貫地淡漠,但總覺得那清亮明豔的眸子裡透著點看笑話的意思。

    也許是衣襬上這塊醜陋的痕跡減損了他的風姿,又或許是在這短暫且沉默的交鋒中,他突然落了下成。

    尉遲瑾吃癟,心情不爽。

    正好見外頭門被推開,有丫鬟進來了,他冷冷地囑咐道:“此去上京,約莫是十數日,你乃我尉遲家新婦,莫要隨意出門拋頭露面。”

    而後,甩袖離去。

    .

    霜凌捧著衣裳進門,見屋子裡多出了個男人嚇得驚呼出聲,慌慌張張地跑進室內。

    “小姐,”她問:“那人是誰啊?”

    “你心目中的高嶺之花。”

    “?”霜凌詫異:“原來他就是璟國公府的世子啊,長得還......”

    蘇錦煙:“什麼?”

    霜凌笑道:“有個詞叫什麼神仙玉人的?奴婢覺得,尉遲世子就是那樣的人。”

    “只是,”霜凌不解:“適才世子好像不大高興?”

    蘇錦煙心情愉悅地勾唇,暗想,當然不高興啦,神仙玉人都被火星子點著了,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霜凌又納悶了:“但為何小姐看起來很高興?”

    聞言,蘇錦煙頓時壓了壓嘴角,收斂幾分:“別問這麼多,快給你家小姐穿衣裳。”

    .

    尉遲瑾心情憋悶地踹開房門,就見自己的屋子裡多了一人。

    那人著月白錦袍,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支額,一手執白玉棋子苦想冥思。見他

    進門,抬眼的那一剎那,眉眼生輝,妖氣橫生。

    他扔下棋子,打趣道:“如何?聽說你娶的可是位嬌滴滴的美娘子,豔福不淺。”

    尉遲瑾扯唇嗤笑了一聲,並未回答,而是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幽幽地:“你倒是還挺有閒心看我笑話。”

    月白錦袍男子,正是尉遲瑾的好友,洛安王府全家捧在手心上的混世魔王——晁韶。

    晁韶在上京就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哥,連尉遲瑾跟他呆得久了,也落得個風流之名。但相比尉遲瑾,晁韶的風流是真風流,光紅顏知己就有好幾個,而且還經常是醉花樓頭牌玥婷姑娘的座上賓。

    這次也是因為晁韶好死不死惹了點風流債,所以跟著尉遲瑾下江南躲債來了。

    聞言,晁韶不甚在意地飲了口茶,欠欠地說道:“自然,我可不比之逸兄,往後便是有人管著的有婦之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