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突發狀況

    “求人也得有個求人的態度。你太兇了, 我不喜歡。要不你換個語氣再求我一次, 興許……呵, 應該是沒有這個興許。”楚惟也不知此地究竟有多大, 他只管在黑暗中聞聲辯位，找準時機出手便好。不過他是悠哉了, 反倒是柳雲蕊與顏芷歆一直上躥下跳，逃躲個不停。

    顏芷歆是怕楚惟隨手亂揮誤傷著她，一片漆黑中又不敢四處走動，只好蹲下在地上小心探路, 也不知是誰的掌風颳到了她, 她一個激靈又原地蹦了起來, 腳上就似安了倆彈簧, 一躍而起。

    躍起之時她頓覺頭頂撞到了一個甚為柔軟的物什, 耳邊應時聽見一聲悶哼, 她連忙一擰腰, 急急離開原先站著的地方。果不其然，她前腳剛離開, 後腳那地面便被柳雲蕊的內力生生擊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坑來。

    柳雲蕊一聲冷哼安穩落地，她情不自禁撫上腰間, 方才被人衝撞之處仍作痛不止。她微喘著氣，聲音似沙粒外頭結上了厚厚的冰霜, “你們以為自己佔了上風是麼？仔細聽聽這周圍的聲音, 你們還以為這聲音就和頭先石室裡的水一樣麼？可惜啊！這條小溪流的可是天下無解的劇毒。你們還是悠著點兒, 別一時得意連小命都丟了。”

    “有勞掛心。然則今日誰勝誰負, 亦是未定之數。閣下還是不要太早下定論為好。”楚惟這番話聽在柳雲蕊耳中自是狂妄非常。不過這麼多年，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不知凡幾，又有多少人從一開始的狂傲自大到之後的俯首帖耳甘作裙下臣，她早已見怪不怪。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她始終心如擂鼓，惴惴不安。那捲書冊落入他人之手，雖只是尋常書冊，但她終覺不妥，還需早日拿回才是。他們既然已經發現此處，那麼二十多年前的事難免不會有被人發現的那一日。

    柳雲蕊輕道:“公子說得有理，只是公子此刻拿著他人之物，分明做著偷雞摸狗的小人行徑，同時又說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未免太過諷刺。實在不像公子這樣的君子所會做出的事。”嘶啞的嗓音在幽暗空間內迴盪，更顯陰森可怖。

    “不好意思我是小人，並非君子，讓閣下見笑。”楚惟輕笑，書冊於他指

    尖翻動，他側過身不無挑釁地說:“閣下若是想要，不妨憑本事從我手中拿走它。”

    “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柳雲蕊的話中不見怒氣，語調平平。可顏芷歆知道，她這是動了殺念，殺氣提醒在這時大作聲響，吵得她腦仁隱隱作痛。果然，二人很快於暗中交手。

    顏芷歆摸索著後退，小心避開二人，她的後背貼上冰涼的石壁，許是貼近牆邊。忽而黑暗中有兩點幽光綻出，顏芷歆下意識出聲提醒，“閉眼，別看她！”

    話音剛落，那兩點幽光便轉移目標，徑直朝她而來。顏芷歆大驚，慌亂之中似乎踢到了什麼，沉悶的一聲巨響過後，一線光亮從西北角漏進來，隨後愈大，光明逐步吞噬黑暗，最先照出離門最近的顏芷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