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輕塵 作品
96、天地之間
暴風驟雨般的責問，令人猝不及防。
“我是當真想安慰你，但還沒那麼大方用身體來丈量你如今的心境。我承認，先前難過時也會採取這種方式洩火。我渣我認，但……或許你認為我沒有立場說這番話，可我想告訴你，先前那幾次我們……”顏芷歆吐出一口氣，在腦中小心拿捏說話的分寸，如何能不觸怒楚惟又讓自己足夠獨特。“之前都是你情我願，我未有強迫過你，頂多算是引誘你？可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願意！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她說這話時，手上動作不停，飛快繫好衣服，隨後站起身，俯視楚惟，義正辭嚴地說道:“我非你的玩物，不可能全然由著你。別人說，尊嚴是世上最骯髒的東西。可即便如此，餘下的日子我也需要它。1”話落，她便一陣風似的掉頭跑開，留下楚惟依舊坐在原地。
他有些
自嘲地笑笑，尊嚴？確實骯髒不堪。回想起來，已經許久沒人敢如此同他這般說話了，上次似乎已經是九年以前，那個人還在的時候。
顏芷歆怎麼同那人一樣傻呢？自己不想她待在一旁，她怎麼就不明白呢？墨骨刀殺性重，持刀人難免受其干擾，平日裡他已在盡力剋制。可一旦怒氣上湧，他不想有人在他身邊，一來不想傷到他們，二來他只想於此時求得清淨。她怎麼就不懂呢？他們怎麼都不懂呢？
草葉窸窣，耳邊復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楚惟略一皺眉，她怎的還回來？他難道意思還不夠明顯麼？他思忖著，猶豫著自己是否還要將她罵走。
正想開口激她幾句，柔軟的身體混合著淺淡香氣驟然侵近。
顏芷歆跪坐於他身側，兩隻藕節似的白嫩手臂繞過脖頸，輕輕擁住他。
楚惟聽見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每個字又那麼清晰地落在心間。“楚惟，我最多能給你的安慰，就是像這樣抱抱你。如果你想一個人排解愁緒，我立刻走人，絕不再打擾你。但如果你想找人傾訴，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想我能好好聽你說。就像之前你對我那樣
說完這番話，顏芷歆鬆開手，跪坐著與他平視，神情誠摯懇切，她想將這份心情傳遞與他。她想讓他知道，其實有人懂他。
他眼睫低垂，內心十分複雜，怒火其實並未因著她這番話而徹底平息，但焦躁不安的內心卻忽而感到一份安寧，就像是秋夜穿堂而過微涼的風。兩種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緒讓他突地生出不定的思緒，一時間竟不知所措。眸中顯出掙扎。顏芷歆輕抿唇，依舊等著他回覆。許久過後，他方開口:“你想留便留，我也攔不住你。”話裡透出些許彆扭。
其實他不想獨自承受，可他不適應這樣的親密，這才千方百計地想趕她離去。顏芷歆去而復返，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那點可笑的虛榮心。他的心中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
長睫向下，風將他的話吹在空中。“我能要點別的麼？”男人的耳尖再次染上色彩。
顏芷歆沒聽清，追問道:“什麼？”
“別的，一些安慰。”楚惟勾起唇角，側目望向她。
顏芷
歆見狀，立刻拉緊胸前衣襟，警惕地瞪大那雙清澈的眸子，“你休想！”
“不是那個……”楚惟眼神飄忽，目光再度向下，錯開視線。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白皙的臉頰隱隱泛起緋色，這一回卻與酒無關。
“我是當真想安慰你，但還沒那麼大方用身體來丈量你如今的心境。我承認，先前難過時也會採取這種方式洩火。我渣我認，但……或許你認為我沒有立場說這番話，可我想告訴你，先前那幾次我們……”顏芷歆吐出一口氣，在腦中小心拿捏說話的分寸，如何能不觸怒楚惟又讓自己足夠獨特。“之前都是你情我願，我未有強迫過你，頂多算是引誘你？可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願意！希望你也能尊重我。”
她說這話時，手上動作不停，飛快繫好衣服，隨後站起身，俯視楚惟，義正辭嚴地說道:“我非你的玩物，不可能全然由著你。別人說，尊嚴是世上最骯髒的東西。可即便如此，餘下的日子我也需要它。1”話落，她便一陣風似的掉頭跑開，留下楚惟依舊坐在原地。
他有些
自嘲地笑笑，尊嚴？確實骯髒不堪。回想起來，已經許久沒人敢如此同他這般說話了，上次似乎已經是九年以前，那個人還在的時候。
顏芷歆怎麼同那人一樣傻呢？自己不想她待在一旁，她怎麼就不明白呢？墨骨刀殺性重，持刀人難免受其干擾，平日裡他已在盡力剋制。可一旦怒氣上湧，他不想有人在他身邊，一來不想傷到他們，二來他只想於此時求得清淨。她怎麼就不懂呢？他們怎麼都不懂呢？
草葉窸窣，耳邊復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楚惟略一皺眉，她怎的還回來？他難道意思還不夠明顯麼？他思忖著，猶豫著自己是否還要將她罵走。
正想開口激她幾句，柔軟的身體混合著淺淡香氣驟然侵近。
顏芷歆跪坐於他身側，兩隻藕節似的白嫩手臂繞過脖頸，輕輕擁住他。
楚惟聽見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每個字又那麼清晰地落在心間。“楚惟，我最多能給你的安慰，就是像這樣抱抱你。如果你想一個人排解愁緒，我立刻走人，絕不再打擾你。但如果你想找人傾訴，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想我能好好聽你說。就像之前你對我那樣
說完這番話，顏芷歆鬆開手，跪坐著與他平視，神情誠摯懇切，她想將這份心情傳遞與他。她想讓他知道，其實有人懂他。
他眼睫低垂，內心十分複雜，怒火其實並未因著她這番話而徹底平息，但焦躁不安的內心卻忽而感到一份安寧，就像是秋夜穿堂而過微涼的風。兩種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緒讓他突地生出不定的思緒，一時間竟不知所措。眸中顯出掙扎。顏芷歆輕抿唇，依舊等著他回覆。許久過後，他方開口:“你想留便留，我也攔不住你。”話裡透出些許彆扭。
其實他不想獨自承受，可他不適應這樣的親密，這才千方百計地想趕她離去。顏芷歆去而復返，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那點可笑的虛榮心。他的心中有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
長睫向下，風將他的話吹在空中。“我能要點別的麼？”男人的耳尖再次染上色彩。
顏芷歆沒聽清，追問道:“什麼？”
“別的，一些安慰。”楚惟勾起唇角，側目望向她。
顏芷
歆見狀，立刻拉緊胸前衣襟，警惕地瞪大那雙清澈的眸子，“你休想！”
“不是那個……”楚惟眼神飄忽，目光再度向下，錯開視線。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白皙的臉頰隱隱泛起緋色，這一回卻與酒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