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駁質疑

    穿著淺綠裙裳的少女隱在一群林家弟子之中, 隨他們緩緩走進眾人視線。

    顏芷歆抬眸望了望, 覺得這女孩兒有那麼幾分面熟，興許曾在哪兒見過。

    “參見二莊主。”少女微微屈膝, 恭敬行禮。

    “起來吧。”林巖下巴微抬，轉瞬間換上一副威嚴的模樣, 回到座位上坐好。他依舊坐在往日坐的次位上，主位空懸, 以此哀悼死去的前盟主。

    一旁的綠衣弟子見狀立刻接腔，“將你先前供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在各位掌門面前說出來！”

    少女起身，目光依舊下視, 未敢隨便亂瞟。她一字一句說道:“稟告二莊主，十日前婢子獨自一人行走於中庭小徑, 忽而有兩名女子叫住婢子詢問路徑，當時因為她們要前往西苑，我便指了一旁正巧要去西苑的柔扇姐姐，可誰知當晚扇扇姐便再也沒回來。”

    “婢子等人立刻上報總管, 但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各門派年輕弟子又在競爭決賽名額, 莊裡的人手本就有些不夠用，是以無法及時分調人力去尋找扇扇姐。可今晨, 就在……那個池塘！”少女拿捏一番措辭, 還是將莊主同樣死於池水中的事隱去不說, 只是說, “扇扇姐的屍體被大夥兒找到！”

    “這麼說, 你最後一次見到柔扇是在十日前，那兩名女子問路之後，是嗎？”先前問話的綠衣弟子待少女點頭後繼續問道:“那麼當日問路的女子現如今可有在場？”

    少女想都未想，直接指向立於一旁的顏芷歆，嬌聲怒道:“便是此人！梨花派——顏芷歆。”

    “與我何干？”顏芷歆驚奇地瞪大了雙眼，被他們這一齣戲搞得頗為無語。“小妹妹你可別亂冤枉人，那日我是同幼潔找了你問路，那時是你將那位姑娘指給我們看。可我們後來並未跟著她去西苑，半路上遇到了朋友便與她們結伴，改道去了南苑。至於你說的柔扇姑娘，我們與她的失蹤並無任何關係。”

    “你這會兒咬著我不放，可是太牽強了些。我與她素未謀面，往日無怨昔日無仇的，害她作甚？說句不大好聽的，她是碧水山莊的婢子，我……”她掩唇故作三分笑意，“嗯，你懂吧？不好意

    思，無意冒犯。”她故意激她，但也道出了一個事實，以柔扇與她之間的身份地位差異，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她都沒有作案動機。

    少女一時語塞，被顏芷歆話中的貶低之意所羞辱，氣得漲紅了臉，可又覺無奈，她和扇扇姐本就是山莊中的下人罷了。要不然，扇扇姐失蹤如此久，以山莊的能力又怎會尋不到人？

    “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二莊主。”她突然發問。

    林巖微微皺眉，不明何意，只道:“但問無妨。”

    顏芷歆微微一笑，“晚輩可否問一件事，這位十日前失蹤的柔扇姑娘，是在今晨被發現沉屍水塘的，沒錯吧？若正如這位姑娘控訴的一般，是晚輩將柔扇姑娘殺害，都過去了十日，敢問貴莊又是如何判定今晨發現的屍身確是柔扇姑娘無誤？”

    “柔扇姑娘是於昨日子時至丑時間遇害的，並非是在十日前。”易清流一直默立於旁，直到此刻才突然出聲，眾人不由轉向他，只待他繼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