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胡說

    “好。”

    林安然神情有些呆滯，她接過衣服進了浴室，卻遲遲沒有開始洗澡。

    夢裡的荒唐讓她毛骨悚然，但醒來又記不清究竟夢了些什麼。

    只是雲齊……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他了，為什麼會突然夢到那麼荒唐的畫面。

    一直以來，雲齊都對她那麼好，甚至於為了救她而死。

    都怪那條該死的河，都怪那件溼透的衣服。

    那種陰寒刺骨的感覺，總容易讓她聯繫到逃離垂星鎮那一夜，她在水裡漂浮的那一晚。

    晃了晃腦袋醒神，林安然讓自己不要多想，著手收拾自己。

    跟著顧城一起吃了早餐，兩個人同時開口，說出同樣的話。

    “我要出門一趟。”

    抬眼，各自注視著對方，林安然噗嗤笑出聲，“真是有默契呢。”

    “是麼。”

    顧城的表情淡漠，他理了理領帶，矜貴優雅的身姿不同於之前汙泥滿身的時候，此刻的他，高不可攀，只可遠觀。

    坐在椅子上的林安然靜靜地望著她，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個餐桌，但林安然卻陡然覺得他離自己好遠。

    曾經在那條永遠見不到頭的逼仄洞穴裡，她覺得他觸手可及。也不是沒想過那樣的可能，兩個人一起死了，就那樣埋在一起。

    或許她早該明白，她和他，似乎從來不是一路人。

    她是垂星鎮養大的野孩子，逃學罵街，骨子裡透著粗魯，不擇手段的算計，她僅有的溫柔都給了弟弟。

    而顧城不一樣，顧城骨子裡是個貴公子，哪怕塵土滿身，但只要擦乾淨，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抖乾淨塵土，他還是他，高高在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京都九爺。

    “顧城。”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喊一喊他的名字，可男人並未應她，徑自出了門。

    她不讓顧城過問她的行蹤，那麼她也沒有過問他行蹤的權利。

    站在窗口的位置，她能看到男人倨傲挺拔的身姿，哪怕他的手臂脫臼，還沒能處理，卻看不出絲毫差錯。

    直到車門關上，他沒有回頭一眼。

    林安然忽而想起顧城同鄭歡杉介紹她的詞，他們，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