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 作品

怒晴湘西 第五十一章 自然博物館

    我苦笑搖頭,這陳瞎子雖然英雄遲暮,野心卻是半點沒少,不過現在追求變了,而且境界更高,竟然想知道“神”的秘密。

    我覺得shirley楊信教,而且很虔誠,她可能會相信這些“天機、啟示、神明”的概念,可shirley楊也搖了搖頭,她說:“問一個人上帝是什麼樣子的,就如同問金魚它生活在其中的水是什麼,沒什麼意義,信仰應該是心靈的歸宿。”

    陳瞎子說:“至於那古屍內丹,在湘西瓶山是有的,而且不止一兩枚,皆因瓶山本是丹宮,又是一座藥山,有此物不足為奇,其餘的地方可就少之又少了。但那瓶山早在幾十年前就已被盜空了,連當地沒什麼明器的洞夷墓穴,也都教那些不成氣的毛賊刨空了。如今你二人想找古墓金丹,恐怕只有去問老天爺了,不得天啟,偌大的世界,縱是踏破鐵鞋也難尋覓。”

    我見最後的一點指望都落空了,不由得心灰已極,看來多鈴的性命終究是救不得了,可不到黃河不死心,只要多鈴還活著,我就會盡力再想別的辦法。眼看天色晚了,當天沒辦法返回北京,只好就近在鐵道部招待所裡臨時住了下來。

    轉天我問陳瞎子今後有何打算,是否要和我一起去美國逛逛,陳瞎子嘆了口氣:“古人常將浮生比夢,感嘆光陰迅速,人生一世,恰似寄身於太虛之中,其間有多少喜怒哀樂,悲歡憔悴,得失聚散,生離死別,移形換殼,到頭來都如夢幻一場,有聚終有散,正應得無常二字。萬萬沒想到當年洞庭湖畔一別,此生竟再也不得相見,回首前塵往事,恍如昨日,於情於理都該去故人鷓鴣哨的墓前祭拜一番。不過老夫的這把老骨頭,恐怕也沒幾天活頭了,實不想死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還是想先回湘陰老家走上一遭。”

    我只好買了火車票,和shirley楊到火車站將他送上列車,並且跟他約定,清明節前就去找他,然後一同到美國去為最後的搬山道人掃墓。

    送別丁陳瞎子,我們就回招待所去收拾東西,路上順便買了張報紙,在公共汽車上翻看了幾頁,見有一整版的內容,說的都是“改革開放之後,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在各個領域中取得了什麼什麼樣的輝煌成就。為豐富天津市民的業餘文化生活,天津市自然博物館重新對外開放,各界領導紛紛題詞祝賀”。

    這種新聞隨處可見,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可其中有一部分卻引起了我的注意。新聞中提到,為豐富自然博物館的展品,湖南省的一批珍貴出上文物,將送至天津展出一週的時間,地點在博物館二樓的第六展室。

    這批湖南省的珍貴文物,包括一批由愛國僑胞捐贈的國寶級文物,其中特別值得關注的,是歷史上比較罕見的“無眼人形青銅佩飾(周)、鏨金描銀九色繪像銅爐(漢)……”

    我奇道:“歷史總是驚人的巧合,這些東西不就是當年搬山卸嶺的好漢們,從瓶山倒鬥倒出的珍寶嗎?原來已經被愛國僑胞獻給國家了,又拿到天津來展覽供群眾參觀。”

    shirley楊接過報紙看了看,她也是好奇心起:“報上的照片有些模糊,咱們何不順路去自然博物館親眼看看?”

    我們倆一拍即合,當下也沒回招待所,直奔自然博物館買票人場。這個展覽館成立時間很早,可以追溯到民國初年,被稱為“北疆博物館”,後改為“人民科學館”,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展覽曾一度中斷。由於重新開放時間不久,展品顯得也不怎麼多,但裡面參觀的來賓絡繹不絕,有組織的學校團體佔據了人群的一多半,大部分都是去看各種古生物的化石和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