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唱 作品

雲南蟲谷 第二十七章 龍虎杖

    之後,再把這些夷女或者奴隸,在子宮裡種下“痋引”,等到她們生產之時,先將女奴折斷四肢,反抱住還沒有完全脫離母體的“痋卵”,立刻用一種類似於燒化了的熱松脂,或是滾沸的樹膠,活活澆在女奴身上,連同她背後的“痋卵”一起,做成透明的“琥珀”。等冷卻後,在錶殼面上刻滿符咒,這就等於把女奴死亡時的恐懼,哀傷,憎恨,詛咒,都一起封在了“琥珀”之中。

    至於為什麼非要把女奴的四肢折斷,要採取這種古怪的姿勢,我們對痋術所知有限,就難以憑空推測了。

    然而那剛被女奴產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強,不會輕易被滾沸的樹膠燙死,繭狀物被打上細孔後,就都被沉入這洞穴的深潭之中。“痋卵”通過那些蜂巢狀的細孔,吸引水中的蜉蝣來吃,就在那無窮的怨念中生存。

    這些大肉蛹———與其說是某種蟲,不如用有神經反射的植物來形容,會更恰當一些———它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只會憑神經反射行動。所有的進食、繁衍等等行為,都在繭狀卵中完成。為了保持死者怨念不會減退,它們的排洩物,是一種特殊的物質,像是魚卵,又像是肉菌類植物,都附著在死漂的外殼上,逐漸長成像透明蟲子的樣子,而女奴體內的痋毒,也都保存在了這些蟲形的物體之中。

    這些肉菌也許帶有生物電,可以在水中放出青光,顯得女屍似乎是裹在一層光暈之中。

    我們在水中的時候,一見到那些死漂,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哀傷,這可能是某種生物電的作用,而不是肉菌破裂,否則,我們早就中毒死了。

    現在回想起來,真有幾分僥倖,多虧了祖師爺保佑,看來也合該這獻王墓該破。

    幾乎與葫蘆洞年歲相同的老蟲子散發的鮮紅霧氣,吸引了這些肉菌向它靠近,它就以這些女屍為食,那些肉菌被老蟲子消化。死者怨念形成的痋毒,便會通過它的軀體,轉化為谷中常年不散的白色山瘴,近者即死。

    而有一層硬殼包裹的女屍,它則吃不消了,又無法排洩出去,只好原樣嘔吐回水潭裡。在女奴屍體中的“痋卵”,又會接著按原樣,繼續吸食蜉蝣生物,排出肉菌,浮出水面,被老蟲子吃了吐,吐了吃,不斷地輪迴。

    我們三人對痋術的認識都是推測而來。自從進入遮龍山開始,一路上不斷看到與痋術有關的東西,讓人從心底裡對前邊不遠的王墓產生了一股懼意,十亭的銳氣,到這裡已折了七亭。

    倒鬥摸金,膽氣為先,若是還沒進古墓,便有幾分怵頭,那麼這趟活肯定做不順當。我擔心胖子與shirley楊心中沒底,只好給他們打氣說道:“那獻王殺人盈川,十惡而不赦,而且他生前擅長奇術,其邪門之詭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實在是不好對付。但是同志們,我們最擅長打的就是這種無準備之仗,若非如此,又怎能顯出咱們摸金校尉的本領。我看這獻王的伎倆也不過如此,都是他媽的紙老虎,像那精絕國的妖怪女王一樣,活著的時候再厲害,死後還不是任咱們擺佈。”

    胖子撇了撇嘴,一臉沉重嚴肅地說:“什麼都甭說了,同志們的責任重,婦女的怨仇深,雖然說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開槍為人民,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老子胸中的仇恨之火也在燃燒。耳邊是雷鳴電閃,已經下定了決心,當紅色信號彈升起的時候,咱們就要攻佔最後一個制高點,把獻王老兒的明器,不管大小,一律捲包兒了,回北京該賣的賣,改砸的砸,要不這麼幹,對不起這麼多含怨而死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