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畢竟對方怎麼看都是他自己,因此他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就算局面太過難以把握,死裡逃生之後他也可以放棄準備,從那畢竟是曾經首席權威的目標中逃出來。

他自認自己是可以和自己對話的。畢竟自己從小屬於那種感覺遲鈍之人,因為這份遲鈍,他從來都顯得很淡定,往往事情被自己平安解決之後他才想起來害怕,因此他自認膽子不小。

然而遲鈍還是不能和膽大當成一回事的。那個他自己野獸般向他撲過來。

遲鈍只是感知上的,他本人並不遲鈍。那人腳前的管網蓋憑空扭曲飛起,完全變形地向那人腰間彈去。

那個蓋子從目標身上穿模過去,飛起來瞬間砸碎了頭頂的燈條罩,隨後恢復了原樣,朝另外的方向彈開。

他可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神技,能夠規避這種尚未成熟的靈異技術打擊。那個他自己可不會給他後悔的機會,對方手中的刀頃刻同樣扭曲,洞穿了他的脖子,若非他反應靈敏,這一下就不僅僅是讓他說不出話了。

雖然與那個人一樣算是高材生,但他可沒那麼協調。再差一著他必死無疑。結合白天那人他殺死了他自己的說法,他也從心中滋生起恐懼。

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就此被取而代之。他沒從白天那人身上看出一點傷,因此他覺得自己八成也同樣孤立無援。

他必須首先靠自己度過此劫。

那個自己此時絲毫沒有留手的樣子,此相也激起他的鬥志。只見他雖血流如注,卻依然氣勢不減,轉眼間就被背後的警衛按在了地上。

警衛看不到襲擊者。他就這麼被警衛按著,被一刀送走。

被知道得更少的自己壓制是大忌。如果想走出去,他就必須想辦法保證自己。

試了這麼久,他還不完全清楚對方究竟以怎樣的機制發動的攻擊。他只覺自己不斷一次次殺死自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

病房外的人在討論什麼,他聽不太清楚。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身上不會因此有任何傷,自己贏了,又可以繼續見到下一個自己,看一個新的觸發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