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與機

說是復仇,但他本人實際上對復仇一事沒什麼感覺。他要是那種有本事,或者哪怕只是有骨氣對抗壓迫的人,那些隨從們也不至於留下他走了。

他們家這一支在面對當權主系的壓制時反抗慾望相當強烈,他除外。如此巨大的劇變頃刻間讓他們之間樹立起如此不可逾越的高牆,這種劇變他難以接受。由於思維還停留在雙方都是自己人的位置,因此他在這場鬥爭中的位置相當不受待見。

本家的唾棄換不來主系的信任,在所有主要勢力的鄙視下,他載著巨大的壓力走到今天,主系還是絲毫不打算放他一馬。

然而這還是沒有激起他的鬥志。事實上,自從產業鏈瓦解,曾經高大的一切只在頃刻間化為烏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心如死灰。他的靈魂永遠留在了過去,難以接受一同高速下墜的現實。

但那克隆心智的短劍並不打算管那麼多。他想不想復仇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名義很有用。

不可見的塵埃滲入這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體內,使之再也不會被靈根侵蝕心智。起身的人感受不到一點疲憊,現在他的一切真實生理反射歸另外的主體管轄。

拋下帶隊者逃回去的眾隨從集體違反了軍紀,按照防止靈根滲透的條例,他們都會被當眾處決。

如此嚴苛條例卻無人反對,原因很簡單,喝肉湯的人們喝出了原材料歸屬。

正在隨從們哀嚎的時候,人群中有人注意到了刑臺上方的人影。

他手臂上被野獸撕裂的傷疤相當明顯,這下都免得編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主系就可以直接向其發動攻擊了。

這麼好的機會,主系的人們自然不會放過。速度快得堪比子彈的一箭直瞄他的眉心而來,主系的人們根本沒有跳出來與他有什麼對峙的意思。

射箭者百步穿楊,可這箭卻偏得離譜,那箭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

熟悉他的人極其詫異,不由看向射箭者。射箭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快速再次挽弓搭箭,準備趕緊補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