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

他雖然沒有被定為懷疑對象,但作為那時為數不多房間沒熄燈的人,他還是被提審了。對方的問題非常敷衍,上來第一句就是問他那晚是否看到或聽到了什麼。

他並不像別人那樣對此事一無所知,結合他的所知,他可以編造起更加可靠的謊言,來開脫自己的嫌疑。

不過他並沒有這個打算,而是直接推脫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很早就喝酒昏睡過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並不想弄巧成拙,這種時候儘量與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始終保持一致才是明智之舉。

如果對方打算繼續敷衍問話,此時該問他為何突然一個人喝悶酒。就像問偽造年齡者屬什麼一樣,快速的問話很容易取得戰果。他也正是這麼猜想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計劃任何東西,以免弄巧成拙。

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墨跡,伸手便把一本書拍在了桌子上。這書他都不用看清楚,這正是那個孩子讓他撕下尾頁的那本書。

這本書一直留在他的桌上,被人收走他都渾然不知。

“我們提審你是有原因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拙劣偽裝。如果你不肯說實話,你應該知道你的可替代性。”

對話突然充滿威脅性質。他瞬間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圈套。

他昨天只來得及聽到皮鞋聲,發現窗簾的問題,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解決。如果那人在站在那等他靠近時留下了什麼記號,標記了他的房間,他就絕不可能用這種辦法洗脫嫌疑。

這是對方的絕對優勢博弈。這麼鬥下去,他大概率是跑不了了。

“這是什麼?”

他無所畏懼地皺眉反問。

“是什麼?你不會想說有人想陷害你吧。這種傻話勸你還是收起來。你是個聰明人,不要犯這種低級錯誤。”

言外之意,對方早已有決定性證據。他並不懷疑此事,畢竟很對理論上難以偵破的事件,對方都能出乎意料地極速破案。換句話講,對方的監控手段絕不止那皮鞋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