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築基境三層，莫復仇

    他躊躇了一會兒，又尋思道:“陸師哥本領那麼大，自然不會騙我。”想通了此節，心裡自然輕鬆了許多。

    那隻猴子吱吱嘰嘰叫了幾聲，伸出右手向一個地方指了指，馮霽雲定睛一瞧，只見有幾粒東西在暗暗發著紅光，十有八九便是那朱果了。他找好了位置，順著那藤蔓緩緩下行。此處山峰不僅陡峭，而且十分光滑，腳下幾乎無著力之處，這樣一來，雙臂就相當吃力了。

    沒多少時候，馮霽雲雙臂就有了痠痛之感，忍不住要鬆手。雖然他對陸展鵬充滿信任，但也不敢貿然以身試險。於是，咬緊牙關，將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到雙臂之上。待到行了一半路程，他的整個身子便已經懸在半空之中了。那隻猴子在高處不住得跳來跳去，似是在給他鼓勁。

    馮霽雲見那朱果在自己右方十幾丈處，只得一步一步地向右騰挪。由於雙腳懸空，每向右移動一寸都相當困難。他額頭汗水岑岑而下，不多時全身便已溼透，雙手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到了那朱果生長之處。這一株朱果長得極是隱蔽，若非那猴子指點，常人決計發現不了。

    經過這一番折騰，馮霽雲身上的力氣也幾乎要用光了。自己要是伸手去採摘朱果，十有八九會掉下去。他心念電轉，想定了主意:將藤蔓在小腿上纏了幾圈，終於使自己雙腿有了著力點。他左手抓住藤蔓，右手去採朱果。右手一鬆，小腿頓時被勒得生疼。好在他極有毅力，忍住疼痛，將四枚朱果採了下來。

    馮霽雲向上看了看，離下崖之地已有十幾丈，此時是決計沒有力氣再爬上去的。只是自己身子就這樣懸在空中，那種滋味也不好受。他忽然一喜，心道:“這朱果可以讓人快速恢復體力，我何不先吃一枚。”一有此念，他便挑了一枚小的朱果，塞入口中。

    不多時，馮霽雲就感到渾身熱烘烘的，雙臂的痠痛感覺也漸漸消失，一股真氣遊蕩在經脈之中，與一開始吃朱果時候的感覺略有不同。他手腳並用，攀援而上，沒費多少氣力就回到的原處。心中默默驚歎:“這朱果當真神奇，我要給姐姐留幾枚。”

    那隻猴子見馮霽雲上來，竟然縱身一躍，竄進了他懷裡，雙臂勾住他脖子，滿面堆歡。馮霽雲不住撫摸它腦袋，道:“小猴兒，真是太感謝你了，幫我採了這麼多朱果。”那猴子喜不自勝，一雙猴眼睜得溜圓，滿含深情，似是覺得被人誇獎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馮霽雲已經有了六枚朱果，還差四枚，看時日卻已經是晌午了。好在吃了一枚朱果，倒也不覺得餓。他找個地方盤坐下來，閉上眼睛，按照陸展鵬教他的法門，呼吸吐納了一番。那猴子也在他身旁坐下，依樣畫葫蘆，模樣很是滑稽。

    一人一猴，就這樣靜坐了半個時辰。馮霽雲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見那猴子竟然學自己修煉，忍不住放聲大笑。那猴子咧著嘴，衝他惡狠狠地叫了幾聲，顯然是對於馮霽雲的嘲笑頗為不滿。馮霽雲忙將它抱起，拍了拍它肩膀，道:“好猴兒，我不笑你就是了。”那猴子也極為識趣，立刻轉怒為喜。

    清爽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地花香，沁人心脾。馮霽雲對那猴子道:“好猴兒，我要去採朱果了，你自己去玩吧。”那猴子聞言，縱身一躍，跳上枝頭，衝他擺了擺手，雙目中滿含深情，似是頗為不捨，吱吱叫了幾聲，消失在叢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