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百香果 作品
第 30 節 我的貓系老闆
見到前任你會怎麼做？
可能很多人都會選擇掉頭就走，或者視而不見，但我不行。
不僅不能跑，還得面帶微笑。
因為他是我的新老闆。
01
我穿著小短裙，高跟鞋，剛走到一排長腿中站定，就聽旁邊有人說:
「所有女孩站成一排，讓謝總挑。」
……
「那就她吧。」
「以後她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她留下，讓其他姑娘都散了吧！」
……
新來的銷售總監，遙指著我，當著全公司人的面口吐芬芳。
主席辦佳麗眾多，仙女如雲，但他偏偏翻了我的牌子。欽點我這個「平平無奇」的美少女當他的貼身秘書。
他相貌英俊，瀟灑幹練，邁著大長腿一亮相就迷倒了一片大齡少女。
所以當他指定我為首席秘書繼承人的時候，其他落選的姑娘們看我的眼神似乎都不那麼友善了。
看著一張張失落的美人臉，其實我比她們還難過，彷彿經歷了一個大型社死現場。
因為面前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是我的前男友，是個渣男。
02
渣男名叫謝豐羽，學霸，校草，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三年前毫無徵兆地把我甩了，離開前沒留下一句話，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我以為謝郎從此是路人，可沒想到孽緣未盡，不知道他又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了，還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面對他那張帥臉，無數個小暴躁在我心裡上躥下跳。
我想質問他當初為什麼不辭而別？
現在打進我司內部又是什麼意思？
是來尋仇的，還是來贖罪的？
我心裡可不止疑問三連，但狗命重要，他璀璨生輝的 title 讓我瑟瑟發抖。
03
渣男果然開始了對我的報復，我述職第一天，他就丟給我三份 ppt，讓我譯成全英文，還特意囑咐我時間緊任務重，擼起袖子加油幹。
我氣得差點用腳趾把地板摳爛，他明知道上大學那會兒英文就是我的軟肋，現在更還給了老師，還毫無道德底線挑戰我的弱項，這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看在錢份上，我得控制情緒，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現如今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我尋求場外支持，靠翻譯軟件還一直忙到了夜裡九點。
我們公司規模不大，福報有限，但渣男來了以後，我終於享受到了公司帶給我的福報。
一份來自 996 的福報。
…………
渣男每天都變著花樣折磨我，他出師有名，打著工作的旗幟把我按在地板上摩擦，從我上班坐下開始，就陷入巨大的忙碌之中，他還不停催命:
「kelly，xx 的策劃書怎麼樣了？」
「kelly，xxx 的演講稿什麼時候能給我？」
「kelly……」
我心態崩了。
我就是一個秘書，每天給他打掃打掃辦公室，買買咖啡，弄弄報銷對我來說才是本職工作。但策劃書，演講稿卻不停向我露出微笑，公司上下現在就屬我做表最多，他們現在不是叫我「表姐」，就喊我「表妹」。
…………
謝渣男每一下都打在了我的七寸上，其實這些我在大學裡學過，但當時的我天真爛漫，完全沉浸在愛情的海洋裡，現在退潮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裸泳。
備受壓迫也就算了，謝豐羽對我故意刁難，身邊同事看我的眼神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我知道她們這是同情我，畢竟大家都是姐們嘛，我過得水深火熱，她們也感同身受。
大家都是打工人！謝渣男位高權重，她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精神上鼓勵我。
我懂！我都懂！
今天，我帶著謝渣男批閱的文案，垂頭喪氣都回到工位，小姐妹兒 lili 頓時湊了過來，拍了拍我的香肩，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謝總居然是這種人。」
我那叫一個感動，「可不是嘛！你說說這是什麼什麼世道！」
「我真沒想到，謝總那麼帥，公司裡那麼多身材好氣質佳的，他怎麼就偏偏喜歡你這個體重 110 多斤的。」
「……」
04
謝豐羽對我的打壓，在眾多小姐妹兒眼中，卻是對我的重用。
我真想陪她們掛個眼科。
我整天忙的像只八爪魚，自然而然離群眾越來越遠，開始同事們吃午飯還叫我，但我抽不開身，她們也自然而然就不帶我玩了。
於是在同事們不是麻小就是乾鍋的熱烈討論下，我只能默默在工位前幹盒飯。
我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快要完蛋了，我一邊乾飯一邊在招聘網站上更新簡歷。
這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炸裂:「別人都出去吃飯了，你怎麼自己吃？」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忽然意識到了哪不對。
一扭頭是謝渣男。
我嚇了一跳，暗暗慶幸電腦是防偷窺屏，要是被他看到我找工作就麻煩了。
我撫了撫貧瘠的胸口，腦袋一熱就忘了尊卑之分，「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他繼續盯著我，面癱是面癱，但那雙劍眉星目還是蠻帥的。
哎哎哎，我怎麼跑偏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是復讀機嗎？
「對啊！你給我安排很多活兒，我只能自己在這兒吃飯了。」
咦？我明明在控訴，怎麼聽起來像在賣慘求安慰！
「那你來我辦公室吧！」
我裂開了，站在原地沒動，什麼意思？死渣男連吃飯的時間都要剝奪嗎？
「你能不能讓我把這口黃燜雞吃完再幹活兒？」 我實在捨不得這口人間美味。
他像看著一個智障，「你想什麼呢？你是讓你來我辦公室一起吃。」
「哦。」
05
我現在連一起吃飯的人都沒了，只能和謝渣男對食。
謝渣男的午餐是牛排沙拉，難怪他身材管理這麼好，再看看我面前這碗黃燜雞，香是真香，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層非一日之饞。
我正自行慚愧，謝渣男已經將餐盒裡的牛排一塊一塊挑了出來，像極了當年大學裡把我不吃的肥肉一片片挑到自己碗裡的矯情樣。
我心裡微微有點小釋懷，雖然他當初不辭而別，但看在他如何奮力把肉都挑給我的態度上，可以考慮眼下接受他的這片好意。
終於，他把牛排都挑出來了，我也準備接受 他的好意。
沉住氣，這個時候在死渣男面前一定要沉住氣！別再像上學時候似的那麼沒出息了，看到好吃的就流口水。
端莊端莊，我又端又裝。
誰知他把牛排拉到自己面前，卻把整整一盒菜葉子推了過來。
「黃燜雞太油了，你配著蔬菜吃。」
啥？
我強忍著才把到嘴邊的髒話嚥了回去。
06
儘管如此，謝渣男還是成了我每天對食的固定隊友。
雖然我很介意當年他的不辭而別，但我們現在是上下級關係，我得表現出專業素養。
謝渣男也對過往決口不提，每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話題也緊緊圍繞著工作展開。
不過這種場景讓我眼前有些恍惚，似乎穿越回了大學時代，只不過以前他是把肉都給我，現在卻完全反轉。
女朋友和前女朋友還是有區別的。
哼！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他除了不辭而別之外，對我還是蠻不錯的，如果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這張舊船票不介意再登上他這艘破船。
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一看手機，是個陌生號碼打進來的。
「喂，哪位。」 我當著謝渣男的面接聽電話。
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在電話裡響了起來:「請問您是王小溪小姐吧？」
「嗯，我是，您是……」
「我們是 x 欣集團，在網上看到了您的簡歷……」
怪我自己作死，平時習慣把手機鈴聲調成最大，對方的話被謝渣男聽的一字不漏。
電話還沒掛，他的臉就已經黑的像鍋底似的。
完了完了，每次他表情管理一嚴肅，就總有大事發生。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氣從他眼睛裡泛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盯著我，說他馬上當場口吐白沫我都信。
他像頭憤怒的獅子似的將我按在了沙發上， 我頓時感覺牙齒打顫，腿肚子轉筋。
「王小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年前你已經甩了我一次了，這次你還要再來一次嘛！！！」
？？？？？
我一臉矇蔽，這都什麼和什麼，三年前不是你甩了我嗎？！
07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當初明明是他不辭而別，現在反過來要咬我一口。
等會兒，難道說當年有什麼隱情？
我正想問個清楚，門外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謝渣男和我同時扭頭，lili 正站在門外，表情驚恐，目瞪狗呆地盯著我倆。
我倆的 pose 現在是多麼不可描述，從她的角度，謝渣男正「騎」在我身上……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lili 像受到了什麼驚嚇，說話都不利索了。
害，不打擾不打擾，你聽我解釋！
但為時已晚，lili 掉頭就跑了。
趁著謝渣男發呆，我終於從他身下掙脫而出。
他雖然表情陰鬱，但終究沒說什麼，任憑我奪門而出。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仍然心有餘悸，想到剛才被他壓在身下的畫面，我居然莫名有點開心呢！
我嘴角不自覺地挑了起來。
……
收起芳心亂跳，可一抬頭又嚇了我一跳。
好幾雙眼睛正盯著我。
意味深長的小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個誤入歧途的風塵小姐妹兒。
我倉皇逃向工位，路過鏡子前我下意識的瞥了一眼。
鏡子裡的我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領口的扣子還開了一顆。
從這以後，大家看我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明明我只是被謝渣男壓下身下，在坊間卻變成了我出賣色相，蓄意勾引。
於是，我除了「表姐表妹」的榮譽稱號外，又多來一個表字號頭銜:
綠茶婊！
08
謝渣男的折磨和同事們的誤會，我都快白髮增生了。
不僅如此，頭髮還一把把地掉，再這樣下去非禿了不可。
頭可斷，髮型不能亂。
血可流，絕對不低頭！
謝渣男害我身敗名裂，我豈能為了幾個臭錢苟且偷生？！
我得讓他知道，本仙女也是有脾氣的。
今天一早，我拿著帶著墨香的辭職信，踩著小高跟很帶感地走近了他辦公室。
氣定神閒地站定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我正準備把辭職信拍在他臉上，他卻先開口了。
「我的咖啡呢？」 他眼都不抬。
「啊？！我……我忘了買了，現在就去。」 我的氣勢頓時下來了。
不對啊！我差點忘了是來幹什麼的！
「算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他嚼著巧克力說。
「哦。」
他坐著，我站著。
他吃著，我看著。
這是什麼尊卑之分！！！
難道現在只許渣男放火，不許少女點燈？！
「說說吧！你究竟為什麼辭職？」
我有點無語。
這還用問為什麼嗎？你心裡沒點數嗎？
好！我告訴你是為什麼！
我握緊了羞羞的鐵拳，怒聲說:
「因為你剝削！不就是因為我是你前女友嘛！你至於處處針對我嘛！什麼工作難給我什麼，這不是報復是什麼？」
謝渣男臉色有點不好，看來我發揮得不錯！
我再接再厲:「別以為你是老闆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也別給我講什麼人生哲理，以夢為馬，越走越傻！」
「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辭職！你也別挽留我，我是不會做金錢奴隸的。」
謝渣男一臉愕然，我終於出了口惡氣。
我把辭職信往桌子上一拍，本仙女不伺候了。
「說完了嗎？」 他問。
「說完了。」
「那就該幹什麼去幹什麼！」
「我是來辭職的，你尊重我一點行不行！」
「工資漲薪百分之二十！年底有十三薪，還不快滾？」
「好嘞！那我滾犢子了……」
09
是在下輸了。
金錢讓我選擇了屈服，但謝渣男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他對我的折磨也變本加厲，今天下班之前，我正籌劃著如何安度一個快樂的週末，他卻冷不丁流竄過來對我說道:「kelly，明天來我家一趟。」
什麼！我沒聽錯吧！
去你家？
他的目的絕不單純！這樣的案例我見多了。
秘書這個職業，要麼一身滄桑，要麼一身骯髒。
本仙女憑著 110 斤的「噸位」和「前所未有」的身材才在這個骯髒的世界裡守身如玉。
別以為漲這點兒工資就想潛規則我！
這時，我趁機打量了一下謝渣男。
傳說中的渣男錫紙燙，五十度灰漂染，這恰到好處的性感，典型的高配渣男風。
「去你家？」
「對！」
「我能不去嗎？」
「你不會忘了吧！秘書的工作就是隨叫隨到。」
是隨叫隨到，但可不是睡覺的覺啊！
謝渣男就趁著我在內心吶喊的功夫，又說:「我記得你的漲薪好像是從下月 1 號才生效哦。」
「我去我去，我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
謝渣男滿意地點點頭，臨走前還好心提醒我:「對了，明天一早過來，可別穿成今天這樣啊！」
我一臉莫名其妙。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小西裝，小西褲，小皮鞋怎麼了？
端莊典雅，知性內斂，說的不就是本仙女我？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嫌我穿得太保守了，畢竟當年他最喜歡我穿裙子的樣子。
遙想當年，他就是拜倒在我勾花蕾絲的超短裙下，明天我再給他奉上短裙殺和長腿殺。
他不瞎了才怪！
嘿嘿……
第二天，我把高腰小短裙，時髦小涼鞋統統穿起來，從頭到腳精緻 girl。
當我這個精緻 girl 出現在謝渣男面前的時候，這廝眼睛都看直了。
我有點怕他把我吃了呢。
「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一怔，幾個意思，這還不滿意？
「嫌長是嗎？」我往下扯了扯裙子。
謝渣男搖搖頭，「是太短了。」
我一愣，接下來他又說了句扎我胸的話:
「穿成這樣，怎麼幫我換燈泡，打掃家務啊？」
「啊？」
10
原來謝渣男叫我來他家，就是為了把我當使喚丫頭。
事情是這樣的，他的房子快到期了，房東最近要帶人來看房，他得提前收拾一下，所以就把我喊過來了。
他覺得我昨天的裝扮太職場了，影響發揮，可沒想到我完全會錯了意。
幫老闆乾點私活也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他說我以後只能為他一個人服務，可我沒想到居然是家政服務……
今天的這身打扮的確影響了我的發揮，也辜負了謝渣男對我的期望，我不得不一邊扯著裙子，一邊揮舞掃帚拖布。
生活啊。
苦。
我都這樣了，謝渣男那顆憐憫之心也不氾濫一下，換燈泡這項重任，還是落在了我的肩上。
上大學那會兒，我女漢子的屬性就霸氣側漏，女生宿舍燈泡壞了都是我換，後來漸漸把業務發展到了男生宿舍。
遙想當年，謝渣男宿舍燈泡就是我換的。
收回思緒，謝渣男已經搬過來了小凳子，一副等著我懸樑自盡的架勢。
別的秘書跟著老闆都是未來可期，只有我是未來可泣。
「我穿成這樣上去有點不方便。」 直到現在我還抱有一絲希望。
謝渣男點點頭，我以為他頓悟了，可沒想到他卻不解風情。
「好！我把頭轉過去不看。」
「……」
他居然真的把臉扭過去了。
我眼含熱淚踩到了椅子上，駕輕就熟的換完以後，我怕有什麼閃失，下來的時候特意扶著他的胳膊。
可這樣，還是出事了。
我下來的時候沒踩好，小坡跟被椅子掛了一下，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啊這一聲還沒喊完，謝渣男手疾眼快，一個海底撈我，穩穩當當地把我接住了。
扶是扶住了，但他一隻手扶住了我貧瘠的胸口，就是他不對了。
我臉上開始發燙，他卻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
看來我貧瘠的身材，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讓他有種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的錯覺。
鬆開我以後，他還好死不死地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
「廢話！被你佔便宜了，我能不臉紅嗎？」
他揉了揉胸口，皺著眉說:「我還沒嫌你硌得慌呢！你還賴我佔你便宜!」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是讓你受乳了，但不是讓你受辱了。
…………
謝渣男不僅長了一張禁慾臉，還禁慾，本仙女被他佔了便宜，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兒女情長只會耽誤他寶刀屠龍似的。
不過他還算有點人性，知道中午把我留下來吃飯。
只不過午飯也讓我難過不已，清一色的減脂零卡輕食，少得可憐的那幾片雞胸肉還被他挑走吃了。
有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吐了出來，「你知道現在全公司都在傳咱倆的緋聞嗎？」
「知道啊！」
「那你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下嗎？就這麼任憑他們汙衊我？」
「有什麼可解釋的，他們不就說你借胸上位嗎？這一聽就是扯淡啊！」
啊這！
11
下午我繼續勞作，謝渣男則像個大爺似的往沙發裡一躺玩手機。
我這當牛做馬，他卻一臉沉醉地盯著手機，還能有什麼比本仙女更吸引人的？！
終於，我忍不住問了:「你看什麼呢？」
「看 mao 片。」 謝渣男一激動老家話都整出來了。
「啥？」
謝渣男抬頭看了我一眼，「看 mao 片啊！怎麼了？」
我當時就裂了，你看就看吧！這麼明目張膽幹什麼？
「您看的是歐美的，還是島國的？」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都不是，俄羅斯的。」他從容回答。
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死渣男，當我不存在是嗎？！原來你喜歡這口，難怪對本仙女這麼清心寡慾。
這時，他又發言了，「要不你也過來看看？」
我宛如雷劈，死渣男終於暴露出來了他的本來面目。
「我就不了吧！」
「這有什麼的，說不定你也喜歡呢！」
他怎麼知道我看過？難道以前他悄悄翻過我的手機？
我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怎麼知道我也喜歡？」
「我還不瞭解你嘛！趕緊過來，深入探討一下。」
深入探討？探討什麼？我沒理解錯吧！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好！本仙女倒要看看你的口味有多重！
我鼓起勇氣走過去，可看到他手機畫面以後，我卻不由自主愣住了。
「怎麼是隻貓？」
畜生！居然連小動物也不肯放過。
「對啊！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在看貓的照片。」
我一怔，「mao 片就是貓片？那俄羅斯的呢？」
「俄羅斯藍貓啊！我在想要不要養一隻呢。」
「……」
謝渣男這時也回過味了，「喂！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看什麼不健康的呢？」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臉紅什麼？你每次一說謊就臉紅這毛病還沒改呢！」
我拼命捂臉，完了完了，看來我汙界小仙女的名頭是坐實了……
12
我比以前更忙了，因為謝渣男的工作和生活都要兼顧，除此之外還得陪他參加應酬。
今晚，我就陪他出席了一個飯局。
我們想和新談的甲方建交，所以才有了今晚這個飯局。
這是謝渣男入職以後第一個大項目，不容有失。
所以本仙女我，作為他的首席秘書陪著他一起出席，同時陪襯的還有幾個同事。
謝渣男酒精過敏，喝酒這件事只能由我代勞，對方頻頻舉杯，我頻頻替他擋酒，幾番你來我往，弄的甲方大哥都不樂意了。
甲方大哥一臉不高興，「謝總，你怎麼一杯也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我趕緊賠笑:「我們謝總不會喝酒。」
「不會喝可以鍛鍊嘛！吃飯不喝酒，人生路白走。」
「他對酒精過敏。」
「他對 錢怎麼不過敏啊？」 甲方大哥說話開始難聽了。
謝渣男一皺眉，表情有點不樂觀。
我太瞭解謝渣男了，只要他一皺眉，就準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陳哥，我們謝總就酒精過敏，還會我替他喝吧！」
甲方大哥也不是什麼善男，說了聲好呀，然後要了一個大海碗，倒了滿滿一大碗啤酒。
「你把這碗酒都幹了，我就把字簽了。」
我腦袋嗡嗡的。
剛才我直接吹了一瓶啤酒就夠難受的，現在又給我整了碗啤酒 max，我鴨梨山大呀。
謝渣男臉都黑了，拉起我就要走，我卻巋然不動。
因為我知道，這個項目對他的意義。
我盯著甲方大哥眼睛，說:「陳總，您沒開玩笑吧？要是真把這碗酒喝了？您就和我們籤合同？」
13
後來的事我就斷片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醒來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在自己家。
房間很大，也很整潔，全然不像我那個豬窩。
我一臉的匪夷所思，難道昨晚謝渣男把我送到了酒店？不對啊！我總覺得這間屋子有些熟悉。
我腦袋亂的像團糨糊，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謝渣男的家。
媽呀！
能不眼熟嘛！前幾天我才過來打掃衛生，那個燈泡還是我換的呢！
我摸了摸身上，鬆了口氣。
t 恤和裙子還在，身上也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我利利索索地下了床，要找謝渣男問個明白。
居然趁著本仙女喝醉「撿屍」？把我帶回來又不動我是幾個意思！
我就這麼讓你一點產生邪念的慾望都沒有嗎？
可能很多人都會選擇掉頭就走，或者視而不見，但我不行。
不僅不能跑，還得面帶微笑。
因為他是我的新老闆。
01
我穿著小短裙，高跟鞋，剛走到一排長腿中站定，就聽旁邊有人說:
「所有女孩站成一排，讓謝總挑。」
……
「那就她吧。」
「以後她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她留下，讓其他姑娘都散了吧！」
……
新來的銷售總監，遙指著我，當著全公司人的面口吐芬芳。
主席辦佳麗眾多，仙女如雲，但他偏偏翻了我的牌子。欽點我這個「平平無奇」的美少女當他的貼身秘書。
他相貌英俊，瀟灑幹練，邁著大長腿一亮相就迷倒了一片大齡少女。
所以當他指定我為首席秘書繼承人的時候，其他落選的姑娘們看我的眼神似乎都不那麼友善了。
看著一張張失落的美人臉，其實我比她們還難過，彷彿經歷了一個大型社死現場。
因為面前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是我的前男友，是個渣男。
02
渣男名叫謝豐羽，學霸，校草，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
三年前毫無徵兆地把我甩了，離開前沒留下一句話，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我以為謝郎從此是路人，可沒想到孽緣未盡，不知道他又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了，還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面對他那張帥臉，無數個小暴躁在我心裡上躥下跳。
我想質問他當初為什麼不辭而別？
現在打進我司內部又是什麼意思？
是來尋仇的，還是來贖罪的？
我心裡可不止疑問三連，但狗命重要，他璀璨生輝的 title 讓我瑟瑟發抖。
03
渣男果然開始了對我的報復，我述職第一天，他就丟給我三份 ppt，讓我譯成全英文，還特意囑咐我時間緊任務重，擼起袖子加油幹。
我氣得差點用腳趾把地板摳爛，他明知道上大學那會兒英文就是我的軟肋，現在更還給了老師，還毫無道德底線挑戰我的弱項，這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看在錢份上，我得控制情緒，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現如今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我尋求場外支持，靠翻譯軟件還一直忙到了夜裡九點。
我們公司規模不大，福報有限，但渣男來了以後，我終於享受到了公司帶給我的福報。
一份來自 996 的福報。
…………
渣男每天都變著花樣折磨我，他出師有名，打著工作的旗幟把我按在地板上摩擦，從我上班坐下開始，就陷入巨大的忙碌之中，他還不停催命:
「kelly，xx 的策劃書怎麼樣了？」
「kelly，xxx 的演講稿什麼時候能給我？」
「kelly……」
我心態崩了。
我就是一個秘書，每天給他打掃打掃辦公室，買買咖啡，弄弄報銷對我來說才是本職工作。但策劃書，演講稿卻不停向我露出微笑，公司上下現在就屬我做表最多，他們現在不是叫我「表姐」，就喊我「表妹」。
…………
謝渣男每一下都打在了我的七寸上，其實這些我在大學裡學過，但當時的我天真爛漫，完全沉浸在愛情的海洋裡，現在退潮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在裸泳。
備受壓迫也就算了，謝豐羽對我故意刁難，身邊同事看我的眼神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我知道她們這是同情我，畢竟大家都是姐們嘛，我過得水深火熱，她們也感同身受。
大家都是打工人！謝渣男位高權重，她們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精神上鼓勵我。
我懂！我都懂！
今天，我帶著謝渣男批閱的文案，垂頭喪氣都回到工位，小姐妹兒 lili 頓時湊了過來，拍了拍我的香肩，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謝總居然是這種人。」
我那叫一個感動，「可不是嘛！你說說這是什麼什麼世道！」
「我真沒想到，謝總那麼帥，公司裡那麼多身材好氣質佳的，他怎麼就偏偏喜歡你這個體重 110 多斤的。」
「……」
04
謝豐羽對我的打壓，在眾多小姐妹兒眼中，卻是對我的重用。
我真想陪她們掛個眼科。
我整天忙的像只八爪魚，自然而然離群眾越來越遠，開始同事們吃午飯還叫我，但我抽不開身，她們也自然而然就不帶我玩了。
於是在同事們不是麻小就是乾鍋的熱烈討論下，我只能默默在工位前幹盒飯。
我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快要完蛋了，我一邊乾飯一邊在招聘網站上更新簡歷。
這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炸裂:「別人都出去吃飯了，你怎麼自己吃？」
我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忽然意識到了哪不對。
一扭頭是謝渣男。
我嚇了一跳，暗暗慶幸電腦是防偷窺屏，要是被他看到我找工作就麻煩了。
我撫了撫貧瘠的胸口，腦袋一熱就忘了尊卑之分，「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他繼續盯著我，面癱是面癱，但那雙劍眉星目還是蠻帥的。
哎哎哎，我怎麼跑偏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是復讀機嗎？
「對啊！你給我安排很多活兒，我只能自己在這兒吃飯了。」
咦？我明明在控訴，怎麼聽起來像在賣慘求安慰！
「那你來我辦公室吧！」
我裂開了，站在原地沒動，什麼意思？死渣男連吃飯的時間都要剝奪嗎？
「你能不能讓我把這口黃燜雞吃完再幹活兒？」 我實在捨不得這口人間美味。
他像看著一個智障，「你想什麼呢？你是讓你來我辦公室一起吃。」
「哦。」
05
我現在連一起吃飯的人都沒了，只能和謝渣男對食。
謝渣男的午餐是牛排沙拉，難怪他身材管理這麼好，再看看我面前這碗黃燜雞，香是真香，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我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層非一日之饞。
我正自行慚愧，謝渣男已經將餐盒裡的牛排一塊一塊挑了出來，像極了當年大學裡把我不吃的肥肉一片片挑到自己碗裡的矯情樣。
我心裡微微有點小釋懷，雖然他當初不辭而別，但看在他如何奮力把肉都挑給我的態度上，可以考慮眼下接受他的這片好意。
終於，他把牛排都挑出來了，我也準備接受 他的好意。
沉住氣，這個時候在死渣男面前一定要沉住氣！別再像上學時候似的那麼沒出息了，看到好吃的就流口水。
端莊端莊，我又端又裝。
誰知他把牛排拉到自己面前，卻把整整一盒菜葉子推了過來。
「黃燜雞太油了，你配著蔬菜吃。」
啥？
我強忍著才把到嘴邊的髒話嚥了回去。
06
儘管如此，謝渣男還是成了我每天對食的固定隊友。
雖然我很介意當年他的不辭而別，但我們現在是上下級關係，我得表現出專業素養。
謝渣男也對過往決口不提，每天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話題也緊緊圍繞著工作展開。
不過這種場景讓我眼前有些恍惚，似乎穿越回了大學時代，只不過以前他是把肉都給我，現在卻完全反轉。
女朋友和前女朋友還是有區別的。
哼！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他除了不辭而別之外，對我還是蠻不錯的，如果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這張舊船票不介意再登上他這艘破船。
鈴鈴鈴……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一看手機，是個陌生號碼打進來的。
「喂，哪位。」 我當著謝渣男的面接聽電話。
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在電話裡響了起來:「請問您是王小溪小姐吧？」
「嗯，我是，您是……」
「我們是 x 欣集團，在網上看到了您的簡歷……」
怪我自己作死，平時習慣把手機鈴聲調成最大，對方的話被謝渣男聽的一字不漏。
電話還沒掛，他的臉就已經黑的像鍋底似的。
完了完了，每次他表情管理一嚴肅，就總有大事發生。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氣從他眼睛裡泛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盯著我，說他馬上當場口吐白沫我都信。
他像頭憤怒的獅子似的將我按在了沙發上， 我頓時感覺牙齒打顫，腿肚子轉筋。
「王小溪！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年前你已經甩了我一次了，這次你還要再來一次嘛！！！」
？？？？？
我一臉矇蔽，這都什麼和什麼，三年前不是你甩了我嗎？！
07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當初明明是他不辭而別，現在反過來要咬我一口。
等會兒，難道說當年有什麼隱情？
我正想問個清楚，門外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謝渣男和我同時扭頭，lili 正站在門外，表情驚恐，目瞪狗呆地盯著我倆。
我倆的 pose 現在是多麼不可描述，從她的角度，謝渣男正「騎」在我身上……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lili 像受到了什麼驚嚇，說話都不利索了。
害，不打擾不打擾，你聽我解釋！
但為時已晚，lili 掉頭就跑了。
趁著謝渣男發呆，我終於從他身下掙脫而出。
他雖然表情陰鬱，但終究沒說什麼，任憑我奪門而出。
從他辦公室出來，我仍然心有餘悸，想到剛才被他壓在身下的畫面，我居然莫名有點開心呢！
我嘴角不自覺地挑了起來。
……
收起芳心亂跳，可一抬頭又嚇了我一跳。
好幾雙眼睛正盯著我。
意味深長的小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個誤入歧途的風塵小姐妹兒。
我倉皇逃向工位，路過鏡子前我下意識的瞥了一眼。
鏡子裡的我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領口的扣子還開了一顆。
從這以後，大家看我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明明我只是被謝渣男壓下身下，在坊間卻變成了我出賣色相，蓄意勾引。
於是，我除了「表姐表妹」的榮譽稱號外，又多來一個表字號頭銜:
綠茶婊！
08
謝渣男的折磨和同事們的誤會，我都快白髮增生了。
不僅如此，頭髮還一把把地掉，再這樣下去非禿了不可。
頭可斷，髮型不能亂。
血可流，絕對不低頭！
謝渣男害我身敗名裂，我豈能為了幾個臭錢苟且偷生？！
我得讓他知道，本仙女也是有脾氣的。
今天一早，我拿著帶著墨香的辭職信，踩著小高跟很帶感地走近了他辦公室。
氣定神閒地站定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我正準備把辭職信拍在他臉上，他卻先開口了。
「我的咖啡呢？」 他眼都不抬。
「啊？！我……我忘了買了，現在就去。」 我的氣勢頓時下來了。
不對啊！我差點忘了是來幹什麼的！
「算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他嚼著巧克力說。
「哦。」
他坐著，我站著。
他吃著，我看著。
這是什麼尊卑之分！！！
難道現在只許渣男放火，不許少女點燈？！
「說說吧！你究竟為什麼辭職？」
我有點無語。
這還用問為什麼嗎？你心裡沒點數嗎？
好！我告訴你是為什麼！
我握緊了羞羞的鐵拳，怒聲說:
「因為你剝削！不就是因為我是你前女友嘛！你至於處處針對我嘛！什麼工作難給我什麼，這不是報復是什麼？」
謝渣男臉色有點不好，看來我發揮得不錯！
我再接再厲:「別以為你是老闆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也別給我講什麼人生哲理，以夢為馬，越走越傻！」
「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辭職！你也別挽留我，我是不會做金錢奴隸的。」
謝渣男一臉愕然，我終於出了口惡氣。
我把辭職信往桌子上一拍，本仙女不伺候了。
「說完了嗎？」 他問。
「說完了。」
「那就該幹什麼去幹什麼！」
「我是來辭職的，你尊重我一點行不行！」
「工資漲薪百分之二十！年底有十三薪，還不快滾？」
「好嘞！那我滾犢子了……」
09
是在下輸了。
金錢讓我選擇了屈服，但謝渣男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他對我的折磨也變本加厲，今天下班之前，我正籌劃著如何安度一個快樂的週末，他卻冷不丁流竄過來對我說道:「kelly，明天來我家一趟。」
什麼！我沒聽錯吧！
去你家？
他的目的絕不單純！這樣的案例我見多了。
秘書這個職業，要麼一身滄桑，要麼一身骯髒。
本仙女憑著 110 斤的「噸位」和「前所未有」的身材才在這個骯髒的世界裡守身如玉。
別以為漲這點兒工資就想潛規則我！
這時，我趁機打量了一下謝渣男。
傳說中的渣男錫紙燙，五十度灰漂染，這恰到好處的性感，典型的高配渣男風。
「去你家？」
「對！」
「我能不去嗎？」
「你不會忘了吧！秘書的工作就是隨叫隨到。」
是隨叫隨到，但可不是睡覺的覺啊！
謝渣男就趁著我在內心吶喊的功夫，又說:「我記得你的漲薪好像是從下月 1 號才生效哦。」
「我去我去，我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我。」
謝渣男滿意地點點頭，臨走前還好心提醒我:「對了，明天一早過來，可別穿成今天這樣啊！」
我一臉莫名其妙。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小西裝，小西褲，小皮鞋怎麼了？
端莊典雅，知性內斂，說的不就是本仙女我？
我明白了，他一定是嫌我穿得太保守了，畢竟當年他最喜歡我穿裙子的樣子。
遙想當年，他就是拜倒在我勾花蕾絲的超短裙下，明天我再給他奉上短裙殺和長腿殺。
他不瞎了才怪！
嘿嘿……
第二天，我把高腰小短裙，時髦小涼鞋統統穿起來，從頭到腳精緻 girl。
當我這個精緻 girl 出現在謝渣男面前的時候，這廝眼睛都看直了。
我有點怕他把我吃了呢。
「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一怔，幾個意思，這還不滿意？
「嫌長是嗎？」我往下扯了扯裙子。
謝渣男搖搖頭，「是太短了。」
我一愣，接下來他又說了句扎我胸的話:
「穿成這樣，怎麼幫我換燈泡，打掃家務啊？」
「啊？」
10
原來謝渣男叫我來他家，就是為了把我當使喚丫頭。
事情是這樣的，他的房子快到期了，房東最近要帶人來看房，他得提前收拾一下，所以就把我喊過來了。
他覺得我昨天的裝扮太職場了，影響發揮，可沒想到我完全會錯了意。
幫老闆乾點私活也在我的業務範圍之內，他說我以後只能為他一個人服務，可我沒想到居然是家政服務……
今天的這身打扮的確影響了我的發揮，也辜負了謝渣男對我的期望，我不得不一邊扯著裙子，一邊揮舞掃帚拖布。
生活啊。
苦。
我都這樣了，謝渣男那顆憐憫之心也不氾濫一下，換燈泡這項重任，還是落在了我的肩上。
上大學那會兒，我女漢子的屬性就霸氣側漏，女生宿舍燈泡壞了都是我換，後來漸漸把業務發展到了男生宿舍。
遙想當年，謝渣男宿舍燈泡就是我換的。
收回思緒，謝渣男已經搬過來了小凳子，一副等著我懸樑自盡的架勢。
別的秘書跟著老闆都是未來可期，只有我是未來可泣。
「我穿成這樣上去有點不方便。」 直到現在我還抱有一絲希望。
謝渣男點點頭，我以為他頓悟了，可沒想到他卻不解風情。
「好！我把頭轉過去不看。」
「……」
他居然真的把臉扭過去了。
我眼含熱淚踩到了椅子上，駕輕就熟的換完以後，我怕有什麼閃失，下來的時候特意扶著他的胳膊。
可這樣，還是出事了。
我下來的時候沒踩好，小坡跟被椅子掛了一下，整個人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啊這一聲還沒喊完，謝渣男手疾眼快，一個海底撈我，穩穩當當地把我接住了。
扶是扶住了，但他一隻手扶住了我貧瘠的胸口，就是他不對了。
我臉上開始發燙，他卻一點生理反應也沒有。
看來我貧瘠的身材，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讓他有種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的錯覺。
鬆開我以後，他還好死不死地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
「廢話！被你佔便宜了，我能不臉紅嗎？」
他揉了揉胸口，皺著眉說:「我還沒嫌你硌得慌呢！你還賴我佔你便宜!」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是讓你受乳了，但不是讓你受辱了。
…………
謝渣男不僅長了一張禁慾臉，還禁慾，本仙女被他佔了便宜，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兒女情長只會耽誤他寶刀屠龍似的。
不過他還算有點人性，知道中午把我留下來吃飯。
只不過午飯也讓我難過不已，清一色的減脂零卡輕食，少得可憐的那幾片雞胸肉還被他挑走吃了。
有些話我憋在心裡很久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吐了出來，「你知道現在全公司都在傳咱倆的緋聞嗎？」
「知道啊！」
「那你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下嗎？就這麼任憑他們汙衊我？」
「有什麼可解釋的，他們不就說你借胸上位嗎？這一聽就是扯淡啊！」
啊這！
11
下午我繼續勞作，謝渣男則像個大爺似的往沙發裡一躺玩手機。
我這當牛做馬，他卻一臉沉醉地盯著手機，還能有什麼比本仙女更吸引人的？！
終於，我忍不住問了:「你看什麼呢？」
「看 mao 片。」 謝渣男一激動老家話都整出來了。
「啥？」
謝渣男抬頭看了我一眼，「看 mao 片啊！怎麼了？」
我當時就裂了，你看就看吧！這麼明目張膽幹什麼？
「您看的是歐美的，還是島國的？」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都不是，俄羅斯的。」他從容回答。
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死渣男，當我不存在是嗎？！原來你喜歡這口，難怪對本仙女這麼清心寡慾。
這時，他又發言了，「要不你也過來看看？」
我宛如雷劈，死渣男終於暴露出來了他的本來面目。
「我就不了吧！」
「這有什麼的，說不定你也喜歡呢！」
他怎麼知道我看過？難道以前他悄悄翻過我的手機？
我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你怎麼知道我也喜歡？」
「我還不瞭解你嘛！趕緊過來，深入探討一下。」
深入探討？探討什麼？我沒理解錯吧！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好！本仙女倒要看看你的口味有多重！
我鼓起勇氣走過去，可看到他手機畫面以後，我卻不由自主愣住了。
「怎麼是隻貓？」
畜生！居然連小動物也不肯放過。
「對啊！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在看貓的照片。」
我一怔，「mao 片就是貓片？那俄羅斯的呢？」
「俄羅斯藍貓啊！我在想要不要養一隻呢。」
「……」
謝渣男這時也回過味了，「喂！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看什麼不健康的呢？」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臉紅什麼？你每次一說謊就臉紅這毛病還沒改呢！」
我拼命捂臉，完了完了，看來我汙界小仙女的名頭是坐實了……
12
我比以前更忙了，因為謝渣男的工作和生活都要兼顧，除此之外還得陪他參加應酬。
今晚，我就陪他出席了一個飯局。
我們想和新談的甲方建交，所以才有了今晚這個飯局。
這是謝渣男入職以後第一個大項目，不容有失。
所以本仙女我，作為他的首席秘書陪著他一起出席，同時陪襯的還有幾個同事。
謝渣男酒精過敏，喝酒這件事只能由我代勞，對方頻頻舉杯，我頻頻替他擋酒，幾番你來我往，弄的甲方大哥都不樂意了。
甲方大哥一臉不高興，「謝總，你怎麼一杯也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我趕緊賠笑:「我們謝總不會喝酒。」
「不會喝可以鍛鍊嘛！吃飯不喝酒，人生路白走。」
「他對酒精過敏。」
「他對 錢怎麼不過敏啊？」 甲方大哥說話開始難聽了。
謝渣男一皺眉，表情有點不樂觀。
我太瞭解謝渣男了，只要他一皺眉，就準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陳哥，我們謝總就酒精過敏，還會我替他喝吧！」
甲方大哥也不是什麼善男，說了聲好呀，然後要了一個大海碗，倒了滿滿一大碗啤酒。
「你把這碗酒都幹了，我就把字簽了。」
我腦袋嗡嗡的。
剛才我直接吹了一瓶啤酒就夠難受的，現在又給我整了碗啤酒 max，我鴨梨山大呀。
謝渣男臉都黑了，拉起我就要走，我卻巋然不動。
因為我知道，這個項目對他的意義。
我盯著甲方大哥眼睛，說:「陳總，您沒開玩笑吧？要是真把這碗酒喝了？您就和我們籤合同？」
13
後來的事我就斷片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醒來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在自己家。
房間很大，也很整潔，全然不像我那個豬窩。
我一臉的匪夷所思，難道昨晚謝渣男把我送到了酒店？不對啊！我總覺得這間屋子有些熟悉。
我腦袋亂的像團糨糊，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謝渣男的家。
媽呀！
能不眼熟嘛！前幾天我才過來打掃衛生，那個燈泡還是我換的呢！
我摸了摸身上，鬆了口氣。
t 恤和裙子還在，身上也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我利利索索地下了床，要找謝渣男問個明白。
居然趁著本仙女喝醉「撿屍」？把我帶回來又不動我是幾個意思！
我就這麼讓你一點產生邪念的慾望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