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百香果 作品
第 25 節 撿到奇異少女
1.我撿到了綠茶
我在馬路邊撿到了一個哭唧唧的綠茶。
我認識她。
當初就是因為她，我前男友把我甩了。
現在，我冷眼聽著她的哭訴，知道了她為何出現在我眼前。
他跟她分手了，就在今天。
可喜可賀，呵呵。
可笑，我和張科一年的感情被她插足，我發現了還沒發作，張科就順水推舟，把我踹了，理由就是她比我善解人意。
我看，是善解人衣吧。
狗男女。
而且，這才不到一個月，分手了以後情敵來找我慈善救助，這又算怎麼回事？簡直荒唐！
我聽煩了她哭唧唧的那一套，準備越過她離開。
誰知她個子比我高，力氣也比我大，溫柔地拉著我的手，我卻甩不開她。
「這位小姐，麻煩你搞搞清楚，前一段時間就是因為你，我才被人踹了。現在你這樣，當我是紅十字會，嘁，我可沒那麼善良。」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梨花帶雨。
她還是哭得嚶嚶嚶，不過，她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粉底，哭這麼久還不花妝。
「姐姐，我和他在一起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要是知道姐姐你的存在，我不會傷害姐姐的。他就是個渣男，騙了我還騙了你。」看著她真摯的眼神，我的內心有些動搖。
我和張科分手太快，我不清楚一開始是誰勾搭的誰，不過不重要了，反正已經分手了。
「姐姐，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這個城市，一個人都不認識，我也不敢跟我爸媽說，錢也花完了，沒法住酒店，嗚嗚嗚，姐姐，你人最好了，就收留我一晚上吧。」她哭著還不忘拍我馬屁。
真綠茶本茶。
可是她的話也確實說動了我，她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大半夜在街上晃盪，太危險了。
「姐姐，我就住一晚，真的一晚，我睡沙發！我不打呼嚕，還會做飯，我給姐姐打掃衛生！」她說完還給了我一個雨過天晴絕美的笑容。
我是顏狗，我有罪。
綠茶雖然茶，但是也香。
於是，我，卒。
領了一個綠過我的綠茶進了我的家門。
許多年以後的某一天，我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就想穿越到把她領回家的那一天，把我的頭打爆！真的是昏了頭了，把她帶回家！
我開開門，她就立馬擠了進去，非常自來熟地打量著我的房間，觀察了一圈，「姐姐，這是你自己的房子還是租的？」
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開始說:「我自己買的。」
她震驚得睜大眼睛，然後靠近我，用非常狗腿的眼神看著我，「姐姐，你好棒呀！我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
「姐姐，你喝水。」說著就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剛喝過了不渴，但是看著她期待的樣子，我還是喝了。
「姐姐，你坐。」她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
「姐姐，累了吧，我給你捏肩。」說完就要上手。
「停停停！」我實在受不了她這個狗腿勁，就打斷了她，「你不用這麼殷勤，我受不了。就是看見陌生人無家可歸我也會提供幫助的，所以你不用有壓力。你收拾自己的東西去吧，湊合一晚，明天就走吧。」
她聽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人美心善！為了報答姐姐，我給姐姐去做好吃的！」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就拿了冰箱裡的雞蛋去廚房了。
我放下自己的爾康手，放棄了，正好我也餓了，隨她去吧，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等我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拿衣服，就用浴巾隨便一包，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她已經做好飯，坐在桌邊等著了。她看見我出來，本來笑著的臉突然表情凝固，然後迅速臉紅了，耳朵也帶了淡淡的粉，反應過來以後，頭突然低了下去。
「姐姐，你怎麼不穿好衣服？」
我本來覺得她的反應挺有趣的，現在聽到她這麼說，覺得有些矯情，「都是女生怕什麼？再說了，我又沒裸奔，你有的我也有，我就是忘記拿衣服了，這就去換上睡衣。」
我打開臥室門，聽見她嘟囔了一句:「我有的你還真沒有……」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瞄到了她有料的胸部，嘁，顯擺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多吃木瓜，我也會有的！
「嘭」的一聲關上門換衣服。
等我出來，她還在等著我吃飯，沒有開動，這還差不多，有點禮貌。
我坐下吃飯，她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開始吃飯。
意外的是，她做飯超級好吃，是真的好吃。習慣了外賣的我，現在吃到如此家常的飯菜，突然有些感動，甚至有了一日兩人三餐四季的美好錯覺。
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倒出去，繼續品嚐小綠茶的手藝。
「姐姐，為了學習做好飯，我練了好久呢。經常被刀割破手。」
我挑了挑眉，「那麼辛苦，幹嗎還學？」
「為了能讓喜歡的人吃我做的飯，感到幸福。」說著眼睛還盯著我看。
幹嗎看我？哦，原來是為了渣男啊，可惜了，他不配。
我安慰她:「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做的飯很好吃。」
我竟然安慰把我綠了的情敵看開點，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啊？！
我說完她果然開心了，然後吃了三碗米飯。
看著她的細腰，我承認我酸了，吃再多也不胖，這又多了一個我討厭她的理由。
2.這個綠茶很能幹
吃完飯，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小綠茶則忙前忙後給我打掃衛生。
電視很無聊，綠茶卻很養眼。
不得不說張科這王八蛋命真好，有前前女友我負責他的吃喝拉撒，平時都沒怎麼讓他花過錢。
前女友小綠茶沒什麼錢，但是人美身段好，前凸後翹，童顏巨乳，腰細腿長，這幾個詞語形容她一點也不誇張。
就是單純地看她拿抹布「吭哧吭哧」地擦桌子都是一種享受。
我看著她的翹臀，突然清醒過來，淦！我在對她想入非非些什麼？前不久我還因為他倆傷心得要死呢，雖然沒有完全死。
我不再偷偷摸摸地觀察她，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無聊的宮鬥劇上面。
看著看著我就睡著了，現在的宮鬥劇千篇一律，主角配角智商超不過 50，讓人提不起興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夜 2 點了，我坐起來，發現身上蓋了一層毯子，而小綠茶趴在我的身邊睡得很香。
我站起來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正準備回房間睡覺，就發現她的妝還沒卸。
是太累了嗎？
我心底一陣柔軟，雖然她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都過去了，她也只是一個努力討好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的小姑娘而已。
罷了，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疾苦。
我從衛生間拿來卸妝棉和卸妝水，剛把卸妝棉敷在她的臉上，她就猛地醒過來。
眼神清明而鋒利，像是一把刀直直向我刺來。我呼吸一滯，被她如狼的眼神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知道她母的不能再母，我估計會懷疑這樣的眼神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
她經歷過什麼，以至於睡夢中也在保持警惕？
她看清我以後，那令人窒息的氛圍就消失無蹤了，她對我迷糊地一笑，如墜入凡間的小天使，「是姐姐啊，我有些累，想休息，可是沙發被姐姐睡了，我也不敢進姐姐的房間，就挨著姐姐睡著了。而且啊，姐姐好香哦，聞著姐姐的味道睡覺，好舒服啊。」
我終究抵不過她的「花言巧語」，把卸妝水、卸妝棉遞給她後，說:「卸完妝就來我房間一起睡吧，沙發不舒服，而且另一個房間太亂了。」
我說完，她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被這個巨大的驚喜弄蒙了。
我心裡偷偷笑，綠茶不僅香，還挺可愛的。
然後她接下來的話讓我生了好大一會兒悶氣，「姐姐，我還是睡沙發吧，雖然我也很想跟姐姐同眠共枕，但是我睡相太不好了，我害怕影響姐姐休息。」
說完了，還拉著我的手甩了甩我的手指。
綠茶不僅茶，她還矯情！
但是礙於我的形象，我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高冷地點了點頭。
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睡覺！
誰稀罕跟你一起睡了，我還嫌棄你一身綠茶味兒呢！
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睡去，結果第二天起晚了，我慌里慌張地拿著鑰匙就要出門，卻被小綠茶拽住了胳膊。
我有些不爽，「幹嗎？你看不見我要遲到了嗎？」
小綠茶本來笑容滿滿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我就是給姐姐遞早餐的，上班也不要忘了吃飯……」
妝容精緻的臉蛋寫滿了委屈。
我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道歉的話也變得乾乾巴巴:「對不起，我不知道，總之，謝謝你……」
小綠茶連忙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姐姐，你趕快去上班吧。」說完還附帶了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
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她背後開滿了山茶花，花香四溢，令人迷醉。
我點點頭，然後就以最高速度衝到了公司，在最後一秒完成了打卡。
我鬆了一口氣，開始今天上午的工作，還沒進入到狀態，就注意到我隨意扔到桌子上的小綠茶給我準備的早餐。
我打開紙袋，發現是自制吐司，還有一杯熱著的紅棗牛奶。
我還沒開動，隔壁工位的胖子就被吸引過來了:「哇，空氣中瀰漫的難道是愛的味道嗎？」
是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和張科分手了。
我用胳膊搗了他一下，「去你的，是我妹妹給我準備的。」
胖子更興奮，「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親眼看看你的妹妹。」
我笑著踢了他凳子一腳，把他踹回了原位。
吃飽喝足，不禁感嘆，美女果然最犯規，連做的飯都能讓人鬥志滿滿。
結束了忙碌的一上午，我正準備和胖子他們去覓食，就接到了公司前臺的電話，「李姐，有位小姐找你，說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我反應了一會兒，不是吧？不是我想的妹妹吧？
我連忙坐電梯去了一樓，果然在前臺看到了我的「妹妹」。
小綠茶。
3.這個綠茶很勾人
我拉著她連忙去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你來幹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公司？」
小綠茶指了指懷裡抱著的飯盒，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我來給姐姐送飯啊！外邊的飯都太不乾淨了，會吃壞姐姐的胃的。」
我正想說我的胃關你屁事，就看見胖子他們一臉八卦的樣子，不對，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然後到了嘴邊的話就硬生生嚥了下去，胖子看見我發現了他，也不藏著了，立馬衝到我面前，擠眉弄眼，「蔓蔓，也不介紹介紹？」
我閉上眼呼了一口氣，指著綠茶，「這是我表妹。」指著胖子，「這是我同事，胖子。」
「李蔓，你咋說話呢？！表妹好，我叫王大錘，大是大小的大，捶是捶你小胸口的捶。」說完還不忘給綠茶一個油膩 wink。
我翻了個白眼，不聽他那公孔雀似的求偶發言。
綠茶笑眯眯的，不同於往日的笑容，她這會兒的笑容頗有「取你狗命」的意思。
「是王哥呀，王哥好，王哥果然跟我姐提到的一樣玉樹臨風。」
我說過嗎？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啊，淦！
綠茶不僅茶，她還會騙人。
說完就要跟胖子握手，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
接著胖子的表情就扭曲了，「表妹啊，你人不僅長得漂亮，手勁兒，還挺大的哈……」
「王哥說的哪裡的話，人家才沒有呢。」說完還非常矯情地一笑。
我打斷他們令人窒息的對話，就打發胖子他們去吃飯，然後就帶著綠茶去了休息室。
「說吧，為什麼不走，還要裝作我的妹妹給我送飯？」
綠茶覷了我一眼，對了對手指，「姐姐，都是我不好，本來說好我只借住一個晚上的，可是我沒有錢回家……」
「什麼意思？你這是賴上我了？」
綠茶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我不想給姐姐添麻煩，那樣我會很內疚的。就是想跟姐姐商量，我能不能租你的另一個房間？」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眼神真摯，「雖然我現在沒錢，但是我有錢了以後就會立馬給姐姐租金！而且，家務活我全包，每天給姐姐做飯，還給姐姐洗衣服，姐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主要還是因為我現在不敢回家……姐姐……」
「停停停！」我打斷了她好像賣身一樣的發言，「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綠茶疑惑，「什麼事情？」
我雙手抱胸，眼神涼涼地看著她，「是因為你我才沒有了男朋友，而且是被他掃地出門那種最丟人的方式。昨天那種情況是萬不得已，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善良，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的安全，才允許你進了我家。」
我敲了敲桌子， 「現在，你是在得寸進尺嗎？」
綠茶乖乖聽我說完，然後把頭低了下去，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抬起頭看著我，眼角微紅，表情失落得好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大狗，「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他對你會那麼過分，終究是我做錯了。」
說著就站起來對我鞠了一躬，「抱歉姐姐，我不會再為難你了，謝謝姐姐對我的收留。」
她打開門，停了一瞬，「姐姐，把飯吃了吧，我，做了挺久的。」
然後靜靜關上門，走了。
我努力忽視掉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打開飯盒，是用番茄醬畫了一個愛心的蛋包飯。
不吃白不吃。
吃完我就繼續投入工作，搞錢，我一直在路上。
胖子吃完飯回來就悄咪咪靠近我，「狗蔓，你表妹長得真好看，還有那大高個，得有一米七八吧，嘖嘖嘖，那大長腿……」
我給了他一個爆慄，「當著我的面，覬覦我表妹，找打！」
不知道為什麼，聽胖子這麼說她，我心裡很不舒服，悶悶的。
胖子嘿嘿笑，「錯了錯了，給我推一下她的微信唄！蔓姐，好蔓姐——」
「我沒她微信。」實話，確實沒有。
一晚上的交情而已。
「說謊也得說得靠譜點啊狗蔓，嘁，小氣鬼。」
「愛信不信。」
下了班，拒絕和胖子他們出去花天酒地，我就回了家。
打開門，環視了一圈，她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就在沙發上葛優躺，打開無聊的電視開始打發時光。
看著看著睡著了，被凍醒的時候，才發現外邊下雨了，窗戶沒關，有雨落了進來。
我起身去陽臺關窗，就看見了令我感到玄幻的一幕:樓下長椅上坐了一個人，手扶著她的行李箱，正看著我家的方向。
那是……
小綠茶！
她瘋了嗎？！初春的天氣，這雨淋在身上那也是寒冷徹骨的！
我不想思考這是不是她的苦肉計，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著傘給她遮雨了。
她淋得瑟瑟發抖，紅著眼睛看著我:「對不起，姐姐，我走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走著走著就又回到了這裡，看著姐姐亮著燈，我心裡也暖暖的。我不想再打擾姐姐的。」
我心裡澀澀的，看著她好久都沒有說話，她本來還期待著的目光，逐漸失去了那一點光亮。
不過……
我抬起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嘴唇，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粉底液，淋了這麼久還不脫妝？」
綠茶有一瞬間的失神，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是子西花持妝粉底液，姐姐想要，我可以送給你。」
我嘆了一口氣，「走吧，我答應了。」
綠茶日常疑惑。
「我說，我答應你下午說的了，不過，得簽字畫押。」
看著綠茶瞬間亮起來的眼眸，我覺得這個決定做得還是挺值得的。
於是，我就有了一個充滿綠茶味的租客加保姆了。
只是這個保姆進了家門就昏倒了，還發燒！我拖了好久才把她拖到床上，看著瘦，沒想到這麼重！
4.我，懷孕了？
折騰到半夜，她的燒終於降了下去，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嘆了一口氣，沒有洗漱就睡在了床的另一側。
黑暗中，我盯著她的側顏，偷偷抹了抹自己的口水。
美女，仔細一看，更美了。
不過，為什麼看著她有一些熟悉呢？
在哪裡見過嗎？
直到睡著了也沒有想起來，或許是美女的美麗是相通的吧。
夢裡的我有些喘不過氣，好像一隻被五花大綁的螃蟹，即將要被放在鍋裡煮熟，而且好熱。
我醒轉過來，才發現小綠茶把我抱得緊緊的，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我準備下床去給她衝退燒藥，就又被小綠茶扯進了懷裡。
「姐姐，不要離開我，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姐姐，別走……」聽著綠茶的胡言亂語，我心揪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看來她跟她姐姐的關係確實很好，她無故失蹤，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急成什麼樣了。
等她掙點錢，就勸她回家吧。
我把她的頭輕輕托起來，放在我的臂彎，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哼著很久沒有唱的曲子:「我的寶貝，睡吧，我在你的身邊。我的寶貝，安心吧，我會為你遮風擋雨……」
慢慢地，小綠茶放鬆了下來，眉頭不再緊皺，而且身子也沒有那麼燙了。
看來，確實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受到了刺激。
第二天醒來，床上已經沒人了，我摸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忍不住吐槽，看來年紀確實大了，熬不了夜了。
打開臥室門，就聞到了一股香氣，這是皮蛋瘦肉粥！
順著味道來到廚房，就看到了美女烹飪美食的美景，清晨的陽光撫摸著她細碎的髮絲，吻過她天神珍愛的側臉，整個人都是溫柔的代言詞。
不過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她正在攪拌的皮蛋瘦肉粥，綠色的蔥花，棕色的皮蛋，白色的米粒，「吸溜」，這是我吞口水的聲音。
小綠茶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姐姐醒啦，這就好了，你去洗漱準備吃飯吧。」
我盯著她賢惠的笑容，猥瑣地想，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會娶了她。
看著她精神不錯，燒應該退了。
美美地吃過早飯，我放下筷子，「你打算去哪掙你的房租錢？」
小綠茶轉了轉眼珠，然後苦惱地皺起了兩條好看的眉毛，「發傳單？刷盤子？」
看著她一身的細皮嫩肉，我打住了她危險的想法，「你就沒有一技之長嗎？」
「啊，我會畫畫！我大學學的這個！」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多大了？是不是還在上學？」
小綠茶突然緊張，「姐姐，我沒有在逃學！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學校還沒有開學呢。」
「我……20，今年大三……」
我揉了揉又疼痛的腦袋，張科簡直禽獸，這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你！……你知不知道張科多大？」
小綠茶有些不高興，「知道啊，快 30 了嘛。」
「……28，他比你大 8 歲，你也能接受？」我表示震驚。
「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啊姐姐，不過他人比較爛罷了。」說完還聳了聳肩。
「知道了。」現在的小孩子，包容度真高。
「姐姐，你和他談戀愛，不覺得他老嗎？關鍵還長得那麼難看。」小綠茶撇嘴。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他老還難看，那你當初跟我搶什麼？有那個大病嗎？
我聳聳肩，「他對我來說沒有很大，4 歲而已，人美醜不說了，都過去了。」
確實過去了，沒必要為一個渣男一直搞壞自己的心情。
「那，姐姐，你找男朋友的標準是什麼？」小綠茶一臉期待，竟然還有些緊張。
她緊張個鬼喲。
我正準備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突然感覺一陣反胃，迅速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
怎麼回事？
我接過小綠茶遞的紙巾，擦了擦因為反胃刺激出的眼淚，看著小綠茶擔憂的臉，說:「吐出來就沒事了，別擔心……嘔……」
沒說完就又吐了，要死。
吐了大概三四次，終於沒啥可吐了，小綠茶把我扶了起來，「姐姐，去床上休息吧，我去給你買藥！」
抬手製止了她，我看了看小綠茶有些蒼白的臉色，笑了笑，「你的臉色怎麼比我還差？」
小綠茶抿了抿嘴，「姐姐這麼難受，我卻不能為你分擔痛苦。」
心，暖了。
我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沒事了，扶我去沙發坐會兒就好了。」
然後讓她去把日曆拿過來給我看。
因為我有個習慣，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我都會在當天畫個圈。
看著日曆上幾乎每個月都會出現的圈，我沉默了。
果然是我想的那樣嗎？
現在是 4 月份，最後一個圈出現的時間是 2 月 10 號，也就是說，3 月份我沒來大姨媽。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小綠茶看了眼我，就把日曆拿了過去，她本來一臉疑惑，一頁一頁翻著，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裡還有我理解不了的悲痛和憤怒。
她用力抓著日曆，那麼厚一本，被她硬生生抓皺了。
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最終放棄。
這樣靜默的氛圍持續了好久，突然被我的電話鈴聲打斷。
「狗蔓，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來？」胖子的嗓門讓我清醒了過來。
「胖子，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替我請個假。」沒等胖子說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笑著摸了摸小綠茶的頭，她眼裡的悲傷讓我覺得那麼真實。
「姐姐，這不是真的，對嗎？」不同於往日哭唧唧的做作，她拼命壓抑的哭腔讓我覺得我好可悲。
被分手一個月，可能懷了孕。
明明，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我笑了笑，卻感覺眼裡流出了什麼東西，讓我看不清小綠茶的臉。
「你去給我買藥吧。」
小綠茶用手摸了摸我的臉，表情陰鬱:「姐姐，你把我支走，是不是要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我不想你告訴他。」
不想？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命令我？
我盯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憑什麼不讓我告訴張科？她還在惦記著他，以為我聯繫了他，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她就再也沒希望了？
這個認知讓我怒火中燒，我冷笑著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對啊，我就是要找他，我要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怎麼，嫉妒了？憤怒了？」
我越說越氣，抄起水杯向她砸去，本來以為她會躲開，她卻一動不動，水杯砸中了她的額頭，有血慢慢滲出來。
看著血流了她滿臉，我一直忽略的壓抑得自己都以為已經消失了的報復欲終於完全釋放了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吃虧的性格，卻因為她一再退讓，而她，卻只會得寸進尺！
「你猜，他知道了會怎麼樣？不想猜？那我告訴你，我們會複合，他會很疼愛我，我們會結婚！我會生下來這個孩子！而你，永遠也不會得到他！你不配！」
我用言語狠狠傷害著這個女孩，把我一切的憤怒、難堪、不知所措，通通都發洩在她的身上。
即使我知道錯不完全在她。
我無視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冷笑著看著她。
小綠茶向我走過來，也不管她滿臉的血，執拗地抱著渾身是刺的我。
「姐姐，對不起。是我說話太重了，讓你誤會了。我不想讓你去找他，不想讓你再受到二次傷害。姐姐，他不值得，不要再見他了，好嗎？」
她緊緊抱住我，好像我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姐姐，不要怕，我在呢。」
我終於忍受不住，回抱住她，痛哭出聲。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知道我的口是心非，她知道我的故作堅強，她知道我面對這個孩子的無助和慌張。
5.我在醫院做 b 超
我不知道抱著她哭了多久，就好像要把我壓抑很久的不甘、彷徨和恐懼通通都發洩出來。
小綠茶沒有再說話，只不停地拍著我的後背，撫摸著我的腦袋，給我最大程度的安慰。
我靠著她的肩膀，聞著她清爽的香皂味道，慢慢地冷靜下來。
我擦了擦眼淚，就離開了她的懷抱，看見她的臉血跡斑斑，我愧疚地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小綠茶溫柔地把我的頭髮別在耳後，眼睛裡是我讀不懂的情緒，只覺得深沉，好像一片能溺死人的深海，海的深處墨色沉積。
「姐姐，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姐姐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只要姐姐開心，我做什麼都行。」小綠茶對我如此深情，本該感動，而我卻覺得怪怪的，好像一隻誤入禁忌領地的兔子，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我站了起來，也把小綠茶拉了起來，「你先坐在沙發上，我去找醫藥箱給你處理傷口。」
「嗯。」
我拿來醫藥箱，仔細地擦著小綠茶臉上的血，我剛才氣急攻心，不管不顧朝她扔了杯子，本以為她會躲開，沒想到她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切。
我嘆了一口氣，說:「怎麼這麼傻？」
「你還會找他嗎？」小綠茶又提了這個話題。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只專心給她處理傷口，而小綠茶的臉色由忐忑不安變得越來越臭，我忍俊不禁:「我們已經分手了，就代表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使我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小綠茶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覺得很搞笑，彈了彈她的腦門，「怎麼感覺我找他，你害怕失去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樣？」
「對，是你，我害怕失去的是你。」
我的心一跳，指尖酥麻的感受讓我慌忙低下頭，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姐姐，自始至終，我害怕的都是失去你，而且，他不值得，我不想你們再產生聯繫。他對姐姐不好，我再看見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我揉在一起的心鬆了鬆，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年輕啊。
小綠茶呆呆地看著我，「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我應該多笑笑的，本來我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可惜被垃圾的生活磨去了稜角。
「我沒事了，一會兒我去醫院檢查檢查，你在家收拾你的房間吧。」說完我就去衛生間化妝。
就在我準備擠出來粉底時，我突然意識到，我是孕婦了，不能化妝了。
我悵然若失地放下粉底液，只洗了個臉就出來了。小綠茶穿戴整齊站在門口，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我疑惑，「你幹嗎去？」
小綠茶抿了抿嘴唇，目光堅定，「我和你一起去。」大有一副我不讓她去她會撒潑的樣子。
我扶了扶額頭，「行吧。」真是一隻小跟屁蟲，讓人心裡暖暖的。
不過一路上小綠茶的動作太誇張了，下樓梯扶著我，坐出租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開得快一點，就對人家惡言相向讓慢點開。
我在馬路邊撿到了一個哭唧唧的綠茶。
我認識她。
當初就是因為她，我前男友把我甩了。
現在，我冷眼聽著她的哭訴，知道了她為何出現在我眼前。
他跟她分手了，就在今天。
可喜可賀，呵呵。
可笑，我和張科一年的感情被她插足，我發現了還沒發作，張科就順水推舟，把我踹了，理由就是她比我善解人意。
我看，是善解人衣吧。
狗男女。
而且，這才不到一個月，分手了以後情敵來找我慈善救助，這又算怎麼回事？簡直荒唐！
我聽煩了她哭唧唧的那一套，準備越過她離開。
誰知她個子比我高，力氣也比我大，溫柔地拉著我的手，我卻甩不開她。
「這位小姐，麻煩你搞搞清楚，前一段時間就是因為你，我才被人踹了。現在你這樣，當我是紅十字會，嘁，我可沒那麼善良。」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梨花帶雨。
她還是哭得嚶嚶嚶，不過，她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粉底，哭這麼久還不花妝。
「姐姐，我和他在一起真的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要是知道姐姐你的存在，我不會傷害姐姐的。他就是個渣男，騙了我還騙了你。」看著她真摯的眼神，我的內心有些動搖。
我和張科分手太快，我不清楚一開始是誰勾搭的誰，不過不重要了，反正已經分手了。
「姐姐，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這個城市，一個人都不認識，我也不敢跟我爸媽說，錢也花完了，沒法住酒店，嗚嗚嗚，姐姐，你人最好了，就收留我一晚上吧。」她哭著還不忘拍我馬屁。
真綠茶本茶。
可是她的話也確實說動了我，她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大半夜在街上晃盪，太危險了。
「姐姐，我就住一晚，真的一晚，我睡沙發！我不打呼嚕，還會做飯，我給姐姐打掃衛生！」她說完還給了我一個雨過天晴絕美的笑容。
我是顏狗，我有罪。
綠茶雖然茶，但是也香。
於是，我，卒。
領了一個綠過我的綠茶進了我的家門。
許多年以後的某一天，我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就想穿越到把她領回家的那一天，把我的頭打爆！真的是昏了頭了，把她帶回家！
我開開門，她就立馬擠了進去，非常自來熟地打量著我的房間，觀察了一圈，「姐姐，這是你自己的房子還是租的？」
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開始說:「我自己買的。」
她震驚得睜大眼睛，然後靠近我，用非常狗腿的眼神看著我，「姐姐，你好棒呀！我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套自己的小房子。」
「姐姐，你喝水。」說著就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剛喝過了不渴，但是看著她期待的樣子，我還是喝了。
「姐姐，你坐。」她把我拉到沙發上坐下。
「姐姐，累了吧，我給你捏肩。」說完就要上手。
「停停停！」我實在受不了她這個狗腿勁，就打斷了她，「你不用這麼殷勤，我受不了。就是看見陌生人無家可歸我也會提供幫助的，所以你不用有壓力。你收拾自己的東西去吧，湊合一晚，明天就走吧。」
她聽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人美心善！為了報答姐姐，我給姐姐去做好吃的！」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就拿了冰箱裡的雞蛋去廚房了。
我放下自己的爾康手，放棄了，正好我也餓了，隨她去吧，我還是去洗個澡吧。
等我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拿衣服，就用浴巾隨便一包，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她已經做好飯，坐在桌邊等著了。她看見我出來，本來笑著的臉突然表情凝固，然後迅速臉紅了，耳朵也帶了淡淡的粉，反應過來以後，頭突然低了下去。
「姐姐，你怎麼不穿好衣服？」
我本來覺得她的反應挺有趣的，現在聽到她這麼說，覺得有些矯情，「都是女生怕什麼？再說了，我又沒裸奔，你有的我也有，我就是忘記拿衣服了，這就去換上睡衣。」
我打開臥室門，聽見她嘟囔了一句:「我有的你還真沒有……」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瞄到了她有料的胸部，嘁，顯擺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多吃木瓜，我也會有的！
「嘭」的一聲關上門換衣服。
等我出來，她還在等著我吃飯，沒有開動，這還差不多，有點禮貌。
我坐下吃飯，她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開始吃飯。
意外的是，她做飯超級好吃，是真的好吃。習慣了外賣的我，現在吃到如此家常的飯菜，突然有些感動，甚至有了一日兩人三餐四季的美好錯覺。
甩了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倒出去，繼續品嚐小綠茶的手藝。
「姐姐，為了學習做好飯，我練了好久呢。經常被刀割破手。」
我挑了挑眉，「那麼辛苦，幹嗎還學？」
「為了能讓喜歡的人吃我做的飯，感到幸福。」說著眼睛還盯著我看。
幹嗎看我？哦，原來是為了渣男啊，可惜了，他不配。
我安慰她:「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做的飯很好吃。」
我竟然安慰把我綠了的情敵看開點，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啊？！
我說完她果然開心了，然後吃了三碗米飯。
看著她的細腰，我承認我酸了，吃再多也不胖，這又多了一個我討厭她的理由。
2.這個綠茶很能幹
吃完飯，我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小綠茶則忙前忙後給我打掃衛生。
電視很無聊，綠茶卻很養眼。
不得不說張科這王八蛋命真好，有前前女友我負責他的吃喝拉撒，平時都沒怎麼讓他花過錢。
前女友小綠茶沒什麼錢，但是人美身段好，前凸後翹，童顏巨乳，腰細腿長，這幾個詞語形容她一點也不誇張。
就是單純地看她拿抹布「吭哧吭哧」地擦桌子都是一種享受。
我看著她的翹臀，突然清醒過來，淦！我在對她想入非非些什麼？前不久我還因為他倆傷心得要死呢，雖然沒有完全死。
我不再偷偷摸摸地觀察她，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無聊的宮鬥劇上面。
看著看著我就睡著了，現在的宮鬥劇千篇一律，主角配角智商超不過 50，讓人提不起興趣。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夜 2 點了，我坐起來，發現身上蓋了一層毯子，而小綠茶趴在我的身邊睡得很香。
我站起來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正準備回房間睡覺，就發現她的妝還沒卸。
是太累了嗎？
我心底一陣柔軟，雖然她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是都過去了，她也只是一個努力討好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的小姑娘而已。
罷了，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疾苦。
我從衛生間拿來卸妝棉和卸妝水，剛把卸妝棉敷在她的臉上，她就猛地醒過來。
眼神清明而鋒利，像是一把刀直直向我刺來。我呼吸一滯，被她如狼的眼神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知道她母的不能再母，我估計會懷疑這樣的眼神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
她經歷過什麼，以至於睡夢中也在保持警惕？
她看清我以後，那令人窒息的氛圍就消失無蹤了，她對我迷糊地一笑，如墜入凡間的小天使，「是姐姐啊，我有些累，想休息，可是沙發被姐姐睡了，我也不敢進姐姐的房間，就挨著姐姐睡著了。而且啊，姐姐好香哦，聞著姐姐的味道睡覺，好舒服啊。」
我終究抵不過她的「花言巧語」，把卸妝水、卸妝棉遞給她後，說:「卸完妝就來我房間一起睡吧，沙發不舒服，而且另一個房間太亂了。」
我說完，她有一瞬間的呆愣，好像被這個巨大的驚喜弄蒙了。
我心裡偷偷笑，綠茶不僅香，還挺可愛的。
然後她接下來的話讓我生了好大一會兒悶氣，「姐姐，我還是睡沙發吧，雖然我也很想跟姐姐同眠共枕，但是我睡相太不好了，我害怕影響姐姐休息。」
說完了，還拉著我的手甩了甩我的手指。
綠茶不僅茶，她還矯情！
但是礙於我的形象，我還是什麼都沒說，只高冷地點了點頭。
然後「嘭」的一聲關上門睡覺！
誰稀罕跟你一起睡了，我還嫌棄你一身綠茶味兒呢！
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睡去，結果第二天起晚了，我慌里慌張地拿著鑰匙就要出門，卻被小綠茶拽住了胳膊。
我有些不爽，「幹嗎？你看不見我要遲到了嗎？」
小綠茶本來笑容滿滿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我就是給姐姐遞早餐的，上班也不要忘了吃飯……」
妝容精緻的臉蛋寫滿了委屈。
我的火氣一下子熄滅了，道歉的話也變得乾乾巴巴:「對不起，我不知道，總之，謝謝你……」
小綠茶連忙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姐姐，你趕快去上班吧。」說完還附帶了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
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她背後開滿了山茶花，花香四溢，令人迷醉。
我點點頭，然後就以最高速度衝到了公司，在最後一秒完成了打卡。
我鬆了一口氣，開始今天上午的工作，還沒進入到狀態，就注意到我隨意扔到桌子上的小綠茶給我準備的早餐。
我打開紙袋，發現是自制吐司，還有一杯熱著的紅棗牛奶。
我還沒開動，隔壁工位的胖子就被吸引過來了:「哇，空氣中瀰漫的難道是愛的味道嗎？」
是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和張科分手了。
我用胳膊搗了他一下，「去你的，是我妹妹給我準備的。」
胖子更興奮，「我不信，除非你讓我親眼看看你的妹妹。」
我笑著踢了他凳子一腳，把他踹回了原位。
吃飽喝足，不禁感嘆，美女果然最犯規，連做的飯都能讓人鬥志滿滿。
結束了忙碌的一上午，我正準備和胖子他們去覓食，就接到了公司前臺的電話，「李姐，有位小姐找你，說是你的妹妹。」
我的妹妹？我反應了一會兒，不是吧？不是我想的妹妹吧？
我連忙坐電梯去了一樓，果然在前臺看到了我的「妹妹」。
小綠茶。
3.這個綠茶很勾人
我拉著她連忙去了一個沒人的角落，「你來幹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公司？」
小綠茶指了指懷裡抱著的飯盒，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我來給姐姐送飯啊！外邊的飯都太不乾淨了，會吃壞姐姐的胃的。」
我正想說我的胃關你屁事，就看見胖子他們一臉八卦的樣子，不對，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然後到了嘴邊的話就硬生生嚥了下去，胖子看見我發現了他，也不藏著了，立馬衝到我面前，擠眉弄眼，「蔓蔓，也不介紹介紹？」
我閉上眼呼了一口氣，指著綠茶，「這是我表妹。」指著胖子，「這是我同事，胖子。」
「李蔓，你咋說話呢？！表妹好，我叫王大錘，大是大小的大，捶是捶你小胸口的捶。」說完還不忘給綠茶一個油膩 wink。
我翻了個白眼，不聽他那公孔雀似的求偶發言。
綠茶笑眯眯的，不同於往日的笑容，她這會兒的笑容頗有「取你狗命」的意思。
「是王哥呀，王哥好，王哥果然跟我姐提到的一樣玉樹臨風。」
我說過嗎？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啊，淦！
綠茶不僅茶，她還會騙人。
說完就要跟胖子握手，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
接著胖子的表情就扭曲了，「表妹啊，你人不僅長得漂亮，手勁兒，還挺大的哈……」
「王哥說的哪裡的話，人家才沒有呢。」說完還非常矯情地一笑。
我打斷他們令人窒息的對話，就打發胖子他們去吃飯，然後就帶著綠茶去了休息室。
「說吧，為什麼不走，還要裝作我的妹妹給我送飯？」
綠茶覷了我一眼，對了對手指，「姐姐，都是我不好，本來說好我只借住一個晚上的，可是我沒有錢回家……」
「什麼意思？你這是賴上我了？」
綠茶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我不想給姐姐添麻煩，那樣我會很內疚的。就是想跟姐姐商量，我能不能租你的另一個房間？」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眼神真摯，「雖然我現在沒錢，但是我有錢了以後就會立馬給姐姐租金！而且，家務活我全包，每天給姐姐做飯，還給姐姐洗衣服，姐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主要還是因為我現在不敢回家……姐姐……」
「停停停！」我打斷了她好像賣身一樣的發言，「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綠茶疑惑，「什麼事情？」
我雙手抱胸，眼神涼涼地看著她，「是因為你我才沒有了男朋友，而且是被他掃地出門那種最丟人的方式。昨天那種情況是萬不得已，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善良，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的安全，才允許你進了我家。」
我敲了敲桌子， 「現在，你是在得寸進尺嗎？」
綠茶乖乖聽我說完，然後把頭低了下去，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抬起頭看著我，眼角微紅，表情失落得好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大狗，「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他對你會那麼過分，終究是我做錯了。」
說著就站起來對我鞠了一躬，「抱歉姐姐，我不會再為難你了，謝謝姐姐對我的收留。」
她打開門，停了一瞬，「姐姐，把飯吃了吧，我，做了挺久的。」
然後靜靜關上門，走了。
我努力忽視掉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打開飯盒，是用番茄醬畫了一個愛心的蛋包飯。
不吃白不吃。
吃完我就繼續投入工作，搞錢，我一直在路上。
胖子吃完飯回來就悄咪咪靠近我，「狗蔓，你表妹長得真好看，還有那大高個，得有一米七八吧，嘖嘖嘖，那大長腿……」
我給了他一個爆慄，「當著我的面，覬覦我表妹，找打！」
不知道為什麼，聽胖子這麼說她，我心裡很不舒服，悶悶的。
胖子嘿嘿笑，「錯了錯了，給我推一下她的微信唄！蔓姐，好蔓姐——」
「我沒她微信。」實話，確實沒有。
一晚上的交情而已。
「說謊也得說得靠譜點啊狗蔓，嘁，小氣鬼。」
「愛信不信。」
下了班，拒絕和胖子他們出去花天酒地，我就回了家。
打開門，環視了一圈，她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就在沙發上葛優躺，打開無聊的電視開始打發時光。
看著看著睡著了，被凍醒的時候，才發現外邊下雨了，窗戶沒關，有雨落了進來。
我起身去陽臺關窗，就看見了令我感到玄幻的一幕:樓下長椅上坐了一個人，手扶著她的行李箱，正看著我家的方向。
那是……
小綠茶！
她瘋了嗎？！初春的天氣，這雨淋在身上那也是寒冷徹骨的！
我不想思考這是不是她的苦肉計，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打著傘給她遮雨了。
她淋得瑟瑟發抖，紅著眼睛看著我:「對不起，姐姐，我走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走著走著就又回到了這裡，看著姐姐亮著燈，我心裡也暖暖的。我不想再打擾姐姐的。」
我心裡澀澀的，看著她好久都沒有說話，她本來還期待著的目光，逐漸失去了那一點光亮。
不過……
我抬起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嘴唇，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粉底液，淋了這麼久還不脫妝？」
綠茶有一瞬間的失神，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我的問題:「是子西花持妝粉底液，姐姐想要，我可以送給你。」
我嘆了一口氣，「走吧，我答應了。」
綠茶日常疑惑。
「我說，我答應你下午說的了，不過，得簽字畫押。」
看著綠茶瞬間亮起來的眼眸，我覺得這個決定做得還是挺值得的。
於是，我就有了一個充滿綠茶味的租客加保姆了。
只是這個保姆進了家門就昏倒了，還發燒！我拖了好久才把她拖到床上，看著瘦，沒想到這麼重！
4.我，懷孕了？
折騰到半夜，她的燒終於降了下去，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嘆了一口氣，沒有洗漱就睡在了床的另一側。
黑暗中，我盯著她的側顏，偷偷抹了抹自己的口水。
美女，仔細一看，更美了。
不過，為什麼看著她有一些熟悉呢？
在哪裡見過嗎？
直到睡著了也沒有想起來，或許是美女的美麗是相通的吧。
夢裡的我有些喘不過氣，好像一隻被五花大綁的螃蟹，即將要被放在鍋裡煮熟，而且好熱。
我醒轉過來，才發現小綠茶把我抱得緊緊的，身上的溫度燙得驚人，我準備下床去給她衝退燒藥，就又被小綠茶扯進了懷裡。
「姐姐，不要離開我，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姐姐，別走……」聽著綠茶的胡言亂語，我心揪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看來她跟她姐姐的關係確實很好，她無故失蹤，也不知道她家裡人急成什麼樣了。
等她掙點錢，就勸她回家吧。
我把她的頭輕輕托起來，放在我的臂彎，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哼著很久沒有唱的曲子:「我的寶貝，睡吧，我在你的身邊。我的寶貝，安心吧，我會為你遮風擋雨……」
慢慢地，小綠茶放鬆了下來，眉頭不再緊皺，而且身子也沒有那麼燙了。
看來，確實是夢到了不好的東西，受到了刺激。
第二天醒來，床上已經沒人了，我摸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忍不住吐槽，看來年紀確實大了，熬不了夜了。
打開臥室門，就聞到了一股香氣，這是皮蛋瘦肉粥！
順著味道來到廚房，就看到了美女烹飪美食的美景，清晨的陽光撫摸著她細碎的髮絲，吻過她天神珍愛的側臉，整個人都是溫柔的代言詞。
不過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她正在攪拌的皮蛋瘦肉粥，綠色的蔥花，棕色的皮蛋，白色的米粒，「吸溜」，這是我吞口水的聲音。
小綠茶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姐姐醒啦，這就好了，你去洗漱準備吃飯吧。」
我盯著她賢惠的笑容，猥瑣地想，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會娶了她。
看著她精神不錯，燒應該退了。
美美地吃過早飯，我放下筷子，「你打算去哪掙你的房租錢？」
小綠茶轉了轉眼珠，然後苦惱地皺起了兩條好看的眉毛，「發傳單？刷盤子？」
看著她一身的細皮嫩肉，我打住了她危險的想法，「你就沒有一技之長嗎？」
「啊，我會畫畫！我大學學的這個！」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多大了？是不是還在上學？」
小綠茶突然緊張，「姐姐，我沒有在逃學！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學校還沒有開學呢。」
「我……20，今年大三……」
我揉了揉又疼痛的腦袋，張科簡直禽獸，這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你！……你知不知道張科多大？」
小綠茶有些不高興，「知道啊，快 30 了嘛。」
「……28，他比你大 8 歲，你也能接受？」我表示震驚。
「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啊姐姐，不過他人比較爛罷了。」說完還聳了聳肩。
「知道了。」現在的小孩子，包容度真高。
「姐姐，你和他談戀愛，不覺得他老嗎？關鍵還長得那麼難看。」小綠茶撇嘴。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他老還難看，那你當初跟我搶什麼？有那個大病嗎？
我聳聳肩，「他對我來說沒有很大，4 歲而已，人美醜不說了，都過去了。」
確實過去了，沒必要為一個渣男一直搞壞自己的心情。
「那，姐姐，你找男朋友的標準是什麼？」小綠茶一臉期待，竟然還有些緊張。
她緊張個鬼喲。
我正準備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突然感覺一陣反胃，迅速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
怎麼回事？
我接過小綠茶遞的紙巾，擦了擦因為反胃刺激出的眼淚，看著小綠茶擔憂的臉，說:「吐出來就沒事了，別擔心……嘔……」
沒說完就又吐了，要死。
吐了大概三四次，終於沒啥可吐了，小綠茶把我扶了起來，「姐姐，去床上休息吧，我去給你買藥！」
抬手製止了她，我看了看小綠茶有些蒼白的臉色，笑了笑，「你的臉色怎麼比我還差？」
小綠茶抿了抿嘴，「姐姐這麼難受，我卻不能為你分擔痛苦。」
心，暖了。
我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沒事了，扶我去沙發坐會兒就好了。」
然後讓她去把日曆拿過來給我看。
因為我有個習慣，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我都會在當天畫個圈。
看著日曆上幾乎每個月都會出現的圈，我沉默了。
果然是我想的那樣嗎？
現在是 4 月份，最後一個圈出現的時間是 2 月 10 號，也就是說，3 月份我沒來大姨媽。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小綠茶看了眼我，就把日曆拿了過去，她本來一臉疑惑，一頁一頁翻著，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神裡還有我理解不了的悲痛和憤怒。
她用力抓著日曆，那麼厚一本，被她硬生生抓皺了。
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最終放棄。
這樣靜默的氛圍持續了好久，突然被我的電話鈴聲打斷。
「狗蔓，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來？」胖子的嗓門讓我清醒了過來。
「胖子，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替我請個假。」沒等胖子說話，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笑著摸了摸小綠茶的頭，她眼裡的悲傷讓我覺得那麼真實。
「姐姐，這不是真的，對嗎？」不同於往日哭唧唧的做作，她拼命壓抑的哭腔讓我覺得我好可悲。
被分手一個月，可能懷了孕。
明明，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
我笑了笑，卻感覺眼裡流出了什麼東西，讓我看不清小綠茶的臉。
「你去給我買藥吧。」
小綠茶用手摸了摸我的臉，表情陰鬱:「姐姐，你把我支走，是不是要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我不想你告訴他。」
不想？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命令我？
我盯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憑什麼不讓我告訴張科？她還在惦記著他，以為我聯繫了他，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她就再也沒希望了？
這個認知讓我怒火中燒，我冷笑著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對啊，我就是要找他，我要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怎麼，嫉妒了？憤怒了？」
我越說越氣，抄起水杯向她砸去，本來以為她會躲開，她卻一動不動，水杯砸中了她的額頭，有血慢慢滲出來。
看著血流了她滿臉，我一直忽略的壓抑得自己都以為已經消失了的報復欲終於完全釋放了出來。
我本來就不是吃虧的性格，卻因為她一再退讓，而她，卻只會得寸進尺！
「你猜，他知道了會怎麼樣？不想猜？那我告訴你，我們會複合，他會很疼愛我，我們會結婚！我會生下來這個孩子！而你，永遠也不會得到他！你不配！」
我用言語狠狠傷害著這個女孩，把我一切的憤怒、難堪、不知所措，通通都發洩在她的身上。
即使我知道錯不完全在她。
我無視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冷笑著看著她。
小綠茶向我走過來，也不管她滿臉的血，執拗地抱著渾身是刺的我。
「姐姐，對不起。是我說話太重了，讓你誤會了。我不想讓你去找他，不想讓你再受到二次傷害。姐姐，他不值得，不要再見他了，好嗎？」
她緊緊抱住我，好像我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姐姐，不要怕，我在呢。」
我終於忍受不住，回抱住她，痛哭出聲。
她知道，她都知道。
她知道我的口是心非，她知道我的故作堅強，她知道我面對這個孩子的無助和慌張。
5.我在醫院做 b 超
我不知道抱著她哭了多久，就好像要把我壓抑很久的不甘、彷徨和恐懼通通都發洩出來。
小綠茶沒有再說話，只不停地拍著我的後背，撫摸著我的腦袋，給我最大程度的安慰。
我靠著她的肩膀，聞著她清爽的香皂味道，慢慢地冷靜下來。
我擦了擦眼淚，就離開了她的懷抱，看見她的臉血跡斑斑，我愧疚地說:「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小綠茶溫柔地把我的頭髮別在耳後，眼睛裡是我讀不懂的情緒，只覺得深沉，好像一片能溺死人的深海，海的深處墨色沉積。
「姐姐，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姐姐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只要姐姐開心，我做什麼都行。」小綠茶對我如此深情，本該感動，而我卻覺得怪怪的，好像一隻誤入禁忌領地的兔子，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我站了起來，也把小綠茶拉了起來，「你先坐在沙發上，我去找醫藥箱給你處理傷口。」
「嗯。」
我拿來醫藥箱，仔細地擦著小綠茶臉上的血，我剛才氣急攻心，不管不顧朝她扔了杯子，本以為她會躲開，沒想到她硬生生承受了這一切。
我嘆了一口氣，說:「怎麼這麼傻？」
「你還會找他嗎？」小綠茶又提了這個話題。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只專心給她處理傷口，而小綠茶的臉色由忐忑不安變得越來越臭，我忍俊不禁:「我們已經分手了，就代表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使我現在懷了他的孩子，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小綠茶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覺得很搞笑，彈了彈她的腦門，「怎麼感覺我找他，你害怕失去的不是他而是我一樣？」
「對，是你，我害怕失去的是你。」
我的心一跳，指尖酥麻的感受讓我慌忙低下頭，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姐姐，自始至終，我害怕的都是失去你，而且，他不值得，我不想你們再產生聯繫。他對姐姐不好，我再看見他，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聽著她孩子氣的話，我揉在一起的心鬆了鬆，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年輕啊。
小綠茶呆呆地看著我，「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我應該多笑笑的，本來我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可惜被垃圾的生活磨去了稜角。
「我沒事了，一會兒我去醫院檢查檢查，你在家收拾你的房間吧。」說完我就去衛生間化妝。
就在我準備擠出來粉底時，我突然意識到，我是孕婦了，不能化妝了。
我悵然若失地放下粉底液，只洗了個臉就出來了。小綠茶穿戴整齊站在門口，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我疑惑，「你幹嗎去？」
小綠茶抿了抿嘴唇，目光堅定，「我和你一起去。」大有一副我不讓她去她會撒潑的樣子。
我扶了扶額頭，「行吧。」真是一隻小跟屁蟲，讓人心裡暖暖的。
不過一路上小綠茶的動作太誇張了，下樓梯扶著我，坐出租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開得快一點，就對人家惡言相向讓慢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