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百香果 作品

第 20 節 純情學弟火辣辣

    「您好,您的黃燜雞外賣——」

    我放下手機,屁顛屁顛兒地去拿外賣,天大地大,黃燜雞最大。

    等我胡吃海喝再小憩一個午覺,嗯……五點了……

    我毫不心虛,點開周述而對話欄,發現他兩點半給我發過一張眼巴巴的貓貓頭,瞧著害挺委屈。

    但我是那種有良心的人嗎?

    「抱歉昂學弟,做項目忘了時間,現在你還有空嗎?」按下發送鍵,管他信不信,要是他問我在做什麼項目,哦,人類跌落夢境的體驗與實施。

    但周述而很懂事地沒有問,這就非常不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我隨便打理了一下微炸的頭髮,防止付款時被周述而搶單,我在離開寢室前,率先在小程序上點了上門自取,茶百道的超級水果茶,夠意思吧?

    第一步實施完成,接下來就是第二步了。

    看到周述而的第一眼,我不禁感慨:看來老天爺都站在我這一邊。

    他穿了一件不鬆不緊的灰色短 t,平平無奇,但偏偏因為他的好身材,又叫這件灰色短 t 顯得那麼與眾不同,透過它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周述而隱隱約約的胸肌輪廓,可惡啊。

    真是不守男德!

    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

    家銀們,我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但就我自己而言,我完全沒辦法拒絕周述而……的胸肌啊!

    於是在把水果茶交給周述而後,原本打算立刻實施第二步然後迅速逃遁的我,鬼迷心竅地答應了他一起在學校裡走走。

    我說服自己的理由是:捏男人奶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還是隱蔽些為妙。

    然後我和周述而就走到了學校的小公園兒,真是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妙哇。

    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大學裡都會有一片小樹林,反正我們學校是。作為情人煲湯地的首選,這裡常年「人潮擁擠」,但今天卻一反常態,除了我和周述而,居然沒幾對情侶。(這句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我決定速戰速決。

    「內個學弟啊——」

    周述而停了下來。

    「啊!啊——」

    別誤會,這聲尖叫哦不,這兩聲尖叫不是周述而發出來的,他只是驚詫了一順然後迅速臉紅,默默地屈服了。

    發出尖叫的是我的,同、班、同、學:)

    她倆就站在不遠處,滿臉驚慌興奮地看著我……放在周述而胸上的手。

    嗯,其中一個還舉著手機。

    我:!

    我有些緊張,然後因為緊張,我居然在她倆的注視之下手不受控制地又 rua 了兩下週述而……我靠我這次真的要社死了淦吶!!!

    「學姐,你……」

    周述而話還沒說完,我立馬火燒屁股似的放開了爪,然後迅速捂住臉,以一種非人類的、不可思議的速度逃離了案發現場。並且我要補充的是,我意識到自己是時候放手的原因是:周述而極兔了,呵呵。

    我掩面而泣:俺不活哩~

    五

    原本我是打算,回到寢室第一時間就刪掉周述而的微信,但好死不死,文麗娜回來了。

    她穿著睡衣,指了指我桌上的包裝盒,「給你帶了芋泥啵啵杯。」

    但現在是吃啵啵杯的時候嗎?

    我抱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自己乾的好事,但她只是稍微驚訝一下然後立馬恢復平靜:「以你的莽,屬實正常。」

    顯然她更關心別的事:「你隔著衣服捏的?」

    我含淚點頭,她立馬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你居然隔著衣服,那不白摸了嗎你!」

    也不算吧,畢竟我還 rua 了兩下。

    但文麗娜接著問我:「你現在還能回味起他胸肌的觸感嗎?」

    我認真想了想,然後誠實搖頭,我現在只記得他胸比我手大。

    靠!豬八 jai 吃人參果,我虧大發了!

    我捶胸頓足,簡直要嘔到吐血,然後突然記起:「那我還刪不刪他微信?」

    「刪個屁!」文司令大手一揮:「既然饞他身子,直接拿下,何必矜持!」

    我有些猶豫,但很快我停止了猶豫。

    十分鐘後,文司令舉著手機給我看最新的表白牆,我再一次榜上有名。

    驚天動地,周述而慘被襲胸!!!

    配圖是我的背影,手正放在周述而身上不可描述的位置,周述而面紅耳赤一臉嬌羞。

    此刻我無比感謝學校分配寢室是以班為單位,讓我可以直接從 131 殺到 125,找那倆狗崽子算賬!

    但她倆矢口否認。

    「我靠真不是我倆,你走了周述而過來說怕你害羞,我們就把照片刪了!沒刪咒我變成癩皮狗!再者咱倆站左邊的,咋拍你背影兒?」

    我迷茫了,家銀們。

    不是她倆,那會是誰哩?

    但很快周述而的語音通話請求就過來了,我捧著手機顫顫巍巍猶如得了風溼病,趕忙回到自己寢室,不斷猜測這個時候他打語音過來,幾個意思?

    看著我遲遲不摁下接聽鍵,文麗娜比我還著急:「我靠你倒是接呀!」

    在她的催促下,我的莽漢屬性再次被激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點了接聽鍵,聲如洪鐘:「我是不會負責的——」

    世界寂靜了。

    文麗娜震驚的眼神:你這隻牛馬!

    她是真沒想到我能禽獸到這個地步,嗯,我自己也沒想到。

    而我在舉著手機吼完這句話以後,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米奇尬尬屋,尬到了老家——我現在狡辯是一時情急還來得及嗎?

    良久,周述而輕笑出聲。

    他說:「學姐,你好可愛啊。」

    學姐,你好可愛啊——

    對不起鐵汁們,我可恥的臉紅了,不怪我意志不夠堅定,實在是敵人太過狡猾。

    「我已經聯繫表白牆刪除了那條消息,別擔心,只是拍到了你的背影,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周述而認真地安慰我,他的聲音好溫柔啊,完了,太戳我了。

    所以說有的時候文麗娜說我莽其實是有道理的,因為接下來我直接大奶短路,對他說出了一句:「那你能再給我摸一摸胸肌嗎?」

    說完了我還覺得自己很有禮貌,使用了「你能給我……?」的句式,而不是「在?摸摸胸肌?」

    文麗娜:?

    周述而:……

    我的大腦:很好,已達成「lady 尬尬」成就。

    六

    周述而沒有明確答應。

    但他放了一個煙霧彈:「那明天中午,學姐可以和我一起吃飯嗎?」

    我反問他:「吃了就能摸嗎?」

    周述而朗聲笑了起來,沒有正面回答:「不試試怎麼知道?」

    救命!這是什麼魔鬼對話?!

    文麗娜在旁邊已經快要昏厥了,她震驚地看著我,好像第一天才認識我一樣。我看了她一眼,滿心羞恥,撿起了我所剩不多的矜持:「我考(zhun)慮(shi)一(dao)下(da)。」

    含糊幾句後我將語音迅速掛斷,文麗娜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寶,你出息了,會撩男人了。」

    我臉上尚有尷尬的餘溫,緊接著又聽見她補了一句:「可你這吃幹抹淨還不想負責,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還有甘蔗女這種屬性?」

    「什麼吃幹抹淨文麗娜我警告你,可不興亂搞男女關係,我和周述而只是單純的皮肉交易!」我色厲內荏地狡辯,企圖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找到正當名義。

    但是沒用,文麗娜仍舊在用她那鄙夷的目光譴責我。

    我實在遭不住,哼哼唧唧地說出心裡話:「他長得這麼帥,還有大胸肌,我知道自己肯定捨不得刪的,但是——」

    「正因為他這麼帥,誰知道他是不是甘蔗男?」

    文麗娜回答得很堅決:「小周這孩子絕對不渣!人還是個黃花大閨男呢!」

    魯豫:真的嗎?我不信。

    害,管他爸的,就算他是渣男,我擼了他的胸肌然後全身而退,也不算吃虧,就當作替那些被他渣過的姐妹們討回公道!

    七

    和周述而約好在三食堂碰面,我一直捱到快兩點,才磨磨蹭蹭出了寢室。

    主要是飯點人太多,萬一自己被人認出來,我也就只剩下扛著火箭連夜逃離地球這一條路了。

    在窗口選好菜後我身手敏捷,趕在周述而舉起飯卡前自己刷了卡,身為新時代獨立女性,我只吃文麗娜的軟飯,畢竟羊毛要逮著一隻羊薅。(文麗娜:傻逼室友,我嗶——你嗶——)

    「學姐,我給你拿了勺子。」

    他好懂我,鐵汁們,他就是一個芳心縱火犯,連我這個美少女喜歡用勺不喜歡用筷都觀察到了,還用紙巾擦了才遞給我,真細心~

    我舀起一塊冬瓜,剛放進嘴裡,臉綠了,竟然是三食堂在逃白蘿北……

    我:硬生生吞下去。

    本著不能浪費糧食的精神,我是打算逼著自己吃完的,但周述而看出我神色不對勁,貼心地和我互換了餐盤:「我還沒有動過,學姐,你吃我這份。」

    我沒有拒絕……因為食堂白蘿北真的巨他媽難吃!

    別槓我,槓就是你對。(胡蘿蔔才是 yyds!)

    吃過飯,周述而很嚴肅地看著我:「學姐,我想和你談談。」

    我回過神:「談談?談什麼?彈走魚尾紋嗎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小,然後戛然而止,我看見周述而一臉無奈,好像在說:真拿你沒辦法呢。

    是的這個爛笑話很冷還很尷尬。

    一、點、也、不、好、笑:)

    周述而摸了摸我的頭,大概是我身為當事人產生了一定錯覺,怎麼感覺他好像在摸一隻狗。

    他給我點了一碗玫瑰冰粉,我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我這個人總是在這些小事上面扭扭捏捏:這七塊錢,我到底該咋還給他呢?

    但買都買了,我拒絕的話,會不會讓周述而很沒有面子,然後他惱羞成怒之下,我的五個室友就保研了?

    一碗冰粉而已,比起咱這條狗命,那可真是太不值錢了。

    拿起塑料勺,舀了一顆葡萄乾,我被酸得面目猙獰,但等到酸味兒過去,嘴巴里又全是甜,我又賤兮兮地去舀第二顆。

    我專心地吃,周述而專心地看,然後他問我:「學姐,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我:……

    不可抑制的,我又回憶起那日 ktv 裡迷幻的燈光,此刻我痛恨自己擁有這麼強勁的記憶力,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立刻失憶!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扭曲,周述而瞬間猜到了我那難以啟齒的答案,但他否定了我:「不是那一次。」

    嗯?

    我黑人問號臉:那是哪一次?

    於是周述而講述了我與他曾經不為人(我)知的那些愛恨(大霧)糾葛。

    原來我大一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我了,據他描述,當時我是去他們學校做招生宣傳,剛好也去過他們班,然後當時正念高三的他,對我一見鍾情,決定考到這裡來找我。

    末了他還問我,記不記得。

    呵呵,記、得。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因為——這是我另一段不堪回首的社死往事呢:)

    說來慚愧,當初大一寒假,跟著文麗娜報名招生宣傳小隊,我完全是衝著那五百塊錢去的。

    那時候我特別想要一臺 ipad,但是小金庫還差五百,我想著自己怎麼著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也該自食其力了,所以我就一咬牙,在報名表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可惜現實給了我一個大嘴巴子。

    靠別人,你是公主。

    靠自己,還不如靠別人!

    磕磕絆絆身如篩糠地宣傳完第一個班,留下自己的 qq 號後,我走出教室,抱著文麗娜無聲痛哭,訴說我這短短人生中最丟臉的時刻。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幸好我這一生,再也不會有踏入這個教室的機會了。而剩下十七個班,都是文麗娜主講,我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