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燈 作品

東廠觀察筆記楔子

    學界對此人的定性,早在民國時期的歷史研究中就已經形成,後來的學者也大多沿襲這種觀點,在各自的角度上不斷延申。

    但楊婉不認可。

    她以楊倫對鄧瑛的評價為突破口,一直試圖從已然很嚴謹的史料和論述裡尋找這個人真實的生息痕跡。

    他在建築上的造詣,他在內宮的生活,他為人的信念……方方面面,既有對前人的補充,更多的則是顛覆。

    十多年的學術研究工作,她一個人搞得特別孤獨。

    寫《鄧瑛傳》的時候,幾乎是憑一己之力,在和整個學界的觀念對抗。

    書稿被斃掉了一次又一次,大論文在送審前後也是幾經波折。

    好在,她最終堅強地畢業了。

    和很多躺著在學術懷抱裡蹬腿兒的女博士一樣,這個自虐的過程讓楊婉嚐到了和紙片人隔世交流的終極樂趣,而鄧瑛的人生也因此快被她扒得連底褲都沒了。

    楊婉也認為,此人的官場沉浮,人情交遊,應該已在書中面面俱到,只可惜缺一段情史,雖在各種不靠譜的文獻資料中豔影綽綽,卻實在無真相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