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強吻

    寂白成了高二年級的領操員, 站在臺上帶領大家一起做廣播體操。

    她的動作也不是特別標準到位,但是那一股朝氣蓬勃的勁兒, 看著就特別有精神。

    被她感染, 同學們也變得精神抖擻, 認真地做廣播體操。

    教務主任也欣喜的發現, 自從寂白開始領操以後,年級上從來不出席廣播體操的那幾個令人頭疼的男孩, 居然也出現在了隊列的後排。

    而最破天荒的是…謝隨居然穿上了校服!

    不良少年穿上校服以後,竟然出奇意外地整個人都開始發光了, 一路走過來引得不少女孩回頭觀望。

    衣服鏈拉到胸口的位置,內裡是淺色的毛衣打底, 藍白色的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的位置, 露出了他白皙的手臂, 薄薄的表皮下漫著幾條淡青色的血管。

    他穿校服的樣子, 宛如鄰家大哥哥一般親和溫厚, 不過耳間綴著黑耳釘, 左眉截斷,給他添了幾分戾氣。

    他望向臺上認認真真做操的寂白。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 他能夠肆無忌憚地緊緊凝視著她,和所有人一樣。

    她面對著所有的同學,溫煦的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無所顧忌地照耀著她清秀的五官,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微眯著...

    不過謝隨能感應到, 她是看到他了。

    她露出了一個明朗的微笑,嘴角旋起了淡淡的梨渦。

    他可以確定,那個微笑是給他的。

    心底漫起絲絲縷縷的清甜。

    媽的,想親她。

    叢喻舟看過謝隨開車,也看過謝隨打拳擊賽,可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他做廣播體操。

    “隨哥,這校服從來沒穿過吧,吊牌你都還沒剪呢。”

    謝隨回頭,果不其然,衣角邊還掛著某某廠家的吊牌。

    “哦,忘了。”

    “我幫你扯掉。”叢喻舟熱心地走上前來,給謝隨扯吊牌。

    “你小心點,別給老子扯壞了。”

    “你還稀罕這破校服呢?”

    謝隨抬頭望向臺上的女孩,她個子小小的,籠在校服裡面,每每抬手都像是穿了蝙蝠袖似的。

    他挑眉道:“情侶裝。”

    叢喻舟看了看寂白,嘴角抽了抽――

    “隨哥,請你睜開小眼睛看清楚。”

    全校女生都他媽和你穿的情侶裝好吧!

    **

    晚上,寂白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正要上車,忽然感覺蹬踩十分費勁,她還以為是車胎癟了氣,回頭卻發現,那個穿著校服的大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的自行車後座上。

    自行車是摺疊式的,車輪很小,謝隨坐在車後座,大長腿壓根沒地方擱,一耷一耷地點著地。

    她的車輪胎是真的要癟了。

    “謝隨,你幹嘛呀。”

    寂白蹙眉看著他:“快起來,你把我車坐壞了。”

    謝隨很喜歡聽她軟軟的嗓音念出他的名字,就像奶奶用竹葉包的糯米粽,糯糯的,黏黏的。

    謝隨賴在她的車上不肯下來,寂白跳下了車,離他遠一些。

    謝隨索性上前來,騎著她的自行車,彎彎曲曲地走著s線,慢速跟在她身邊――

    “我幹嘛,你說我要幹嘛?”

    寂白悶悶地說:“我怎麼知道。”

    謝隨打了打車鈴,發出一串清脆的叮鈴鈴,他望著前方的柏油路說:“有人想陪你回家。”

    “不用。”寂白掌著車龍頭:“你下車。”

    “偏不。”

    寂白有些急了,伸手推了推他,碰到他堅實硬朗的胸脯,能明顯感受到肌肉纖維的結實,凝聚著力量。

    她這小手小爪子,哪裡能推得過他啊。

    “還跟我動手了?”謝隨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

    手腕是真的細,一層薄薄的肌膚包裹著手骨,給人一種特別脆弱的感覺,彷彿只要他稍稍用力,都能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

    寂白往後縮了縮手,著急地說:“謝隨,你鬆開,你弄疼我了!”

    謝隨覺得自己沒用多大力,但她的手腕白皙的肌膚間已經漫起了紅痕。

    謝隨還是鬆開了她,評價:“你也太不受力了。”

    寂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嫌棄地瞪他:“車還我。”

    “不還。”

    “謝隨!”

    寂白柳眉向中間聚攏,擰了起來:“你別這麼不講道理。”

    他輕鬆地笑了笑:“小白,這個世界上,我只跟我自己的女人講道理,只聽她的話,對她溫柔,也不會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