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心疼我

    謝隨繞到前面檢查,車籃子還真是歪歪斜斜地耷拉著。

    這個容易,掰正就行了。

    他伸手一掰,“哐”的一聲,車籃子他媽居然掉下來了!

    謝隨看著手裡的車籃,又抬頭望了望幾個兄弟,嘴角扯了扯。

    叢喻舟也是一臉懵逼:“這...隨哥不愧是拳王,好手勁兒啊。”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寂白揹著書包從教學樓出來,車棚邊停下腳步。

    她的車籃子還在謝隨的手裡。

    “......”

    被她那雙黑漆漆的鹿眼凝視著,天不怕地不怕的謝隨,有那麼一瞬間,居然他媽的心虛了。

    “謝隨,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寂白的嗓音略帶自然的沙啞,語氣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波瀾不驚。

    不知道為什麼,謝隨很喜歡聽她叫他的名字,謝隨,謝隨,調子很沉,但是帶著一種特別認真的質感。

    “我...”

    什麼都能丟,面子不能丟。

    謝隨當下便冷了臉,兇狠地說:“這什麼破爛玩意兒,擋著老子的路了。”

    他說完,還把籃子擲了出去,籃子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到寂白的腳下,更加變形了。

    叢喻舟嘴角抽抽,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大哥啊,追女孩不是你這樣追的啊!

    寂白眼睜睜看著車籃子滾到了腳邊,她蹲下身把它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塵和泥土,一言不發地走到車邊,嘗試著將它裝回車龍頭上。

    謝隨見她這不溫不火的模樣,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你就不會跟老子生個氣試試?”

    寂白老實地說:“我怕你打我。”

    “他媽你怎麼總覺得老子要打你。”

    寂白抬起頭,漆黑的眸子掃向他:“你騎車撞過我。”

    謝隨喉結上下滾了滾,良久,他視線側向一邊,憋了很久,也沒能憋出一句對不起。

    謝隨何時跟人說過對不起。

    寂白見籃子實在是裝不上去了,只能放棄,將籃子掛在車後座,反正學校外面還有修理鋪。

    寂白推著車要離開,經過謝隨身邊的時候,謝隨突然伸手掌住了她的肩膀。

    襯衣的料子是雪紡的,很柔,也很單薄,他甚至透過衣料摸到了肩帶的形狀。

    豔陽高照的一天,氣溫很暖,風很燥。

    他發覺自己的掌心有些潮,詫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脫口而出:“你怎麼這麼溼?”

    話剛問出來,身後一幫男孩立刻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壞笑。

    他問得有歧義了。

    寂白的臉頰變得緋紅,她的體質和別的女孩不一樣,縱然是在盛夏,別的女孩身體都不會多汗。

    偏偏她,即便是在冬日裡,只要氣溫稍高,她都會出汗。

    所以她每天都會洗澡,縱使如此,還是招架不住她身體的“充盈”。

    上一世,謝隨總會問她,為什麼,為什麼你身體那麼溼?

    寂白會屈辱地咬住牙,她才不會告訴謝隨,熱起來的時候,她真的很想...

    可是下ti受過傷的謝隨,偏偏不能。

    寂白敏感地往後退了兩步,因為車棚狹窄,她又推著車,險些絆倒了。

    謝隨連忙伸手攬住她,這一攬,她直接被謝隨兜進了懷裡,腦袋重重地砸在了他堅硬的胸肌上。

    鼻息間,充盈著他身體的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薄荷草的氣息,讓她想起了躁騰騰的夏日。

    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身體很燙,寂白感覺到他肌肉充實的密度...

    她立刻掙開了他,防備地往後退了退。

    謝隨看了看自己的手,更潤了,他後背脊樑骨竄起了一陣激靈。

    她的身體也太水了吧。

    寂白以為他是嫌髒,紅了臉,咬著牙推車離開:“你別碰我了。”

    謝隨望著她的背影,心臟都快跳炸了。

    **

    寂白心裡也暗罵謝隨,蠻橫不講理,不過仔細一想,他什麼時候講過理,從來都是這樣胡攪蠻纏。

    她將自行車推到了校外的修車鋪:“師傅,你看我這籃子,能裝回去嗎?”

    師傅穿著黑漆漆的皮革圍裙走過來,接過寂白的車籃子說:“你這都變形了,裝不了了,換一個吧,我這裡什麼樣的籃子都有,你選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