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薛蒙相親之失足少婦(二)》

    冷宮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這個,就愈發咬牙切齒了:“那都是因為對方趁著我不在,投機取巧,趁虛而入,平白鑽了個空子,白撿了現成便宜!”

    薛蒙啊了一聲,睜大眼睛:“難道就是你獨守空床的那段時日,他後來居上了?”

    冷宮磨著牙:“沒錯。”

    慘啊!只管新人笑,哪兒聞舊人哭啊!

    薛蒙氣得一拍桌子站起來:“他哪裡是姜夜沉第二?他簡直能和姜夜沉並駕齊驅!”

    冷宮又好奇了,歪著頭,長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敲擊著:“你好像很瞭解姜夜沉?你是他什麼人?”

    “……”薛蒙乾巴巴地坐下了,給自己倒了杯茶,“我是他爹。”

    冷宮:“???”

    薛蒙:“哎呀我說氣話呢,我和姜夜沉沒關係,我就拿他做個比喻,誰不知道他是修真界的人渣,女修裡的敗類。”說完還惡狠狠地“呸”了一口。

    冷宮睜大了紫黑色的眼睛:“是嗎?我怎麼聽說他最討厭男女之事,一排女人去找他遞情信,一排女人就都能收到各種疾病的藥方,寫的還很耿直,直接說人家‘成人痤瘡’‘四肢肥胖’,他玩弄女色嗎?”

    薛蒙張了張嘴,結果發現自己啞口無言有苦說不出,於是只得癟嘴道:“……沒。我只說他奸商人品差。”

    “那倒沒說錯。”

    薛蒙覺得不能再進行這個話題,他對姜曦的憤怒始終意難平,再進行下去可能會說漏什麼嘴。於是道:“接著聊你師尊吧,他那時候怎麼拋下你了?你既捨不得他,又為何不主動去追?”

    “我捨不得他?”冷宮嗤之以鼻,“笑話,我根本不稀罕他。”

    “……”

    又過一會兒,斜過眼瞅著薛蒙,勉勉強強地問:“咳,你怎麼看出來我捨不得他的?”

    “……還不是因為我認識的一個人。”薛蒙神情微妙,似是尷尬又似惱火還似無奈,糾結半晌,還是乾巴巴地說了下去,“他的症狀吧,說句實話,跟你挺像的。”

    “是嗎?他是什麼情況?”

    “他剛弱冠那會兒,天天嫌棄他師尊,嫌師尊為人冷漠,嫌師尊待他不夠好給他小鞋穿,而且還說自己根本不稀罕,不在乎,不喜歡。”

    冷宮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開始吃花生米:“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薛蒙雙手抱於胸前,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麼樣,後悔了唄。”

    “……”

    “哭著喊著滿地打滾要人回來,上刀山下火海裝孫子拍馬屁無所不用其極。”薛蒙道,“所以我勸你一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話不要說得那麼滿。”

    冷宮倒是不在意,她往後一靠,揚起下巴,冷笑道:“我才不會哭著喊著求人回來。我若不想他走,有的是別的法子可以留住他。”

    薛蒙見她十分不開竅,雖然不忍,但還是戳了她一刀:“那你留住了嗎?”

    冷宮得意的笑容有些凝固。

    又一刀:“你不還是被甩了嗎?”

    冷宮凝固的笑容慢慢消失。

    再一刀:“他甩完你不還趁你不在和別人在一起了嗎?”

    冷宮消失的笑容漸漸變成怒焰。

    薛蒙道:“你看看,如果你早點與他好好談一談,別死擰著不肯低頭,他說不定也就不會走了。”

    冷宮似乎被觸到了什麼,怒焰一下子熄滅了。她儘管繃著,但眼眸中仍是閃過了一絲隱痛。

    過了一會兒,她說道:“……他當年走,確實是被我逼的。”

    “……”

    “但我沒有想要他走。我一直……我一直……”

    停頓須臾,別過頭,眼眶有些發紅。

    薛蒙頓時有些慌了,啊呀,她可別是要哭了?他長這麼大,可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哄女人的!

    正擔憂著,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杞人憂天,冷宮這貨紅了眼眶之後,卻又開始發狠,狠倔道:“走就走,又有什麼了不起。他走了我難道就不能活了嗎?”

    薛蒙:“……”

    “不說這件事了。說了就不高興。”冷宮給自己續了一杯茶,咕嘟咕嘟一口喝乾,然後道,“來!我接著和你聊那個道貌岸然的刁民。”

    “媽的。”一說這人,冷宮就像攢了十幾年的怨氣,氣得一抬手,點著手指想說什麼,但苦於詞藻有些貧乏,一時竟找不出可以宣洩憤怒的詞藻來,於是狠狠吐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他到底哪裡比我好?”

    薛蒙:“……你師尊覺得他哪裡比你好?”

    冷宮怒道:“他?他若敢覺得那廝比我好,我定讓他在床上嚐遍苦頭!”

    薛蒙有些心累,他揉著額角:“那你說說罷,說說如果是個局外人,比如我,我會覺得他哪裡比你好?”

    冷宮這才勉為其難地開始想。

    想了好久,無不陰沉地說道:“都比我差。”

    “……”

    “他和我出身都不好。但他不求上進,懶散度日,我自食其力,打出天下。我和師尊睡一晚上之後,我可以為了哄他高興,拿十噸黃金讓他砸水漂玩兒。他和師尊一晚上七次,完事了居然只帶師尊吃五十文一大桌的路邊小破店,媽的!也太氣了,你說他臉皮怎麼這麼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