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66 節 你還是不是男人

    她將他的襯衫下襬從皮帶裡抽出來,一雙手肆無忌憚地往上,根本就不知道矜持為何物。



    關肅沒有動作,慢條斯理地拔了車鑰匙,扔在一旁的儲物櫃裡。



    他就這麼氣定神閒地看著蔣寶鸞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雖然不主動,但也沒拒絕。



    蔣寶鸞撩了很久,見他沒什麼反應,有些氣餒,撐著他的腹幾,抬起頭不滿地看著他,「你還是不是男人?」



    她的激將法對關肅沒什麼用。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後腰上,虛虛握著,好像沒有用力,但是有著一股不容拒絕的霸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停車場的光線很暗,這個時候幾乎沒有經過的車輛,安靜得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



    男人的聲音清冽低沉,在狹窄的空間裡面還有一絲別的味道,聽得蔣寶鸞心尖發顫。



    「關肅……」她的聲音帶了一絲祈求,軟軟的唇在他臉頰上蹭著,「你都好久沒來找過我了,要不是今天我去你們醫院讀你,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忘記了?」



    她突如其來的示弱,但是有些出乎意料。



    關肅的神色有了些變化,眼裡比剛才柔和了一些,「你來找我,只是為了做這種事?」



    他的語氣很理智,襯托得蔣寶鸞有點像那啥上腦的猴急渣女。



    蔣寶鸞扯著他的襯衫下襬,哼哼唧唧的,「那還不是因為喜歡你……」



    關肅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是在分辨她這句話的真假,銳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比起蔣寶鸞眼裡難耐的情緒,他有些過分冷靜了。



    蔣寶鸞平時總是耀眼而自信的,和別人來往時也總是習慣了強勢的作風,哪怕是跟關肅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會表現出柔弱的一面。



    當然,除非是她刻意偽裝。



    只不過,她今天撒嬌的次數,似乎已經超出了往日的上限。



    此時此刻,見關肅還沒有回答她的話,蔣寶鸞心一橫,乾脆摟著他的脖子晃來晃去,「別折磨我了……誠實一點,好不好?」



    她大膽地伸手去撩撥,握住之後詫異地瞪大眼睛,「明明都這樣了你還……」



    蔣寶鸞不得不佩服他面不改色的樣子,「你真的好能忍。」



    關肅強行壓住體內那股亂竄的氣流,抵了抵牙,低沉道:「這是拜誰所賜?」



    今天蔣寶鸞突然到醫院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多驚訝,本來以為她搗亂一會就會走,沒想到直接在醫院裡陪了他一天。



    這一天發生了多少事情他已經不願意再去回想,總之是一片狼藉。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那種忍耐到血管幾近炸裂的感覺。



    這個女人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不知所畏,坦誠得讓人無法招架。



    關肅閉上眼睛,額頭青筋爆起,回想起白天的狼狽。



    蔣寶鸞是個很會見縫扎針又得寸進尺的人,她本來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可她舉著手發誓自己不會打擾他的樣子,又在那一瞬間迷惑了他。



    他那一刻還以為她真的能夠乖乖聽話,不給他添麻煩。



    結果她還乖了不到一刻鐘,就開始躁動起來。



    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蔣寶鸞必定是坐在他腿上,怎麼趕都趕不下去。



    當辦公室有其他人的時候,蔣寶鸞就躲在桌子下面,觀察他的西裝褲。



    看著高挑有致的身材,縮起來竟然也只有小小的一團,兩隻小手扶著他的膝蓋,仰起頭,用水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他已經被這個女人折磨了一天,此時此刻,怎麼甘心讓她輕易如願?



    關肅任她聲嬌體軟地哼求,全程只用那種冷靜又清淡的眼神看著她。



    無論身體如何誠實,在感情上卻是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應。



    蔣寶鸞追著啃了幾口,看他還是無動於衷,有些生氣,推了他一把,「你到底還行不行了?」



    關肅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臉色陰沉,「你除了這件事,就不會想別的?」



    蔣寶鸞這個時候已經被吊得不上不下,聽到他的質問,只覺得煩人,伸手就打開他,「不管了,你要是再不給我反應,我就硬來了……」



    「蔣寶鸞!」關肅猛地推開她,叫著她的名字,忽然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尾已經有些瘋狂的猩紅。



    蔣寶鸞有些錯愕地看著他,還真以為是自己哪裡惹怒了他,結果仔細看著他的臉之後,忽然笑了一聲。



    她又重新摟住了關肅的脖子,軟軟地貼在他的懷裡,帶著香氣的聲音輕輕地響在他耳邊,柔柔地吹著氣,「寶貝兒……光擋眼睛怎麼行?你耳朵也紅了哦~」



    門口。



    雖然今天過得跌宕起伏,唐初露對柳茹笙的觀感並不怎麼好,但是因為她之後頻繁示好,唐初露也不會跟她撕破臉皮紙,只禮貌地跟她告別,「回去的路上小心。」



    柳茹笙有些為難,「我沒有開車過來……」



    她看向陸寒時,雙手合十做出一副拜託的樣子,雙眸微彎,帶著水潤的光,「可以送我回酒店嗎?不會很遠,麻煩了。」



    她的眼睛長得跟唐初露很像,都是天生一雙笑眼,眼尾帶著幅度微微下墜,很容易就營造出一種無辜的感覺。



    陸寒時看著她,微微失神了一秒。



    他沒說話,只看著身邊的唐初露。



    唐初露知道他這是讓自己做決定的意思,大方道:「你把地址告訴我們吧。」



    這麼晚的時間,讓她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確實不太好。



    而且柳茹笙還算得上是公眾人物,這無關於個人喜好,而是素質修養的問題。



    陸寒時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唐初露和柳茹笙都下意識地往副駕座的方向走去。



    兩人肩膀微微撞上之後,柳茹笙才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後退了一步,很抱歉地看著唐初露,「不好意思,我習慣了,現在這裡應該是你的專座。」



    她說完,也沒看唐初露是什麼反應,直接去了後面坐下。



    唐初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剛才兩人說話時就在耳邊,聲音比較小,陸寒時並沒有聽到。



    他習慣性地為唐初露打開副駕駛的門,手放在上方為她擋著,防止她撞到。



    等唐初露坐好之後,陸寒時從那頭上了車,很自然地傾身過去幫她系安全帶。



    唐初露看著男人俊朗的側臉,突然就抬起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看到柳茹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裡面對上,柳茹笙完全沒有偷看被抓到的窘迫,反而甜甜地對她笑了一下。



    她的反應好像沒任何問題。



    但唐初露心裡就是莫名的更加膈應了。



    她又忍不住去看陸寒時,結果陸寒時臉上毫無波動,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



    唐初露這才想起來,有外人在場的時候,陸寒時一般話少得可憐。



    幾個人一起在外面吃東西,他基本上就沒有開口過,都是在一旁聽別人說,有可能連聽都沒聽。



    他本來就是性格涼薄的人,對外界的興趣似乎一直很少。



    就連柳茹笙跟蔣寶鸞在明裡暗裡針鋒相對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車子開動起來,陸寒時的臉在夜晚的燈光下立體深邃,好看得過分。



    唐初露忽然回想起飯桌上關肅的表現,他好像也跟陸寒時差不多,話少沉默。



    除了偶爾聽到蔣寶鸞說了什麼可笑又可愛的話時,勾著嘴角笑一下,其餘的時候也都是平靜又淡漠的。



    唐初露忍不住想,是不是男人跟女人天生思維就是不一樣?



    在她的眼裡看來,蔣寶鸞跟柳茹笙兩個人碰到一起,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刀光劍影,簡直就是一場沒有硝煙也不見血的激烈戰爭。



    但是在男人眼裡,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女人那些話背後還有什麼深層的意思。



    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也許真的就只是吃了頓火鍋?



    甚至可能還會覺得蔣寶鸞跟柳茹笙兩個人或許挺聊得來?



    畢竟兩個人話那麼多,你一言我一語,要不是性格合拍的話,說那麼多話幹嘛?



    唐初露越想越鬱悶,連帶著看陸寒時也有幾分不滿。



    等紅燈的時候,陸寒時習慣性地伸手去捏唐初露的臉,卻被她避開。



    他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唐初露不肯跟他對視,側臉鼓鼓的,看上去很生氣。



    陸寒時剛要開口說話,意識到後座還坐了個外人,就作罷,只在唐初露的側臉上颳了刮。



    等紅燈倒數完畢,車子開了出去。



    沒開多久,陸寒時忽然在前面一條道路的旁邊停了下來。



    唐初露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怎麼了?」



    陸寒時傾身過去,解開她的安全帶,在她耳邊說:「旁邊有個便利店,你去買個東西。」



    唐初露不太高興,說話也不耐煩,「什麼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去買嗎?」



    「計生用品。」



    唐初露:「……什麼?」



    她愣了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臉色頓時變得爆紅,推了他一下,「買那個做什麼?」



    她說完之後才覺得有些不自在,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家裡不是還有嗎?」



    陸寒時的胳膊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漆黑的眼眸低頭看著她,「你不是不喜歡味道重的?」



    唐初露:「……」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下意識想扭頭去看身後的人,但又不好意思去看,「你能不能別這麼……別這麼……」



    她雖然性格一板一眼,不喜歡做出格的事情,但也沒有那麼保守,私下的時候還能夠承受得住陸寒時的撩撥,但畢竟有外人在場,她怎麼都不自在。



    再看陸寒時一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樣子,唐初露有些呆不下去,連忙推開車門下了車。



    陸寒時剛才說話的時候是對著唐初露的耳朵說的,卻沒有壓低音量。



    車內空間狹小,後座的柳茹笙將兩個人的對話全部都聽到了耳朵裡。



    她臉上看上去沒什麼表情,放在身側的手卻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裡,隱隱有些顫抖。



    但心裡越是難受,她表現得就越反而平靜,裝作沒有聽到剛才兩個人的對話,開口問道:「怎麼突然停車了?露露是要去買什麼東西嗎?」



    陸寒時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降下車窗,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



    嫋嫋的煙霧將他的表情氤氳得不分明,讓柳茹笙心裡沒有底。



    其實看得分明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她覺得自己好像從始至終就沒有看懂過陸寒時這個男人。



    陸寒時只抽了幾口就作罷,線條緊實的小臂隨意地搭在車窗上。



    指尖夾著香菸,一點猩紅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他越是不說話,柳茹笙就越是緊張。



    她看著男人還跟以往那樣好看得過分的臉,悄悄抓緊了衣服下襬,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柳茹笙將臉側的頭髮還別在耳後,露出小巧可愛的左耳還有上面光禿禿的耳洞。



    她笑得溫婉傾城,「我以為你故意把露露支開,是有話要跟我說呢。」



    陸寒時直接掐滅了煙。



    便利店。



    唐初露從來沒有自己單獨買過這種東西,有點不太自在。



    她先是走到別的貨架上,隨便選了一點零食,才磨磨蹭蹭地走到收銀臺那片地方,眼神迅速地掃過那一排排五光十色的盒子。



    什麼樣的都有,還有各種各樣的味道,光是上面的包裝看著就讓人臉紅心跳。



    她本來覺得這種事情很正常,作為一個醫生就更應該拿出來理性的態度來對待,不應該像個黃毛丫頭一樣緊張羞澀。



    以前聊起這種事情的時候,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扭扭捏捏。



    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情關於陸寒時,所以她才有了這種矯情的反應?



    唐初露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了腦海,胡亂地挑了兩盒最大號的,塞進那堆零食裡面,然後放在收銀臺上結賬。



    等待的過程中,身後忽然走過來一個熟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有些驚喜地說:「露露?怎麼這麼巧,在這裡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