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節 我是醫生

    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呦呦看書] https://www.youyoukanshu.com/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書,更多好看小說無彈窗廣告免費閱讀。    「你只要好好養傷,別的都不用管。」



    唐初露就這麼吃完了一整個蘋果,才想起要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她醒了之後就沒有看過時間,才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她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卻被陸寒時給按了回去,「你身體還有傷,想去哪?」



    唐初露討好地笑了一下,「這些傷都不是太怎麼嚴重,我躺了這麼久,也想走動走動,鬆鬆筋骨。」



    「等你傷好了再松。」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



    唐初露鼓著腮幫子,突然抱著他的胳膊撒起嬌來,「我真的悶了很久了,四肢都要躺退化了,你要是再不讓我出去的話,我就真的成廢人了。」



    她自己的傷自己明白,雖然渾身上下都是深淺不一的傷口,但實際上也沒有多嚴重,只要好好消毒,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陸寒時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



    在這種事情上,他應該要堅守原則的,但是一看到唐初露那雙撒嬌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就沒辦法狠下心。



    唐初露的性格反差很大,平時冷靜理智的人忽然跟他撒嬌,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陸寒時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如果傷口裂開了,你就馬上乖乖給我躺回去。」



    唐初露頓時眉開眼笑,「 ,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傷口裂開?你太小看我了。」



    陸寒時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沒有說什麼,扶著她讓他下床。



    然而陸寒時准許她的鬆鬆筋骨的範圍也就是這間病房而已,好在面積還挺大,不至於伸不開手腳。



    唐初露看著這相當於套間的病房,忍不住說:「沒必要住這麼好的地方吧?感覺有點浪費資源,我們什麼時候出院?」



    她的收入雖然不錯,但是也沒有奢侈到能夠住這麼豪華高檔的地方,用腳趾頭都想的到這肯定是邵朗的安排。



    雖然陸寒時跟他的關係很好,但也沒必要這麼占人家的便宜,她心裡有些不自在。



    陸寒時頓了一下,說:「是蔣寶鸞要求你住這裡的。」



    「嗯?哦……」



    唐初露也停了下來,扭頭看他,「她是不是也動用了蔣家的勢力來找我?」



    「嗯。」



    唐初露頓時就懊惱起來,「她本來跟她家裡人關係就不怎麼好,還為了我動用家裡的勢力……你說樂寧閒得沒事綁架我做什麼?這對她有任何好處嗎?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神經病!」



    她不是那種抓住過去不放的人,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接受能力很強,這還是她醒了之後第一次罵樂寧。



    陸寒時讓她靠著自己,讓她注意腳下,說:「畢竟你們兩個以前都深愛過同一個男人,她綁架你的原因難道很難想到?」



    唐初露:「……」



    她心虛地咳了一聲,靠著他休息了一會兒,「……我跟裴朔年那都是過去式,早就結束了,沒有一丁點可能,再說了,她樂寧現在不也是跟著邵華強嗎?不太可能因為裴朔年來綁架我吧?就算她綁架了我,裴朔年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陸寒時垂眸看著她,「可能是想用你去威脅裴朔年,讓裴朔年跟她在一起。」



    「我不這麼認為。」



    唐初露搖了搖頭,「如果她真的這麼想,我在酒吧看到的人就應該是裴朔年,如果她真的要用我來威脅他,怎麼可能不把裴朔年叫過來?」



    陸寒時不說話了,只盯著她看。



    唐初露現在腦子清醒了不少,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想去病房外面看看。



    她走出臥室門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竟然真的是個套間,外面還有客廳!



    「這種病房住一晚得花多少錢?」她忍不住感嘆,下意識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陸寒時及時地把她按在了沙發上,不讓她再多動作一步,眼神黑幽。



    唐初露發現這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有壓迫性,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感覺有越來越往她頭頂上爬的趨勢。



    她覺得有必要強調一下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十分囂張地癱在沙發上,「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就在這看電視,去!幫我把遙控器拿來。」



    陸寒時轉身打開電視,將遙控器遞給她。



    唐初露根本就無心看電視,而是時不時地掏出手機看一眼。



    陸寒時在她身邊坐下,淡道:「研討會那邊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在你的傷完全養好之前,乖乖待在醫院。」



    唐初露:「……」



    她悻悻地放下手機,撇著嘴瞪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是自己肚子裡面的蛔蟲嗎?為什麼會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麼?



    陸寒時拿過她手裡的遙控器,隨手調了一個娛樂頻道,「看這個嗎?」



    唐初露沒有回答他,而鼓了鼓腮幫子,一臉不情願,「這個研討會我能學到挺多東西的,要是半路退出的話,太可惜了,而且……」



    她有些鬱悶地吐了口氣,「裴朔年答應過我,只要我參加這個醫學研討會,就讓我接手一個稀有血型的孕婦,再過幾個月她就要生產了,如果醫院不接收他的話,她的情況很危險。」



    「即便是這樣,那也是醫院的問題,跟你沒關係。」



    陸寒時不想聽她說裴朔年的事情,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面,另一隻手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眼神往電視屏幕上示意,「別想那麼多,要開始了,看電視。」



    唐初露往電視上看了一眼,那是陸寒時最不喜歡的戀愛綜藝,但是看他煞有介事地盯著屏幕看的樣子,好像還真是看進去了一樣,忍不住嘖舌。



    她歪七歪八地躺在陸寒時的懷裡,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陸寒時也由她這麼折騰,沒有多說一句話。



    然而唐初露卻永遠都沒有消停的跡象,一直在他懷裡面動來動去。



    最後男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按住她的腰間,「唐初露,老實點。」



    聽到男人叫自己的全名,唐初露就知道自己不該繼續惹他,於是乖乖地呆在他的懷裡面,味同嚼蠟地看著面前那無聊的戀愛綜藝。



    過了一會兒,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隻手無意識地在他的襯衫釦子上擺弄著,狀似無意地說:「這個研討會很快就要結束了,再說我身上的傷也不是特別嚴重,你就讓我繼續去參加剩下的行程嘛……你不知道,像我們這種醫學研討會都是把精華留在最後,我還挺想跟海城的外科醫生多交流交流的。」



    陸寒時看了她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



    唐初露眼角一耷拉,開始哼哼唧唧地跟他撒嬌,「你就讓我去嘛……沒關係的,現在樂寧應該已經被抓去調查了,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的。」



    「我以前做手術的時候還經常 24 小時不合眼呢,這點傷對我來說一點都不算什麼,要是因為這件事情錯過了同行們的臨床案例,我會後悔死的。」



    「求求你了~寒時~陸大工程師~陸工~」



    陸寒時被她磨得有些受不了,才稍微鬆了口,「你想繼續參加可以,但是必須要有一個人陪在你身邊我才放心。」



    唐初露聽他這麼說,瞬間眼前一亮,抱著陸寒時的胳膊收緊了幾分力氣,「這還不簡單?這種研討會,每個人都要帶助理的,之前不知道是哪個非要把樂寧塞給我,現在她肯定沒辦法繼續再跟行程,我可以從北城中心醫院裡面將關肅要過來!」



    她越想越興奮,本來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打算帶關肅過來的,但是裴朔年跟她說海城那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助理,她才作罷。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想要把自己的實習生帶過來開開眼界,海城這邊應該不會說什麼。



    陸寒時皺眉,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情,沒有說話。



    唐初露覺得他是動搖了,便再接再厲地說服他,「關肅就是那個在醫院裡面跟著我學習的實習生,你見過他一面的,人很靠譜,也是個一米八的大高個!有他在,我的安全肯定不會出問題。」



    陸寒時看她一眼,淡淡道:「男女有別。」



    唐初露被噎了一下,直接推了他一下,冷道:「我剛才是站在一個妻子的立場上跟你平等的討論,你不肯聽也就算了,居然還懷疑我的忠誠!」



    剛結婚那會她倒是沒發現,這陣子開始察覺出來,這小白臉還挺大男子主義的。



    她作為家裡面的經濟支柱,應該是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結果處處被這個男人限制了手腳,這算怎麼回事?



    陸寒時:「……」



    他無奈地伸手捏了捏唐初露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唐初露,我平時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唐初露決定剛柔並濟,打個巴掌給顆糖,於是順勢在他的手心裡面蹭了蹭,「這個研討會還真的挺有含金量的,基本上都是北城和海城最厲害的外科醫生,有個神外的專家,前些日子成功地完成了一臺治療帕金森的 dbs 手術,我還想向他討教討教呢。」



    陸寒時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研討會期間注意安全,結束後立馬回到北城,知道嗎?」



    唐初露連忙點點頭,笑道:「放心,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想著,她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忽然又問:「樂寧現在在哪裡?」



    陸寒時伸手捏了捏她的鼻頭,「在她該在的地方。」



    「……她該在的地方又是哪裡?」



    唐初露聽出了他這話裡面模稜兩可的態度,剛想再問下去,就聽到陸寒時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鬆開手,示意陸寒時去接。



    陸寒時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陽臺邊上,接起了電話。



    唐初露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薄唇輕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掛斷,又重新進了客廳,站在沙發前看了唐初露一眼。



    這一眼有些複雜,看著唐初露有些莫名其妙。



    她順手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裡,看著面前的男人問:「你那是什麼表情?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跟你說了什麼?」



    陸寒時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順勢在唐初露身邊坐下。



    他雙眸微沉,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將她納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親了親,「對不起,露露。」



    唐初露靠在他的懷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這麼說,你有對不起我什麼嗎?」



    「沒有及時趕到你身邊,讓你受傷。」陸寒時用力地抱緊了她,一想到在地下酒吧看到的畫面,心臟就猛地一縮,「抱歉……」



    唐初露啞然失笑,在他的肩上點了點,「這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要抱歉,也應該是樂寧抱歉吧?又不是你讓她來綁架我的。」



    陸寒時沒有說話,將下巴用力地抵在她的肩頭,蹭了蹭。



    唐初露覺得有些癢,笑了幾聲,但也沒有躲開他,「好了,沒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稍微鬆開了她,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唐初露轉過身來,面對面坐在他身上,看著他的眼睛,「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都說了什麼?怎麼一回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陸寒時雙手抱住她的腰,讓她坐得穩一些,說:「是邵朗,他說樂寧不見了。」



    唐初露:「……什麼意思?你不是說樂寧現在在她應該在的地方嗎?」



    她以為陸寒時這句話的意思是把樂寧送到了警局裡面,讓法律來處置她,但聽他現在的話外音好像是邵朗私自將樂寧給扣了下來。



    陸寒時說:「她的嘴閉得很緊,不肯說出幕後主使者,如果只是將她送到警局的話,我們沒辦法知道她背後的人。」



    唐初露沒有說話,眉頭緊鎖,有些憂愁,「我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誰這麼看不慣我?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結仇過,更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自戀一點的說,我還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



    陸寒時伸手將她垂在臉頰旁邊的一縷髮絲別在耳後,視線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低聲道:「也許不是仇人……」



    「那會是誰?」



    陸寒時移開視線,在她耳後揉了揉,「暫時不清楚。」



    「等等……」



    唐初露忽然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找到樂寧的時候,她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對嗎?」



    「嗯。」



    「那她怎麼可能從邵朗那裡逃出去?據我所知,樂寧並沒有這個智商,你們該不會是……」



    唐初露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瞪大了眼睛,「邵朗是故意的!」



    陸寒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她鼻子上點了點,嘴角帶著一點邪肆,「還不算太笨。」



    他們在樂寧身上植入了芯片,任務失敗之後,她肯定會去找那個幕後主使者,他們只要順藤摸瓜,看看樂寧究竟會逃到哪裡去。



    男人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裡面的情緒晦暗莫名。



    他倒是也很想知道,那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樂寧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好不容易從邵朗那裡跑了出來,不能再被他們抓回去。



    她先是上了一輛出租車,繞著市裡面轉了好幾圈,確定身後沒有人跟上之後,才去商場裡面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她現在還不敢聯繫裴朔年,帶了一副墨鏡,重新換了一張電話卡,打車到郊區一個工廠樓下的時候,才撥了電話出去。



    那邊沒有接,響了三聲之後被掛斷。



    樂寧在心裡數著,裴朔年告訴過他,如果是響了三聲,那麼就可以見面。



    她鬆了口氣,將手機放進風衣口袋,走進了黑漆漆的工廠。



    四周是濃稠的黑暗中,只偶爾聽得到一兩聲風聲,工廠裡面空曠又空洞,寂靜無聲,像吃人的怪獸。



    樂寧也不可避免地滋生了一些恐懼的情緒,才剛剛踏進大門,忽然聽到身後鐵門被關動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感到膝蓋一陣猛烈的疼痛,一股強大的力量踢在她的小腿上,讓她整個人往前一跪——



    「啊!」



    她慘叫了一聲,疼痛地蜷縮在地上,眉頭緊皺,看了身後那道高大的身影一眼,在對上男人那雙熟悉的眼睛時,心裡涼了個徹底。



    「朔年……哥哥……」她咬著牙喊出他的名字,沒出息地紅了眼圈。



    裴朔年對她這副可憐的模樣熟視無睹,背對著大門站著,整個人都隱匿在陰影之下,看上去冷漠無情。



    他冷著臉走到樂寧身邊,直接拎起地上女人的領子,將她給提了起來,然後用力摔到一旁滿目瘡痍的椅子上面,沉聲道:「誰讓你對露露動手的?啊?把她賣到地下酒吧去?樂寧,真虧你想得出來!」



    他說著,直接一腳踹在了樂寧的腹部上,樂寧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整個人連帶著椅子都被踹得跌倒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



    「樂寧!你好大的膽子!」



    裴朔年怒吼出聲,又走到她身邊,揪著她的領子將她拎了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雙眼赤紅,「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那樣對露露?你該祈禱她沒有出什麼事,否則你這條賤命也該到頭了!」



    他說完就將她扔在地上,灰塵四起,樂寧捂著自己的喉嚨咳嗽了幾聲,血都要咳出來,咳著咳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早已經有氣無力,一雙眼睛不甘心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眼角通紅,「朔年哥哥,你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我不就是按照你的吩咐,讓那些人把唐初露給綁了而已,怎麼你到最後反而來怪起我來了?我是最聽你話的啊……」



    她刻意用撒嬌的語調說著這番話,果不其然,裴朔年狠狠地皺起了眉頭,「給我閉嘴!我讓你綁他,不是讓你傷害她的!」



    樂寧又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笑得越發誇張,眼淚和血一起落。



    她早應該知道的,早在他把自己送到邵華強的床上的時候,就該深刻地意識到,裴朔年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愛上自己。



    無論她為他做了多少事情,在他眼裡自己都只是一個工具,一個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丟棄,曾經那些似有若無的溫柔,都只是他的手段。



    她笑得瘋狂,整張臉都泛白,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男人,「我就是要傷害他,不只要傷害他,我還要徹底毀了她!朔年哥哥,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唐初露,想要挽回她,但是又捨不得現在的一切,對不對?沒關係,我幫你呀,我幫你把唐初露給毀了,你就不會有這樣牽扯的情緒了,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業當中,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你好,你怎麼不領情呢?」



    聽了她的話,裴朔年的眼眸一冷,薄唇微動,「領你的情?樂寧,你配嗎?」



    樂寧絲毫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受到打擊,反而笑得張揚又自信滿滿,「如果不是我的話,你又怎麼能夠勾搭上邵華強?現在你們兩個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我,如果我不幫你的話,你這輩子就只能當一個碌碌無為的醫生,你們裴家還想擠進上流社會?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