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23 節 女人陰陽怪氣說明生氣了

    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呦呦看書] https://www.youyoukanshu.com/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書,更多好看小說無彈窗廣告免費閱讀。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發出這麼噁心的聲音,甜膩得有些受不了,臺詞也是僵硬得可以,但是隻要能夠噁心到這兩個助理就好。



    不過她完全沒有考慮到,電話那頭的陸寒時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莫名覺得太陽穴有些脹痛,「你嗓子怎麼了?」



    她平時說話就是那股冷冷清清的語調,也許是從小就拿醫生冷靜理智的那一套來要求自己,她在生活中也是儘量讓自己的語速適中,聲線清晰,能夠精準地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麼小女生的口吻跟自己說話。



    唐初露嬌哼了一聲,「想你想得唄!」



    陸寒時:「……」



    他忽然忍不住笑了。



    低沉的笑聲像是從胸腔裡面滾落出來的,通過電話傳到唐初露耳朵裡,還帶了一種磁性的沙啞。



    但此時的她沒有心情欣賞男人的低音炮,甚至還對陸寒時的嘲笑感到有些咬牙切齒——



    「親愛的,不許你再笑我了!人家要傷心了!」



    聽到她略顯抱怨的語氣,陸寒時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抱歉,事情處理完就回來。」



    處理什麼事情?她和邵天薇的緋聞?



    唐初露心裡冷笑了一聲,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嬌媚地笑著,「沒關係的,不用為了我刻意趕回來的,我知道你在外面工作都是為了我,我能理解的!」



    陸寒時差點握不住手機。



    千言萬語哽在喉頭,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說:「等我回來。」



    唐初露點了點頭,十分體貼地說道:「我知道了,路上記得注意安全,要小心到達哦!」



    陸寒時:「……好。」



    雖然對小女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人招架不住,但他至少腦子還保持些許清醒,記得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露露,如果你有看到什麼緋聞,都不是真的。」



    「哦?」



    唐初露這下才是真的來了興趣,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工程師,能有什麼緋聞?還是因為內容太過於勁爆,震驚全城?」



    女人陰陽怪氣地說話,就說明她一定是生氣了,邵朗曾經教過陸寒時這個道理。



    他耐心地跟她解釋,「沒有什麼內容,都是捕風捉影,我回家好好跟你解釋,嗯?」



    「好的親愛的!那我等你回來哦!」



    唐初露突然又變了嗓音,也沒等那邊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兩個員工還在廁所門口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她們應該沒有想到,口口聲聲說以後會被拋棄的唐初露,其實跟她們的陸工恩愛得很吧?



    lily 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跟他們家陸工關係那麼好。



    如果她在陸工面前參她們一本的話,那她們肯定是要被辭退的。



    想著這裡,就算心裡面不服氣,她也還是要硬著頭皮向唐初露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啊,剛才在廁所裡面是我們不對,我們太八卦了,愛嚼舌根,那些話你都別往心裡去,我們就是隨便說說的,不是真的那麼想,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唐初露本來也沒有要糾纏她們不放的意思,只是時機剛好,便打了她們的臉而已。



    眼下見她這麼低三下四地跟自己道歉,她也沒有再刁難的想法,拿好手機帶好雲糕便直接出去了。



    而陸寒時那邊,掛完電話之後,在陽臺呆了很久。



    他沉吟半晌,對於剛才小女人明顯做戲的撒嬌,居然有些回味。



    他一直知道唐初露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但沒有想到撒嬌的時候會這麼讓人按捺不住。



    男人都喜歡自己的女人嬌嬌軟軟的對自己撒嬌,陸寒時也不例外。



    要是唐初露一直守著他,再掉兩滴眼淚讓他心疼,這世界上什麼東西不能給她?



    邵朗說得沒錯,他的確像個昏君。



    事情完成,唐初露就準備要走,剛出了公司大門,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是陸寒時發過來的信息,他說他已經在回公司的路上了。



    唐初露的眸色微微一沉,本來打算在公司等他,看到這個信息之後,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準備直接回蒔鷺公寓,沒有跟陸寒時說一個字,把他的號碼直接拉黑刪除。



    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很任性,但是就是氣不過,聽到他們說陸寒時和邵天薇的緋聞的時候,恨不得把男人的頭給擰下來。



    雖然心裡一直理智地告誡自己,這中間可能有什麼誤會,但是真的當親耳聽到那些流言蜚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惱怒。



    那個男人明顯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



    她之前就再三強調過,兩人結婚最重要的就是坦誠,她連自己跟裴朔年為什麼分手,在撒哈拉意外的那一夜……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甚至家裡的存摺有多少錢,放在哪裡,都毫不保留,可他身上卻還有這麼多疑點和秘密。



    她之前本來以為陸寒時就是一個有一技之長,但是賺不到什麼錢,又因為大手大腳所以比較窮的帥哥程序員而已,可是現在越瞭解他,就越覺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樣子。



    唐初露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這種被人矇在鼓裡的戲弄感,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被人耍得團團轉。



    她不斷地握緊方向盤,粉色的 mini 像一隻小獵豹一樣穿梭在高速公路上,速度越來越快,她的心情卻沒有任何好轉。



    手機忽然響起,她下意識就以為是陸寒時打來的電話,但是轉念一想,她已經把他的號碼拉黑,怎麼可能是他打過來的?



    唐初露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將手機拿過來一看,發現是裴朔年的號碼。



    她之前也拉黑過裴朔年,只不過後來冷靜之後覺得也沒必要,兩個人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真的老死不相往來,反而還會有很多不便。



    「什麼事?」



    她接通電話,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說話也有些不耐煩。



    裴朔年頓了一下,才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你有什麼事?是不是股份那裡已經弄好了?需要我現在去公證?」唐初露現在能想到的裴朔年找自己的唯一原因,就是公證這些事情。



    裴朔年的聲音有些無奈,「露露,銀行的效率沒有這麼快。」



    唐初露皺了皺眉頭,「那你找我是什麼事?」



    「我們家樓道外面有隻受傷的橘貓,我養了一段時間,但我昨天貓毛過敏了,可能沒辦法養,你不是一直想要養一隻貓?」



    大學時候唐初露的心願很簡單,希望有一個自己和裴朔年的小窩,養一隻貓一隻狗,生活簡單,日子踏實。



    唐初露想起了在蒔鷺小區樓下見到的那隻橘貓。



    那個時候她和陸寒時才剛剛結婚,本來打算將那隻貓帶回來養,結果卻得到居委會劉阿姨的一句玩笑,說這棟大樓都是他們夫妻二人的。



    等到她再想到那隻貓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只剩下她喂貓用的小碗,空蕩蕩地擺在那裡。



    「你可以找別人。」



    唐初露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車速,聲音很輕,「我們現在的關係,我認為並不太適合接手你養過的寵物。」



    裴朔年的語氣似乎也有些為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把它送到流浪貓狗收容所,露露,過敏的事情不是開玩笑的。」



    「那你當初就不應該把它接回家!既然已經養了,這麼輕易地就送出去,你難道一貫都這麼不負責任?」



    「我之前並不知道我會過敏,而且露露,我現在不正是在請求你幫我這個忙?我在補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不負責任。」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一字一句地咬字,讓誰聽了都會覺得他無比誠懇。



    唐初露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打開了導航,「你在哪?」



    「我們家。」



    唐初露頓了一下,「我已經搬出來了。」



    「我還沒有。」裴朔年依然用不急不緩的語調跟她說話。



    沒有特別的討好,也沒有當初的疏離,就好像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一樣,溫馨默契。



    唐初露關掉導航,直接在前面的路口調轉車頭,「所以那是你一個人的家,已經不是我們家,不管你搬出去也好,不搬出去也好,過去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



    手機那頭是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她沒等到他的回答,裴朔年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她就到了裴朔年說的地方,這裡是他們畢業之後在醫院外面租的房子,也是兩人開始同居的地方。



    在這裡,她起碼度過了一年的光陰,這條狹窄的小區道路也不知道走過多少遍,旁邊都是熟悉的綠化帶,眼前的景色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個時候的她,是無比認真地想和裴朔年一輩子走下去。



    哪怕他們兩個躺在一起時,最親近的動作也就是擁抱和接吻,可她卻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裴朔年更貼近她的男人了。



    走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裴朔年並沒有來接她。



    她本來只想拿了貓就走,但裴朔年卻打電話跟她說,他現在不方便下樓,希望她能上去一趟。



    唐初露不想跟他在這些細節上來回拉扯,便直接上了樓。



    她下意識地就要去按門口的密碼鎖,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硬生生收了回來,按了按門鈴。



    裡面傳來裴朔年的聲音,「抱歉,我在收拾貓砂,你能自己開門嗎?」



    「密碼。」



    「你的生日。」裴朔年想也沒想地回答道,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從來沒有變過。」



    門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過了很久之後才響起密碼按動的響聲。



    唐初露直接推門進來,鞋也沒換,走到裴朔年面前就接過他手裡那隻明顯被伺候得很好的橘貓,「我帶走了。」



    裴朔年卻沒有鬆手,反而微微收緊了一些。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唐初露身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些貪婪地注視著。



    「你什麼意思?」唐初露扯了兩下男人都沒有鬆手,便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他。



    裴朔年這才收斂了自己的神色,微微笑了一下:「畢竟我也養了這麼多天,有感情了,能不能讓我跟它告個別?」



    唐初露直接鬆開手,轉身就離開了屋子,站在門外說:「五分鐘,我在樓下等你,你如果不下來,我直接離開,隨便你把貓送到哪裡去。」



    她的確是很喜歡貓沒錯,剛才看到那隻橘貓的瞬間,還以為是見到了自己家樓下髒兮兮的那隻。



    兩隻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受傷的地方都是在脖梗處,有一塊被咬掉的皮毛。



    如果不是因為蒔鷺小區和這裡相隔的距離太遠,她都要認為裴朔年這隻,就是之前她沒來得及帶回家的那隻了。



    別說不是同一只了,就算是同一只,唐初露能為它讓步的,也就只到這裡而已。



    她自認為不是多麼善良的人,不會讓人握著一個把柄就死命地威脅,但她也並不是多麼冷酷無情的人,如果只是跑一趟就能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她也可以忍著不適來見裴朔年。



    雖然他們現在還並不適合見面。



    她對所有感情都這樣,有所衡量。



    她從前可以為了裴朔年不管不顧,可以為他付出,不求回報,甚至甘願在一起裡面佔據卑微的那個位置。



    但只要他踏過自己的底線,將出軌擺在她面前,那麼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對於這隻貓也是這樣。



    如果她只是跑一趟就能夠將它帶回家,那麼何樂而不為?



    但如果因為這隻貓,還需要她忍受裴朔年各種找理由的相處,那麼也實在沒必要。



    裴朔年自然也瞭解她的性格,五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將貓砂貓糧和其他一些瓶瓶罐罐全部都搬了下來,放進了唐初露的後備箱。



    唐初露沒跟他多說一句話,打算甩上車門。



    裴朔年卻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家裡的裝修還沒變過,你走的那天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



    「是嗎?我倒不覺得。」



    唐初露握著方向盤,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也是你和樂寧翻雲覆雨的日子吧?」



    她只說完這一句話,便踩下油門。



    粉色的 mini 一騎絕塵,起速快到能夠看到車尾的殘影。



    唐初露從後視鏡裡面能夠看到男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的身影,而後移開目光,心裡面似乎早就已經沒了波瀾。



    可剛才男人說起裝修的時候,她卻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她剛才進屋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



    她知道裴朔年沒有說謊,屋子裡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變過,和她走時一模一樣。



    她甚至都不用去驗證,就知道裴朔年說的是真的,儘管她都不敢認真去看。



    哪怕她現在已經決定放下了,但並不代表過去的一切對她來說就無所謂。



    那間小小的房子裡面,所有熟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像一個巨大的諷刺。



    刀子始終是刀子,已經傷了她,見了血,就不可能再回到原來。



    ……



    回到家之後,她安頓好那隻胖橘,就一個人進了書房,拿起了吉他。



    這麼多年來,也許就只有手術刀和吉他是她永遠忠誠的夥伴。



    只有手術刀的精準水平,和彈奏出來的音符,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



    她彈起了那首《落於初時》,本來應該充滿了澄澈輕快的曲調,現在聽起來竟有點淡淡的哀傷。



    不知道彈了多久,也不知道彈了多少遍,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手機裡也塞滿了無數個陌生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但這些唐初露都不知道。



    她完全沉浸在曲子的感情裡面,一遍又一遍,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推開門輕輕走了進來,在她身後站定。



    一曲終了,她才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一雙手在琴絃上撥了幾個和絃,既嘈雜,又紛亂。



    她的聲音有些醋意,「你不去陪你的未婚妻嗎?」



    她的話讓準備靠近她的陸寒時停住了腳步。



    唐初露轉過身子看了他一眼,他雖然還是平時那副淡然的神情,但是看得出來周身的氣場有些壓抑。



    這個男人……似乎好像還有點生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傳了那樣的緋聞出來,竟然還敢讓自己在家裡面等著他的解釋!



    她都還沒有生氣呢,這個男人憑什麼甩臉色給她看?



    她不過就是刪除拉黑了他的號碼而已!比起他跟邵天薇傳的那些八卦消息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給他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懲罰!



    雖然這樣的行為的確幼稚,唐初露也知道這樣做並不對。



    她以前覺得,哪怕是要吵架,也應該吵得清清楚楚,這樣賭氣的行為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將事態的發展變得更嚴重,意氣用事也不是她的風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聽到那個緋聞之後,就沒辦法再理性思考,心裡就是堵得難受。



    尤其是從裴朔年那裡回來之後,她莫名其妙就對陸寒時有一種遷怒。



    她想冷著他,不理他,想看他著急,看他憋屈,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一樣。



    她也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可是卻又控制不住。



    「你在生氣?」



    陸寒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耐心地揉揉她的下巴,問她。



    唐初露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硬著頭皮說:「沒有。」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男人的聲音低沉,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氣場。



    他兩步走到唐初露面前,捻著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不要撒謊。」



    唐初露往後躲了躲,明顯是要避開他的親近,「我說了沒生氣啊,你不相信我能怎麼辦?」



    「唐初露!」



    陸寒時偽裝出來的耐心似乎終於繃不住了,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



    他語氣聽上去已經有些不耐煩,又強調了一遍,「你到底怎麼了?」



    唐初露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男人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這根本就不像是陸寒時的性格,就算是她過於任性拉黑了他的號碼,他也不至於看起來像現在這麼生氣。



    她看著男人的眼睛,裡面分明壓抑著某種怒火,直覺告訴她,陸寒時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憤怒,只是沒有告訴她。



    唐初露猜不到原因,她也不想猜,也不想知道陸寒時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是因為什麼。



    她以前非常不明白那些夫妻或者情侶在吵架的時候,為什麼總喜歡用最傷人的話語傷害對方,如今她明白了——



    「我沒怎麼。」



    她聲音冷漠,倔強地扭過頭去,不帶一絲溫度,「就算怎麼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再說一遍。」



    唐初露絲毫不肯示弱地看著他,加重語氣道:「我說,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用誰管?裴朔年?」陸寒時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你少在這裡轉移話題!怎麼?你跟邵天薇傳了緋聞,就要把我跟裴朔年也拉下水?這樣讓你心裡覺得平衡一些是嗎?可以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唔……」



    聽著她傷人的話,陸寒時再也忍不住,直接扭過她的腦袋便吻了上去。



    他似乎從來都對她沒有什麼辦法,一直以來只能用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來,強迫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可以容忍唐初露對自己發脾氣,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只要她發洩出來,他都不在意。



    但是他最怕的就是唐初露像幽靈一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表達,好像下一秒他要是不抓緊她的話,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唐初露幾乎都快要窒息,卻還是沒有辦法停止住這個男人的暴行。



    陸寒時的怒火來得莫名其妙且洶湧,唐初露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只能強硬地撐著自己的身子,趁著換氣的空擋死死地抵住他,「陸寒時!你瘋了!」



    男人微微有些喘,將她抱在書桌上,壓制犯人一樣壓制她。



    他似乎天生就是這麼冷淡的性格,哪怕眸子已經被怒火燒穿,神情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語氣顯而易見的冷沉。



    陸寒時看著唐初露的眼睛,嗤笑:「我還以為我怎麼了……」



    他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緩緩道:「原來我是瘋了。」



    他是瘋了,瘋了才容忍她和裴朔年的那段過去。



    原定的計劃是他在邵家用完晚餐才會回公司,接過那通電話之後,他怕唐初露一個人會胡思亂想,最後還是推掉了邵老爺子的邀約。



    他習慣將自己的生活安排成精準的程序,每一分每一秒得按著他的掌控,可每一次都為這個女人打破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他以為在電話裡面已經解釋過自己和邵天薇的緋聞,唐初露就不會那麼生氣,畢竟她並不是那種會耍小脾氣的性格。



    她一向直來直往,會條理清晰,直白坦誠地像自己表達她的訴求。



    如果她不開口,那便代表著她不需要,唐初露就是這樣的個性。



    可陸寒時還是覺得,那麼看重忠誠的一個人,他作為她的丈夫,還是很有必要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解釋一遍。



    然而他的認真換來的是什麼?



    電話被莫名其妙地拉黑,不管怎麼打都打不通,換一個號碼打過去,結果是佔線。



    那一刻他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直接回到公司用定位查了她的手機通話記錄,結果是跟裴朔年那個男人在打電話。



    陸寒時只當她是在耍小脾氣,故意想要氣自己,直接定位她的車去找她,找到的地方卻是她和裴朔年之前同居的樓下。



    他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



    就這麼看著她上了樓,然後輕車熟路地輸入密碼,甚至都不用裴朔年來開門。



    好像他們兩人才是生活了很久的夫妻,那種無言的默契,似乎只有很長的時間才能打磨出來。



    他在樓下等了很久,煙抽了一隻又一隻,看著那兩人像上演拉鋸戰一樣,不斷地拉扯。



    就好像他們的過去,哪怕關係已經斷了,感情依然還會藕斷絲連。



    最後,唐初露從裴朔年那裡接過一隻流浪貓。



    陸寒時透過車窗看過去,紅色的菸頭在他之前忽明忽滅。



    他記得兩人結婚不久,唐初露就提出想要養一隻布偶貓,他給了她一張卡,後來那張卡被她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



    裡面的錢她也沒有用過,轉眼間她就接受了裴朔年的貓。



    唐初露的車子很快就開走,裴朔年還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那眼神痴情得讓陸寒時以為自己在看爛俗的偶像劇。



    儘管他從來都沒看過。



    他的車子也跟在唐初露後面,看著她回到家裡之後,他沒有回去,而是繞著北城轉了一圈又一圈。



    之前急著找人,他背後還有一身冷汗,打開車窗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將車子開到公司停車場,換了那輛唐父的車,才回到蒔鷺公寓。



    他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為了以前的事情和她之間產生裂痕,但是回到家裡面看到了玄關處那隻黃色的肥貓在地毯上滾來滾去的時候,他的情緒差點壓制不住。



    那毛茸茸的一團彷彿是對他的諷刺,連一隻貓都能在他面前大搖大擺地炫耀。



    這時的陸寒時才發覺自己根本就不是個多麼大方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有關於裴朔年的一切,像刪除硬盤裡的無用數據一樣刪除得乾乾淨淨,再也沒有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