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蓮 作品

第255章 老少忘年心結開

    衣不死一貫冷淡:“咒罵你還謝,這是喜歡被罵。”

    “別人罵我我肯定懟回去,至於衣爺爺罵我就是關心我對我好,我當然高興。”嶽承天已能和衣不死聊天調侃,應對如流,就如在自己家面對親人一樣的自在,衣不死也慢慢卸下那冷淡如仙的外表。

    衣不死白了她一眼:“誰說老夫關心你,老夫是關心我那些草藥,你還要把老夫的藥田陣法給恢復如初。當初老夫就不該讓你來,攪了老夫的清淨,你看如今這百草軒就如鬧市一般能讓別人來去自如了。”話中雖有責怪,然語氣輕快。

    嶽承天露出調皮一笑:“您都清淨了這麼多年,也該熱鬧一下了。老天爺知道您太寂寥,所以才讓我到這裡來與您相遇,這麼有緣您還抱怨什麼呀。”

    衣不死沒好氣的指著她,無奈搖頭;但嶽承天也說的有理,相逢即是緣,因嶽承天的出現,能讓他直面過去的不甘和懼意。

    嶽承天的堅強樂觀,不畏生死,捨生取義是難能可貴的,他已多年未見。嶽承天的出現或許是個契機,提醒他該完成未了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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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成傑拖著甘霖一路往東北方向去,曉行夜宿,風餐露宿,一心為了趕回蘇州府,希望能拾到嶽承天的“殘骸”,讓她“入土為安”,然又不希冀找到,只盼嶽承天還活著,沒見屍首才算好消息。

    她的腿本就傷殘,如今又帶著完全癱瘓的甘霖,行程更是緩慢,近二十天了才走到嘉興府的嘉善縣,一路乞討,受盡欺凌和白眼,然文成傑早已習慣,心中唯有一個信念,就是回到蘇州府。

    還好甘霖能偶爾陪她說幾句話,雖然只是幾個字,且聲音難聽至極,聞如鬼魅,然對於處在絕望邊緣的文成傑來說,這是天籟,甘霖的陪伴讓她不再孤單,茫茫行程有一人伴隨就不覺得孤寂。

    且甘霖的存在才顯出她的價值,也成了她活下去的另一種慰藉。

    時至晌午,街上行人稀少,臨近也無攤販叫賣,屋簷下躺著三名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邊擺放著竹杖破碗,碗裡空空,嘴裡悠閒的叼著一根嫩草,懶洋洋的等著施捨,倒有些像大爺的氣派。

    文成傑用藤條編織的床拖著甘霖艱難前行,一瘸一拐,甚是緩慢,此時已是飢腸轆轆,飢渴難耐,渾身乏力,再難前行,文成傑只覺頭暈眼花,癱倒在地,近旁正好是一院子的後門,院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