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方憶恆不願抉擇

    白月憐拿了件外袍披在玉飛龍身上，便帶著他艱難地挪到院子裡，二人坐在石凳上，玉飛龍幾乎是將整個人靠在白月憐肩上，聞著久違的馨香，恍如夢中，但周身的痛覺又提醒他，這不是做夢，嘴角始終帶著笑意，一直夢想著這一刻，今日總算實現了，兩人便依偎著看滿塘翠綠的荷葉及零星的小荷尖角。

    白月憐嘆道:“十八年了，我日夜想著有朝一日還能與你一起看蓮花。如今雖然還未開花，有葉滿塘也不錯。”

    現在是春季，大多數蓮花也還未開，但荷葉已亭亭如蓋；從蓮花門覆滅之後，白月憐就甚少看蓮花，沒有重要的人陪伴，看了也只是徒增傷痛；如今雖然只是看荷葉，但也能給她莫大的慰藉，主要是和對的人一起看。

    玉飛龍道:“是啊，只願時光打住，讓我們停留在此刻。”身體虛弱，卻仍強挺，擠出笑顏，只願能多陪嬌妻。

    二人在蓮花門時就是這般相擁相偎地看蓮花，百看不厭，倒也並非蓮花有多吸引他們，只是喜歡那歲月靜好的陪伴。

    方憶恆來了有一會兒，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二人，不想上前破壞，想將這幅幸福的畫卷保存到永遠，即使以後生死別離，也還有此刻溫馨可以回顧；看到玉飛龍虛弱不堪，方憶恆就心如刀絞，她作為醫者，卻恨自己的無能。

    方憶恆此時眼神雖帶有自責，但溫和了許多，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冷氣也少了，淚光點點；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潤，又是另一番美感。

    東方傲世知道她被這融洽的畫面給軟化了，適時道:“是讓他們這樣悠閒地享受時光，還是立刻遭非命，全在你一念之間。”看著她，等她的抉擇，相信方憶恆定不會再倔強，肯定會選擇讓父母安穩。

    在沒有見到這和睦融洽的畫面時，方憶恆或許還會死鴨子嘴硬死活不肯接受東方傲世的幫助，但此時她確實動搖了。

    方憶恆緊握衣袖，緊咬下唇，東方傲世已徹底拿捏了她的軟肋，但她心有不甘，她不願受控於人，她不想重複孃的路。

    方憶恆收起眼中的柔軟，復又轉為冰冷，看向東方傲世:“如果這是你用來逼我的籌碼，那讓你失望了。想要我的皮囊你就拔去，想要我的命你就拿走，相信我爹孃也不願見我為了他們而委曲求全。我們原本就該死了，不過還是感謝你讓我見到了這麼溫暖的一幕，足夠了，此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