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窮的滋味

    陶紫本來還喜氣洋洋的,可當她看了靠枕上繡的那條龍,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什麼意思?”她向那小龍呶嘴。

    梁逸當然也看出來了陶紫的臉色變化,屏息靜氣的小聲問:“難道,你不喜歡這個符號?”

    “誰說我喜歡了?”

    “那你的後背上……”

    “它不是你想的那樣!”

    陶紫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氣生硬的說:“那不是我想要的,它也不是我的什麼!你想錯了!”

    “那,你能告訴我它的來歷嗎?”

    其實梁逸一直都在好奇這個問題,多方調查,也都莫衷一是,含糊其辭,只知道那條龍是艾肯“給”她,但具體怎麼給的?什麼情況下給的?梁逸都不清楚。

    在梁逸看來,它就像一個謎團,或是一個奇怪的圖騰,到現在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陶紫卻把目光投向了車窗外,此時汽車已經開出了錦湖灣別墅區,匯入了城市主幹道的車河之中。

    車窗外的蒼穹下面,林立著無數座高樓大廈,像是一個廣闊無垠的森林。

    只是這座森林有些冷酷,少了幾許生氣,讓人身處其中,難免會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沉默了好一會兒,陶紫終於開口問了一句:“你嘗過窮的滋味嗎?”

    梁逸被這句話給問愣了,他皺著眉,看著陶紫,覺得有些奇怪。

    “窮的滋味”?

    這似乎跟那條龍沒有什麼關聯吧?

    他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小時候,我爸就在商界打拼,也算小有成就。後來我媽炒股發了點財,家裡就更不缺錢了。從小到大……好像我都沒有嘗過這種滋味。”

    “我嘗過。”陶紫看那車停在了十字路口,目光漸漸地變得迷茫了,嘆了口氣說:“我最窮的時候,應該是大學一年級。那時候我傻乎乎的愛上了一個學長——就是你曾經見過的那個艾肯——是他教會了我怎麼玩搖滾,怎麼創作曲子,怎麼去寫歌詞。

    “那個時候,我爸一直受那個女人控制,很少給我寄錢,我的生活費都是靠給人伴唱掙來的。

    “我到現在還能記得,每一場伴唱多少錢:多的時候才五十,三十二十是常態。

    “而且這種活還不常有,最多一個星期才有那麼四五回。

    “那時候我連吃泡麵都得省著吃。最慘的時候,我每頓飯就著一杯白開水,只吃一個饅頭。

    “那種滋味,像你們這種人根本無法聯想——沒事兒就數著兜裡那點兒錢,連一塊錢都得省著點花,生怕下頓飯連個饅頭都吃不起。

    “那時候有人說我,是抱著金飯碗當乞丐,憑我的長相,完全可以過得更滋潤些。

    “當年……我們學校門口,總停著一排排的豪車,車頂上擺著飲料,每種飲料代表著不同的價值:冰紅茶應該是五百,可樂是七百,好像最貴的是脈動,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