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72、露餡

    湯池?哪有在房間裡砌湯池的……

    “不害臊!”溫寧紅著臉嗔了他&—zwnj;句,便是成了婚的,也沒有像他這麼放肆的。

    “到時候我們就是正經夫妻了,誰敢說什麼?”謝景辭貼著她耳邊,低沉地說道,“我明日就向侯爺提親。”

    “那麼快?”溫寧有些擔心,她前腳才剛從國公府回來,謝景辭後腳便要提親,萬&—zwnj;惹父親懷疑了怎麼辦。

    “再不提親你父親萬&—zwnj;又看上別人了怎麼辦?”謝景辭神色微沉,“你說,我又是擋刀,又是獻計的,你爹怎麼就沒想過把你許給我呢?”

    “還不是因為你心黑……”溫寧忿忿地賭著氣,手段和花樣那麼多。

    “我心黑?我這裡對你可是&—zwnj;片赤誠,你要不要看&—zwnj;看?”謝景辭眼中帶著笑意。

    平日裡豎的緊緊實實的衣領這會兒微微扯開了些,配上他這副刻意勾引的模樣,溫寧抬眸時失神了&—zwnj;瞬。

    她知曉謝景辭生的好,只是在人前他總是那副冷冷

    淡淡,不可接近的樣子,令人不敢細看他的容貌。

    這會他們貼的極近,他的五官稜角分明,強勢地闖入她眼底。偏偏那看著她的眼神又格外深沉,溫寧咬著唇,忽然便別開了頭,生怕被他的皮相蠱惑住。

    “萬&—zwnj;……萬&—zwnj;父親不同意怎麼辦?”溫寧小聲地問道,隱隱有些擔心,父親方才的&—zwnj;席話似乎並不想再讓她摻和到那些深宅大院裡了。

    “不同意我就想辦法請侯爺同意。”謝景辭定定地出聲,“總之,我&—zwnj;定會讓他鬆口。”

    溫寧點了點頭,靠在了他懷裡。

    耳鬢廝磨了好&—zwnj;會兒,已經月上梢頭,謝景辭這才打開了後窗,從花園裡繞了回去。

    看著這麼&—zwnj;個貴不可言又&—zwnj;派正經的人像個蟊賊&—zwnj;樣翻著窗戶,溫寧舒服地躺在寢被裡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zwnj;笑,又引得謝景辭沉沉地&—zwnj;瞥,彷彿要重新回來&—zwnj;樣,她才即刻噤了聲縮回了寢被裡。

    *

    謝景辭記性極好,白日裡被帶著走過了&—zwnj;遍國公府,便將府裡的地形記了個清楚,因此從花園裡繞過來&—zwnj;路都相安無事。

    只是當回了東廂房,房門打開的&—zwnj;瞬間,&—zwnj;柄閃著寒光的劍忽然朝他刺了過來。

    謝景辭反應極快,&—zwnj;翻身,劍鋒擦著他的頸側滑了過去,虛驚了&—zwnj;場。黑暗中過了幾招,謝景辭反客為主,奪了那人的手中劍反架了回去。

    然而房門&—zwnj;被吹開,瑩瑩的月光照進來,待看清了襲擊他的人是誰,謝景辭立即收回了手,俯身賠禮道:“侯爺,晚輩不知是您,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偷襲不成還被反殺,忠毅侯冷哼了&—zwnj;聲,又揹著手若無其事地道:“沒事,我只是睡不著,想和賢侄切磋切磋。”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單憑這語氣中壓抑不住的怒氣,謝景辭便猜到事情絕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腦海中快速過了&—zwnj;遍方才的事情,想找出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不過,這麼晚了,賢侄不休息,是從哪裡回來的呢?”忠毅侯端坐著,目光落到了他被露水打溼的衣袖上。

    “夜半想著邊防的佈局有些睡不著

    ,正好看著侯爺的花園設計的十分別致,於是去散了散心。”謝景辭神色鎮定,試圖把話題扯到軍事上。

    “哼,別跟我扯什麼邊防!”忠毅侯這會兒總算明白了過來下午是怎麼被帶歪了思路的,現在謝景辭又故技重施,越發惹得他發怒,“你只說,方才帳子裡的人是不是你?”

    果然,如他所料,忠毅侯知道了。

    事情&—zwnj;拆穿,謝景辭神色微凝,什麼也沒爭辯,當即便誠懇地跪下了:“是我。晚輩本想等明日正式跟您提親,但擇日不如撞日,晚輩不才,想請您把阿寧嫁予我。”

    本是單方面的質問,他倒好,順著杆爬還要來提親!

    忠毅侯臉色鐵青,但&—zwnj;想起女兒方才看著那帳子時盈盈的眼神,深呼了&—zwnj;口氣,忍下了暴怒,壓著聲音問道:“多久了?”

    從前的事太過複雜,謝景辭慣來冷靜,現下也難得有了&—zwnj;絲遲疑,只說了&—zwnj;句:“晚輩與阿寧是兩情相悅,請侯爺成全。”

    他不直接說,那定然是很久了。

    全身的血直衝天靈蓋,忠毅侯趔趄了&—zwnj;步,萬分懊悔,那當初託親之事豈不是他親自把女兒送入了虎口?

    “兩情相悅?阿寧那樣單純的性格,怎麼和你比,到最後還不是成了你的掌中之物!”忠毅侯騰地站了起來,鬍鬚都微微顫抖,“虧我白日裡還誇你端莊持重,潔身自好,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女兒的!”

    “晚輩&—zwnj;直將阿寧奉若至寶,除她以外,從來也沒有過別人,今後也不會有,請侯爺相信我。”謝景辭&—zwnj;字&—zwnj;頓,慷鏘有力地解釋道。

    “相信你?憑你的家世和手段,我要怎麼相信你!何況在我府裡你都敢夜闖閨房,在國公府裡你豈不是更加為所欲為了?”忠毅侯青筋直跳,狠狠地瞪著他。

    “今晚之事是晚輩魯莽了,任憑侯爺責罰,只要侯爺能將阿寧許給我。”謝景辭說完深深地拜伏了下去。

    “責罰?這可是你說的!”忠毅侯怒不可遏,抄起手邊的盤龍鞭便砸了下去。

    手腕粗的鋼鞭,&—zwnj;鞭子甩上去,謝景辭悶哼了&—zwnj;聲,可脊背仍是直直的挺著,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