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59、廝磨

    他的眼神熾熱而深邃, 溫寧不知為何有些心慌,視線一偏,輕輕呀了一聲。

    “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她這麼一說, 謝景辭才順著低下頭去, 左肩上的白衣沁出一絲紅跡。他眉頭微皺, 想起了這是那會兒救她時被一道箭簇擦過去受的傷。

    “皮外傷而已, 不嚴重。”謝景辭淡淡的說, 只是那傷處恰好在活動之處,因此不易癒合。

    溫寧仍是有些不放心, 但正在此時, 明容領著老太君和公主進了門來。

    “總算是醒了!景辭,你這昏過去快五日了, 我這心一直提著,現下可有什麼不妥之處?”老太君關切地看著謝景辭。

    “勞累祖母了, 是孫兒的不是, 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謝景辭沉聲回道。

    “還是讓吳太醫看看吧。”福安公主一眼掃過他滲血的肩頭, 唇線緊抿。

    “對,再看一看為好。你傷著的這些日子, 可急壞了你母親, 她派人請了吳太醫來,又將人一直留在了府裡, 每日晨昏皆來診脈, 生怕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太君慈愛地看著謝景辭。

    “讓母親擔心了, 兒子以後定會保重好身體。”謝景辭知曉母親的性格, 她素來養尊處優,作息極其規整,這會兒眼底卻隱隱泛了青色, 想來這幾日也一直在為他操心著。

    太醫看了診,又檢查了一番傷口,面色漸漸緩和下來:“世子既已甦醒,便沒什麼大礙了,肩上的傷並不嚴重,稍加修養,及時換藥便好。”

    太醫的話落地,眾人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老太君心一寬,忽又想起:“阿寧你這幾日好些了嗎,傷到腦袋可不是小事,雖說你看起來好好的,但失了記憶著實有些讓人擔心。”

    “祖母不必擔心,我其實也並未全忘,在西地的那段日子的還是記得住的,只是從前之事與國公府之事皆記不得了。”溫寧緩聲解釋道。

    只記得西地的了?偏偏把所有與他相關的都忘了個乾淨,謝景辭唇線緊抿,淡淡地看了溫寧一眼。

    “這病症倒也少見,聽說你是回來的時候恰好碰上了景辭,因著他的原因才被那些賊人推下了坡。說起來是

    景辭牽連了你,趁著這會兒吳太醫在,正好也讓他診診吧。”福安公主轉向溫寧說道。

    如何失憶溫寧的確記不清了,但公主這樣說了,她也只好應承:“大表哥辦的是利國利民的大案,阿寧不敢說牽連。”

    這幾日謝景辭人雖躺著,但越州之事已經傳到了平京。畢竟聽說那日儘管封山火攻,但還是有數十個半成型的傀儡逃了出來。

    僅僅是這逃出來的數十個都鬧得越州城大亂,駐軍全數出動圍剿了一整日才將人徹底絞殺。若是那山上的幾千個一起湧了出來,或是被運到了別的地方,那場景簡直難以想象。

    是以在尚未釀成蠱禍之際,謝景辭便能冒著大不韙做下如此有魄力的決定,著實令朝野震動。

    太醫又替溫寧看了一番:“這位姑娘之所以間斷失憶是因為腦中淤血凝滯,不過並不嚴重,我開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方調理一段時間,大概不出一月應該就能好轉了。而且待在熟悉地方,看到熟悉的場景有助於喚起記憶,興許好的更快一些。”

    一月?謝景辭看了一眼那離他三丈遠、退避三舍的人,眉頭微微皺著。

    下一刻,待聽到熟悉的地方能夠喚醒記憶,他那微皺的眉又鬆了一些。

    *

    回到憩園,溫寧揉按著眉心,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銀環給她遞了杯溫茶,關心地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方才忽然有些頭痛,現下已無大礙了。”她垂著眸抿了抿茶水。

    頭痛?

    一想起姑娘方才是從哪裡回來的,銀環平靜的眼波微微起了漣漪。

    這幾日一直都好好的,偏偏……世子醒了之後,姑娘一見到他便開始頭痛了。

    銀環絞著帕子,看著姑娘現下對著世子毫無警惕的樣子心中有些猶疑。

    姑娘剛被送回來的時候昏迷不醒,口中又總是念著不舒服,銀環便替她沐浴擦拭了一番。誰知衣裳一解開,姑娘後頸處星星點點的吻痕便露了出來,目光一掃,那細白的腰肢上的指印還清晰可見,再往下,連那腿後根處都有著淺淺的牙印。

    銀環尚未出閣,不懂得這房內之事,但一瞧見姑娘身上這樣多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