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蜚 作品

149、龍珠

    三個月後。

    那垂下已久的帷帳, 忽然從中間伸出來一隻素白的手,虛虛地握住帷帳的邊緣,卻遲遲不將其撩開。

    不知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那手自腕部往下,便佈滿了斑駁的紅痕。

    令人不禁猜想,那些被帷帳遮在裡頭的部位,是否傷得更為嚴重。

    剛剛靜下來沒多久的帳內,隱隱又有些微動靜響起。

    好似有人往平靜的湖面扔了塊石頭,發出“啪”的一聲,接著水花四濺。

    那隻手握著帷帳猛地攥緊, 用力之大,幾乎差點將帷帳扯下來一塊。

    接著, 帳內有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夠了,不許鬧了。再繼續下去, 就該是你為眠眠和星星找新爹了!”

    聞言,某人沉默半晌後,才不情不願地撤出, 並道, “我此生只會有你這一個伴侶。”

    “既然如此, 那你就收斂點啊。”佘宴白的手無力地垂下,伏在枕頭上, 輕輕地喘息。

    平日裡道侶雙i修,多是雙方氣息、修為交融,循環成一體,令彼此間都有所增益的快活事。

    可他們這回卻不尋常,初時敖夜體虛, 一切得他來主導,他既費力又費心,為了令敖夜能多撐些時間,他不僅得不了增益,還得將自身力量反灌給他。

    此消彼長之下,佘宴白沒多久就成了弱勢的一方,而得了補給的敖夜,不僅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就連那糟糕的身體狀況也好轉了三四成。

    後來,主導的人就變成了敖夜,雙i修一直未停,折騰的方式和手段更是越來越狠,令他險些承受不住。

    以致於佘宴白恍惚間,覺得敖夜宛若凡間話本里的狐狸精,而他自不必說,正是那倒黴又可憐的書生,不幸撞見一頭格外能吃的狐狸精,幾乎要被吸乾一身精氣。

    接著,他又想起下凡遇見敖夜一事,那時療傷及恢復修為,他可謂是想方設法與敖夜肌膚相貼,就為了能多汲取一些他體內的氣息。

    這下卻換做他成了被汲取的那一個了,真真是教人心生感嘆。

    佘宴白稍稍動了下,便覺渾身不適,不禁輕嘆一聲。

    想來他這次,怕是得歇幾天,身體與精神才能緩過來吧。

    敖夜湊過去,撥開他背上的發,低頭在他肩上吻了下,低笑道,“我倒是想收斂幾分,可誰叫阿白總愛勾我,令我情不自禁啊。”

    佘宴白回頭瞪了他一眼,猶溼的眼睛水靈靈的,不禁沒有一絲殺傷力,還反而惹人心憐。

    也不知在過去的三個月裡,他究竟伏在帷帳之間低泣了多少回,才使得眼尾的一抹紅,好似紋上去的一瓣桃花,美得驚人。

    敖夜又是一陣低笑,湊過去,在佘宴白唇角和眼尾,皆吻了一下。

    “阿白,你怎的如此可愛?”

    佘宴白這會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也沒法收拾眼前這個得意的男人,只好羞惱地警告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他活了兩千多年,除了阿離,也就只有這人會用“可愛”一詞形容他,聽著當真覺得奇怪。

    大約是,佘宴白自己心裡,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可愛的人。

    敖夜深知這警告不是玩笑,若是他再胡說,怕是真會惹惱了佘宴白,便收斂了幾分,溫柔地幫他穿好衣裳,“好,不說了。”

    “哼,量你也不敢。”佘宴白緩緩坐了起來,張開雙臂好方便敖夜為他穿衣。

    對敖夜的伺候,他享受得可謂是心安理得,畢竟他可是辛苦了三個月,這會也該享享福了。

    敖夜但笑不語,只手上的動作愈發溫柔了。尤其是為佘宴白繫腰帶時,還體貼地為他揉按了一會兒。

    佘宴白的腰細且柔韌,尤其是某些時候,幾乎能做出凡人難以想象的姿勢,於是在過去的三個月裡,算是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