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20、鬼話




    半年前,伍斐和湫十打賭,拉上了秦冬霖,結果一輸輸兩個,不得不捏著鼻子答應湫十有時間了幫她鍛造一個爐鼎出來。



    他們一個靈脩,一個劍修,鍛造爐鼎這樣需要千錘百煉的活,實在是太考驗人的心境。鍛造出來的爐鼎還得要好的,質量稍遜都不行,湫十根本看不上。



    她話音落下,眼眸彎彎,含著笑撒嬌一樣,讓人生不出半分火氣。



    秦冬霖與她對視片刻,半晌,長指點著眉心,“嗬”地輕笑了一



    聲,語氣有些涼:“行。去看看。”



    在看書和鍛造爐鼎面前,強大如秦冬霖也做出了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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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湫十和秦冬霖到的時候,正是深夜,驛站周圍卻亮堂一片,燈火不歇,飛魚衛將整個驛站圍得水洩不通,陸珏站在外面,冷著一張臉設置結界,隔絕外界或探究或看熱鬧的眼神。



    空間裂縫憑空出現,正正好落在驛站的大門前,在飛魚衛們冷凝的注視中,湫十和秦冬霖一前一後降落到地上。



    “姑娘。”陸珏身著緋色的飛魚衛官服,朝著湫十抱拳,在看見秦冬霖後,又補了一禮,“秦少君。”



    “裡面是什麼情況?”湫十朝裡看了看,探入的靈力碰觸到結界中斷了開來,她側目,問守著門的陸珏。



    說起這事,陸珏想起來都只有苦笑。



    今日晌午,他並不當值,正在家中修習功法,在驛站值守的守衛匆匆忙忙跑進來,氣喘吁吁稟告說驛站出事了。



    他起身就走,衣裳都沒換。



    驛站裡現在住的都是些什麼人,不論是天族的三位小天王,還是今日才到的鄴都少君公子們,亦或者那些修真門派的聖子聖女,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一旦出事,就是令人焦頭爛額的麻煩事。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他到的時候,半個驛站都處在狂暴的雷霆中,驛站裡外一團糟,裡面不斷有面色鐵青的人頂著靈寶出來,對著同樣處於被攻擊狀態下的天族發飆,問他們明面上笑嘻嘻,暗地裡下死手唱的是哪一齣戲,到底是什麼意思。



    天族自己這邊,也是手忙腳亂。



    莫軟軟離駱瀛最近,首當其衝受了雷霆的攻擊,那樣的威力,無異於渡雷劫,她毫無防備,直接就受了傷。



    莫長恆和雲玄恰好跟著幾位長老外出,留在驛站的人有心想上去救人,但哪裡頂得住駱瀛的狂轟濫炸,一時之間,只好一邊掏出留音玉上躥下跳地讓人趕緊回來,一邊梗著脖子讓那群面色鐵青要說法的人閉嘴。



    這個時候,一身白衣的程翌出現了。



    他像是在對面的酒樓裡喝茶,見到這樣的情況,將手中茶杯一擲,手中泛出一圈奇異的靈力光圈,催動了某種威力不俗的靈寶,將在雷霆中心的莫軟軟扯了出來。



    失去理智的駱瀛一看有人敢搶莫軟軟,一指點下,宛若天神臨世。即使有靈寶護著,程翌也還是受到了波及,更何況他原本就身受重傷。



    幾道雷龍猛地躥出,朝著他們兩人襲來,就在這個時候,在匆匆趕回來的莫長恆和雲玄震驚的視線中,程翌將那位不斷髮抖的天族小公主護在前方,自己用背擋住了後面的雷霆之怒。



    他面色蒼白如紙,跟炮彈一樣彈出去,最後在莫軟軟的懷裡暈了過去。



    當時那個場景,莫軟軟紅著眼圈讓長老上去制止駱瀛,讓從侍將程翌抬進去醫治,自己則衝上去,給了鄴都小鬼王一鞭子,現場兵荒馬亂,雞飛狗跳。



    陸珏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情形,幾乎傻了眼,他急忙上去,該勸的勸,該安撫的安撫。



    可他畢竟只是個小將軍,這群人個個出身不凡,性子上頭誰的話都聽不進,氣氛劍拔弩張,又亂又鬧。



    直到宋昀訶來。



    但也沒好多少,現在還在上面吵著呢。



    大致將事情講了一遍,陸珏看了眼後面燈火通明的驛站,有些無奈地道:“現在的情況是,小天女一口咬定是鄴都小鬼王說了什麼刺激到了駱瀛,才讓他突然失控,鄴都的人呢,則反指她血口噴人,並且率先動手,在找天族要說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