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狗

    他甚至在想,要是池歲沒找到他們,去找了其他弄口裡的人,嚴久深一出現,說不定也給人搞定了。

    錢不外露,有嚴久深在,池歲就算是將錢扔到地上,也不會有人敢去撿。

    “走了,送你回家。”嚴久深手壓在池歲的頭上,手指穿過髮間,在池歲柔軟的髮間胡亂揉了一把,帶著人往大街上走去,語氣頗為無奈,“別亂跑了,昨天就洗個澡的功夫,人就不在了。”

    “怎麼這麼能跑?說好的洗完澡出來給我上藥呢?就後悔了?”

    池歲手像小學生一樣惴惴不安地背在身後,不可自主地想起昨晚差點幹出來的壞事,將頭埋得極低,聲音也不見剛剛和高林遇交易時的硬氣,“那,今天?”

    “傷口都癒合上了,給哪兒上藥?”嚴久深笑了一聲,他今天下午打老遠就見到了池歲。

    幹杵在操場邊上,不知在看什麼,捱了好久才出校門。

    本來想著看見人回家了他也就去網吧坐坐,開一開他好久沒開的直播,結果一轉眼,人就不在回家方向的那條路上

    了。

    左繞右繞,繞到他不常來的后街三弄口,才找著人,定眼一看在給人送錢,人都氣笑了。

    “啊,哦。”池歲臉上燒紅,也覺得不好意思,“那我賠償別的,行嗎?”

    嚴久深壓根也沒想讓池歲賠償他什麼,昨晚不過是他想要真真切切地確認,池歲是不是真的池歲,他是不是真的一夢大醒回到了車禍前,他還沒有認真看過時不時冒到他眼前的池歲的時候。

    想要通過池歲的體溫、真實的觸碰、和他做夢也想象不出來的對話。

    池歲是真的,他也是真的。

    他重生回了車禍前的風平浪靜,但池歲是真的不讓人放心,一轉眼不見就縮到危險的範圍裡去,看都看不住。

    “行啊,”嚴久深帶著人往大街上走去,“晚上有空嗎?準你晚點回去不?”

    嚴久深右手的食指指腹有道口子,傷口早就癒合了但卻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粗糙疤痕。他的手順著池歲的頭髮滑下來,搭在池歲的肩上,時不時微微抬曲,扯一扯池歲的臉頰、或是柔軟的耳垂。

    粗糙的疤痕摩挲在皮膚上,只讓人覺得疼癢難耐,卻又模模糊糊地覺得舒服。

    “有,有空的。”池歲眯了眯眼睛,乖乖地朝著嚴久深更靠近了些,方便人伸手挼他的臉。

    嚴久深注意到池歲的動作,眸中暈染出啞然失笑的情緒,輕嘆了一聲,抻揉了一把池歲的肩臂,帶著人往後街夜市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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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久深將自己手裡拿著的鴨舌帽扣到池歲的頭上,將池歲的視線都遮蓋住。

    身份證連帶一張紅爺爺一下拍到桌上,“包廂,兩個人的。”

    正在櫃檯前看劇的鄭依嚇了一跳,剛攏起一個職業的笑容來,一見時嚴久深就收了下來,“好久不見你來直播了哇,怎麼要兩個人的包廂?往常不都是非要一個人的嗎?我還老早都給你留著的!怎麼,今天不怕小姑娘來騷擾你了?”

    嚴久深接過經過一番操縱的身份證,拍了拍一旁的池歲,“怕什麼?我今天可帶了個保鏢。”

    鄭依撐在櫃檯上,匆匆瞥了一眼被嚴久深帶著往裡走的池歲,老遠地喊了一聲,“別帶壞人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