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可露露 作品

膠水精

    深冬的清早人會犯懶,祝以臨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繼續睡”,但他醒了。

    他躺在床上發了五秒的呆,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陸嘉川還在睡,睡相不太老實,一隻手箍在他腰上,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臉頰也貼著他,壓得他半邊身子疼。

    昨天晚上——

    祝以臨沒喝醉,但毫無疑問是上頭了。

    他沒想到,陸嘉川平時撒嬌黏人,哥哥長哥哥短地賣萌,到了床上會那麼兇,還想上他。

    這沒什麼大不了,他並非不能接受,問題是陸嘉川是個新手,他也沒有親身經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而且陸嘉川喝醉了,醉鬼大約是不講道理的,也不懂什麼溫柔體貼,祝以臨這才意識到給陸嘉川灌酒是個昏招。

    他們從沙發轉移到臥室,陸嘉川全程化身無尾熊,纏著他死都不鬆手。

    祝以臨被壓在柔軟的大床上,還有精力分心,問陸嘉川:“寶貝兒,你這算什麼直男?你是深櫃吧?”

    陸嘉川不知道是真聽不懂,還是臉皮薄,裝聽不懂,一個字也不回答,只顧按著他親。

    一開始是撒嬌般的吻,小狗似的,在他身上亂咬。

    漸漸的,氣氛就變了。

    房間裡充斥著抑制不住的喘息。

    但最終他們也沒做成。

    陸嘉川根本不懂該怎麼做,祝以臨也沒法教他,兩個新手玩家在床上相顧無言,也努力嘗試了,但祝以臨被弄疼了,忍不住叫了停。

    陸嘉川雖然喝多了不太清醒,這個時候竟然很乖,讓停就停,只是表情有點受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默默注視他:“哥哥?”

    後半句話欲言又止。

    好像祝以臨負了他的心似的。

    後來是怎麼收場的,祝以臨也有點記不清了。

    他雖然沒醉,但酒喝得不少,大腦在酒精和亂七八糟的慾望影響下,也清醒不到哪裡去。

    他和陸嘉川抱在一起,稀裡糊塗地睡著了。

    睡著時是幾點他已經不記得了,現在一看錶,竟然九點半了。

    祝以臨隱約記得今天上午有一項重要通告,他的鬧鐘沒響嗎?譚小清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祝以臨皺起眉,拿起床頭的手機,譚小清的名字赫然在屏幕上掛著:十幾通未接來電。

    他的手機靜音了。

    “……”

    應該是陸嘉川調的,昨天晚上他纏著祝以臨要手機密碼,祝以臨就給了。

    祝以臨的起床氣沒撒出去,不捨得對陸嘉川發火,後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見他臉色不對,低聲問:“怎麼了,哥哥?”

    “沒事。”祝以臨說,“你起來吃點東西吧,我趕時間,要早點出門。”

    他起身下床,陸嘉川忽然叫他:“昨天晚上……”

    “嗯?”祝以臨從衣櫃裡拿出一件襯衫,站在床下穿好,一邊打領帶一邊回頭,“怎麼了?”

    陸嘉川躲在被窩裡,被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祝以臨,像個受害者似的:“哥哥昨天晚上對我做什麼了?”

    祝以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