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丘 作品

25

    徐升準備鬆手,但動作不是很快。

    “徐總。”湯執含含糊糊地叫了他一聲,徐升看他。

    又隔了少頃,湯執有氣無力地說:“謝謝。我好像摔下來了。”

    徐升還是抓著他,“嗯”了一聲,湯執靜了幾秒鐘,突然問:“可不可以拉我一下。我還是沒力氣。”

    徐升沒回答,不過抓著湯執的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扣住了湯執的腰,將他往上拉。

    湯執的腰很細,天生薄得帶有的色彩,徐升還沒完全把他拉起來,湯執突然抬起雙手,摟住了徐升的脖子。

    微微發熱的手心按在徐升後頸上,徐升怔了怔,扣著湯執的手一鬆。

    湯執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摟著徐升脖子的手卻沒放開,重重拖著徐升往下,直到兩人一起跌進床裡。

    徐升壓在湯執身上,才知道湯執的身體有多軟。

    湯執的呼吸很急促,睡衣散了,大半的胸口和腹部都裸露著,隔著徐升的襯衣,好像在渴求只要是他上方的任何人碰他。

    徐升要從他身上起來,還沒有動,湯執的手又抬了起來,看樣子是想抱徐升,徐升立刻扣住了,單手將湯執的雙腕扣在一起,按在頭頂。

    湯執掙了一下,胯骨頂著徐升的腰,像在邀請什麼。

    “湯執,”徐升按著他問,“你想幹什麼。”

    湯執的呼吸更急促了,他喘了幾口氣,才用很微弱的聲音對徐升說:“……你太沉了。”

    “被你壓得好痛,”他喘著氣說,“快點鬆手。”

    徐升沒信他,也沒松,湯執又不太像樣地掙扎了起來,小腹一拱一拱地動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來,好像被嚇到了似的安靜了。

    他們是斜著倒下去的,徐升的下半身幾乎沒壓到湯執。湯執的胯貼著徐升的腿,徐升頓了頓,感覺到湯執起反應了。

    “對不起,”湯執發現徐升察覺,立刻對徐升道歉,“是因為那個酒……”

    湯執的聲音變小了,聽上去很窘迫,也有點可憐。

    徐升鬆開了湯執,坐起來,打開了房裡的燈。

    湯執衣冠不整又虛弱地躺在床上喘氣。

    “徐總……”湯執尷尬得想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反應,只覺得按徐升的性格,可能已經在想怎麼把自己殺了,有點慌張地解釋,“你剛才壓住我了,我喘不過氣來。”

    湯執可以發誓,他當時真的沒有多想,單純是想讓徐升輕鬆一點,才伸手摟住了徐升的脖子,是徐升自己太介意來自湯執的身體接觸,才導致他們一起摔進床裡。

    被徐升壓著的時候,他也只是想把徐升推走,卻被徐升像警察對犯人一樣扣住了手,半天都掙不出來,然後就——

    “主要還是因為酒——”

    “湯執。”徐升打斷了湯執,俯視著他,看起來已經給湯執定好了罪名。

    他看湯執的樣子不像生氣,但是好像也不願意聽湯執解釋。

    “我跟你說過的話,”他對湯執說,“你最好別忘了。”

    湯執一開始沒聽懂,徐升對他說過的話那麼多,他怎麼知道是哪一句。

    他的肋骨隱隱作痛,呆呆看著徐升。

    過了一會兒,湯執突然緩慢地反應過來。

    徐升可能在指,湯執住進那棟房子的第一天晚上,在盥洗室裡,他對湯執說的話。關於徐升不喜歡什麼類型的那一句。

    因為過去太久,湯執幾乎已經忘記了。

    記起那句話的第一秒,湯執本能地想替自己辯解,但下一秒,又因難堪和無措失去了辯解的衝動。

    很怪異的,湯執想起自己下午淋的那場雨。

    那時湯執覺得無助,一度感到自己是整個街區唯一一個沒地方躲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