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嗔本真 作品

65、囤錢養崽第六十五天

    囤錢養崽第六十五天·【第二更】



    陸勵然看向那幾個愣在原地的男人, 眼睛一眯,不耐煩地催促道:“傻站著幹什麼?來搭把手。”



    “啊?噢!噢!”戍樺和絃旦連忙上前。



    通常一頭成年駝馬足有兩千多斤,四個人合力才勉強把它翻身過來。



    “噫?怎麼感覺……怪輕的?”戍樺有些意外, 他以為他們四個人要翻動這頭駝馬得花不少力氣,卻沒想到還挺輕鬆。



    陸勵然看了他一眼, 扯扯嘴角,要是真有兩千多斤體重, 他才不會特意費這個力氣。



    手上沒有趁手的刀具, 砍刀和戰斧都不適合做開膛剖腹的工作, 陸勵然只好又換回了戶外匕首。



    他小心沿著腹線,割開一條血口, 他用小刀切開口子, 像是之前在冰川上剝跳羊的毛皮一樣分開毛皮與皮下的脂肪。



    他把手撐進毛皮和脂肪隔層之間, 用力撐開空間,一點點將整片駝馬的毛皮分割下來。



    這工作可不好做,鼻子間全是血腥味和牲畜的體味, 陸勵然沒折騰太久,就換戍樺去做這事。



    “看清楚我怎麼做的了?”他先問戍樺和絃旦。



    戍樺最快點頭,就被陸勵然直接拉去接手了。



    戍樺:“……”原來問了問題後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不由地想掙扎一下,問:“你不是打算開腔驗屍的嗎?怎麼又變成剝皮了?”



    “開腔了這些皮就用不上了。”陸勵然淡淡說道。



    戍樺還想問怎麼就用不上了,還沒問出口,就被弦旦拍了一記腦袋,催他別磨嘰。



    “可我們明明還有一些毛皮……”戍樺嘀咕。



    陸勵然輕嗤一聲:“別總以為自己手上有富餘的東西,野外生存的一大宗旨——永遠不要浪費手頭現有的任何資源,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意外會是什麼。”



    戍樺聞言想想有理,也就不再嘟噥,閉著氣去拆駝馬的皮。



    十多分鐘過去, 就聽駝馬背後那兒傳來戍樺崩潰的大喊:“我不行了,實在太臭了!”



    陸勵然壓下嘴角忍不住揚起的笑,努努嘴,示意弦旦去接手。



    【是



    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陸哥此刻像是萬惡的地主哈哈哈——羊肉包子送給主播1x頂級和牛】



    【倆可憐蛋被差使做苦工哈哈】



    【陸哥是在笑吧?是吧是吧!——鹹魚魚魚送給主播1x白松露】



    弦馭捂住臉,隔著直播間都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他家倒黴弟弟身上的臭味。



    弦旦沒受太久折磨,在陸勵然的遠程指導下,完成了剝皮的剩下步驟。



    “雖然剝得參差不齊,但也算是剝下來了。”陸勵然評價,一整塊駝馬皮有幾十斤重,被折起來捆上另外兩頭駝馬身上。



    【嘶,求問那兩頭駝馬的心理陰影面積】



    【陸哥這沒考慮人家駝馬心情啊哈哈哈哈好慘倆馬】



    【主播小心被關愛動物保護協會的人抵制】



    【太殘忍了,我要舉報】



    【去去去,神經吧,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還關愛小動物呢?】



    【不是,被樓上帶跑了,陸哥這是給本來就要死的動物一個痛快,再廢物利用,哪裡戳到動物保護協會的g點了?】



    【搞笑,別理神經病——肉羊送給主播1x壽喜鍋】



    陸勵然走回那頭駝馬身邊,擼起袖子,接過小刀,看了眼其他人:“準備開腔了。”



    戍樺表示隨意吧,反正也不可能比剛才他遭受的臭味更可怕了。



    陸勵然見狀,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他小聲提醒柯戟站遠一點,屏住氣,然後自己閉了一口氣,下刀子。



    刀子割開肌肉脂肪下的紋理,陡然一股惡臭的膿水從裡頭嗞出,弦旦和戍樺反應極快地往邊上一閃,才沒被嗞上。



    一股極濃烈的酸臭氣味頓時撲滿整片湖邊,就連湖水裡的那片巨大陰影,都往下又潛了潛。



    戍樺張嘴想說什麼,結果嘴一張,那股酸臭的氣味就往嘴裡鑽,他“yue”了一聲,立即跑到湖邊吐去了。



    弦旦忍了忍,聽見戍樺吐得翻江倒海,也忍不住了,飛快跑去並肩吐。



    秦齊離得稍遠一些,但聞到這股味道也一時間燻懵了,差點給送走。



    “陸先生這是什麼啊……”秦齊死死掐著鼻子問。



    陸勵然屏氣沒回答,只是把那片刀口開得更大,裡頭的膿水紛紛從腹腔



    裡流出來,又盡數被腳下的泥土吸收。



    很快,這頭駝馬的肚子裡就被放空了,只除了一個孤零零的胃袋,別的器官都沒了。



    他看了沒幾眼,便飛快起身跑到幾米外,深深喘了口氣。



    草,悶死了。



    戍樺嘔吐的聲音還在耳邊,他一開口想說話,那股氣味就頂得他要吐,最後吐的沒東西了,還發出好幾聲乾嘔的動靜。



    “這他娘什麼玩意!?”他崩潰問。



    陸勵然走到上邊的湖岸接了點乾淨的水,撲了撲口鼻,緩過來後才說道:“被那東西咬了,估計是消化液起作用。”



    “什麼??”戍樺沒反應過來。



    柯戟也跑到陸勵然邊上接水,解釋道:“就那截口器。那隻駝馬的腳掌上發現有形狀相符的瘡口,瘡口還很深,像是鑽進去過的樣子。”



    弦旦抽了口氣。



    陸勵然點頭:“是這樣,但那東西是什麼還不清楚,會導致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只有開腔檢驗才能大致做一個猜測。”



    能從腳蹄鑽進去,那截口器應該也是帶有麻痺性的。



    他注意到駝馬的腹腔內側血管都呈現出紫紅,甚至靠近尾段的一片豐富血管叢還出現了明顯的糜爛,應該就是口器分泌出來的消化液造成的。



    “我曾經在死亡谷的戈壁灘上,也遇到過類似這樣的生物,但不知道它是什麼。”陸勵然說道,“當地的遊民告訴我,他們叫它嘴鴨脖子,因為它長得像鴨脖子又細又長,還帶了一張嘴。說被這東西啄一口,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得死,不論死哪兒,身體裡都會長出這樣的東西來,像是開花培土。”



    戍樺睜大了眼,不由看向那頭駝馬,拉遠了一步距離:“身體裡還會長出那鬼東西?!”



    “我原本也不確定,但現在剖開這頭駝馬後,我差不多明白了。”陸勵然沒有戍樺那麼緊張,他說道,“我看也不一定是長出一個嘴鴨脖子,而是那東西在生物死後,又鑽回了它們的身體裡,從內部開始進食,最後破出屍體,被遊民看見的時候,就是屍體裡又長出了一條東西。”



    陸勵然說著,用一根稍長的樹枝在駝馬剖開



    的胸腔裡輕輕倒弄,說道:“你看這裡頭,也沒有卵蛋之類的東西,不太可能是從裡頭孵出了新生命。”



    戍樺惡狠狠地搓了搓胳膊,見陸勵然在裡頭搗鼓,不由又想跑去嘔了。



    那根樹枝只在駝馬的腹腔裡鼓搗了幾下,再被拿出來的時候,最前面的樹枝頭已經發黑,陸勵然懟著地面輕輕擦了兩下,就變成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