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鶯 作品

31、第 31 章

    胭雪摔倒了, 她還沒碰到床榻就崴了腳,在謝猙玉面前撲了個大跟頭。磕到頭,淚花都冒了出來, 腦子也稠成一團漿糊。

    她還想掙扎著往床榻下爬, 好躲進床底下,被謝猙玉一手抓住了細嫩的“蹄髈”, 將她還沒送進去的半個身子硬生生地拖了出來,湊到她身旁陰沉而輕淡的道:“我讓你跑了嗎?”

    胭雪不敢動了, 嗅到謝猙玉身上的冷香,也無法安撫她心裡的恐慌。

    她哆哆嗦嗦地回應,“不、不跑……世子會、會放過我嗎。”

    謝猙玉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狂怒,胭雪就開始想,他是不是心情好多了,不那麼怪她了,也不會殺她了?

    她大著膽子偷偷瞄著謝猙玉的臉色,對上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她又情不自禁瑟縮了下,深呼吸幾次, 說話稍微順暢點兒, 繼續顫抖的軟聲道:“世、世子,可以收下我嗎……您留我在您身邊伺候,平、平日照顧您, 夜、夜裡,我我我給您暖床暖腳,好不好?”

    謝猙玉的手在摸她的頭髮,烏黑秀亮,滑不溜丟也不知道她粗糙的朱釵是怎麼簪住的, 聽完胭雪自救般的可憐請求,謝猙玉冷不丁地揪著她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

    胭雪露出脆弱的脖頸,吃痛也不啃聲,眼裡閃過痛意,就不顧那點子難受,把自己往謝猙玉那裡湊了湊,她得活啊,不能讓謝猙玉對她沒有半分憐愛。

    趁著他們不久前剛同床共枕過,沒有憐惜也要哄到他幾分可憐。

    謝猙玉:“你算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本事,能日夜留在我身邊侍寢。”

    胭雪知道他看不起她,鼻頭一酸,忍了,眼眶微紅,還是強自露出一抹媚嫵的微笑,到這時候她突然就沒那麼過度地害怕了,只要謝猙玉不下令讓她馬上死,她就還有機會。

    “我……”胭雪跪在他大腿跟前,她往前湊了湊,整個人便跪著擠進謝猙玉腿間,謝猙玉鬆開揪著她頭髮的手,胭雪身上一鬆,輕輕漏了口氣,當著他的面解開自己的衣服。“我也就只剩這身皮肉,望世子垂憐。”

    “我知道世子多年來潔身自好,身邊沒有旁地女子,我也不敢心存半點奢望,就想用這身皮肉好生伺候世子,直到世子娶妻,也好少了通房教導的麻煩。”

    謝猙玉諷刺她:“通房?凡各家貴族子弟,侍寢的通房女子都是身家清白之人,略懂一些房中術,你覺得自己清白嗎,房術你懂嗎。”

    這是嘲笑她是生手,是個雛兒,沒經過事。

    胭雪臉皮子發燙,身子上上下下都燒了起來,後者她不懂,她又不是天生就會這些,前一世死時為了不受辱,別人要動她,她寧願挨頓打咬傷別人也不肯張開腿。

    可伺候人,不就是皮肉夠好,就能讓對方喜歡嗎。

    “我、我可以學。”胭雪手按在謝猙玉腿上,在他看來可真夠不要臉,“世子之前也是頭一回,我也是頭一回,世子要是更懂些,就教教我,在榻上如何讓您更快活……”

    不知道是不是催.情的藥物沒散乾淨,她嘴上沒有口脂了,也顯得豔紅紅的,仔細一看,就能辨認出是被狠吃過一頓,謝猙玉更是不敢相信她能說出這番話,當即臉色更為陰鷙,罵她,“賤婦,當真毫無廉恥!”

    他推了胭雪一把,胭雪沒受住,往地上倒去,心底委屈盛了滿滿一碗,開始膽大包天怪謝猙玉,“世子不知我也有苦衷,您說我高攀,哪個下人不想高攀,靜曇居里多少丫鬟覬覦您,只是沒我這般好運氣。”

    她倒是自作多情得意起來了。

    謝猙玉斜眼橫過來,胭雪委屈加憤怒抗住了,怕還是怕的,不由得離謝猙玉遠了一點,嘴裡嬌嬌軟軟地為自己辯白,“沒有我,還會有別人,世子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說清白,世子奪了我的初紅,除了世子,我也沒有別的男人!再說房術,我雖不懂,也就證明之前也是黃花閨女,您覺得我不要臉也好,自視甚高也好,這張臉趙公子也誇過,稱得上貌美,世子也不吃虧。若是別人就說不好了……”

    她要死!

    謝猙玉眼裡都快噴火,胭雪卻覺得自己越說越難掩興奮,害怕是肯定的,可她管不住她這張嘴了,就好像把受的委屈借用這種方式都要對謝猙玉吐出來。

    “世子生得那般好,怎可讓相貌普普通通的佔您便宜,只要是世子,我百萬個千萬個願意為了您以色侍人。”

    胭雪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眉宇間流露出驚心動魄的豔色。

    她說得越歡,謝猙玉就罵她越賤,下賤!她怎麼敢說出這些普通女子都說不出來的浪話,他危險地眯起雙眼,“你發的什麼馬蚤呢?”

    胭雪呼吸都急的,緊張激動的胸膛起伏,覺得她自己好像找著了一條新的路子,她可以不做謝猙玉的通房,也不做謝猙玉的妾,她就做以色侍人的寵侍!

    謝猙玉可以厭惡她這個人,卻不能厭惡抗拒她的身!

    怕是再沒有人敢像胭雪這樣,兔子逼急了,反向向獵鷹求.歡的,她簡直不要命了,“世子覺得是,就當是吧,那我也是隻對世子這樣。”

    “我知道世子對我與謝……大公子的事情看在眼裡,不喜我與大公子來往接觸,更覺得我背主求榮。可是,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能抓住一根枯枝一根稻草能救命就是好的,段府待我不好,我若是在那裡長久待下去,遲早會沒命。”

    “素日我和大公子也沒甚麼接觸,就是私底下來往,我也沒有給他真正碰我的機會,現在身子給了世子,也好。您厭我便厭吧,我服侍您,您千萬別趕我走,也別殺我,玷汙了先王妃忌辰是我該死,可也希望世子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願意往後日日夜夜都為先王妃和郡主祈福,要是我這副身子,實在沒讓您快活到,就讓我削髮為尼,以後青燈常伴。”

    謝猙玉被她搶了一通話,對她為了活命沒有底線的說法充滿了鄙夷,這鄙夷中清高又氣悶,“祈福,好便宜你這賤婢在我母親阿姐面前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