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69、68

    踱步至寫字桌前,將桌案上的檯燈擰開,米黃的燈光如水般漫淌開來。

    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準備看看幾個獲獎的案例卻發現怎麼也看不進去,最後順著本心去摸手機,想給傅言真打個電話。

    但沒打成。

    傅言真先她一步。

    就在她戳開傅言真微信頭像時,他打了通語音電話過來。

    跟心有靈犀似的。

    “在幹什麼呢?”傅言真問,聲音帶著點啞。

    他一天都在開會,各種彙報、總結、策劃聽完後還得發表意見,抽空還跟曾如初視頻,聽她講修改方案,然後跟她扯了些有的沒的。

    瞧見那張臉時,也就是他一天最輕鬆舒適的時候。

    曾如初有意逗他:“在想你啊。”

    傅言真很受用,在電話那邊笑。

    曾如初視線偏向窗邊,聽著他笑聲,彷彿天上的啟明星都跟著亮了許多。

    傅言真問:“方不方便視頻?”

    曾如初回:“方便”。

    一通視頻電話立馬就打了過來。

    傅言真那邊的落地窗外燈火通明。

    他在高樓,視野極好。

    不過卻沒什麼心思去看江城的夜景。

    他此時正坐在皮質的辦公椅上,身上一件暗灰色襯衫。

    領帶不久之前被他扯下,領口處鬆了兩粒釦子。

    眉眼裡有幾分疲累。

    不過四目相對時,他眼裡的疲憊便被淡去許多。

    曾如初這邊光線很溫和。

    她巴掌大的小臉浸沒在光暈裡,像是上了一層溫柔治癒風的濾鏡。

    兩隻小浣熊玩偶還擱在小窗的沿邊上。

    窗沿兩端各一個,玩偶身子還略略歪著,臉朝窗外,跟看風景似的。

    就這麼看她一眼,這心情倏地就好了起來。

    曾如初單手撐著下巴,歪著頭衝他笑“傅總很辛苦吧。”

    傅言真也笑了聲:“現在不辛苦了。”

    這人比咖啡i因效果好多了。

    兩人就這麼聊了會天。

    傅言真問她同學的茶葉什麼時候寄來。

    “這時候新茶應該上市了吧。”電話那邊,傅言真半是催促半是玩笑。

    “在路上啦,”曾如初笑,“給你發的郵政快遞。”

    “怎麼不發順豐?”

    “山裡就只有郵政。”

    “……”

    沒一會兒,傅言真那邊傳來叩門聲。

    他說了聲“進來”。

    曾如初聽到一個的男人聲音。

    聲音渾厚低沉。

    傅言真跟她解釋了句:“現在有點事。”

    曾如初“嗯”了聲,“你忙吧。”

    電話掛斷後,杜康暗自打量了一下他,瞧他這唇角還彎著,知道這會心情應該還不錯。

    看他黑了一天的臉,這會好不容易才舒展了些。

    約摸半小時後,曾如初收到傅言真的微信。

    傅言真問她睡了沒。

    她說沒睡。

    五分鍾後,客廳的門禁提示器“滴滴”了幾聲。

    又過兩分鍾,門鈴響了。

    曾如初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年輕女人,手裡還捧著一束紅袖玫瑰。

    “是曾小姐吧?”女人含笑問她。

    曾如初點頭。

    女人將手裡捧著的九十九朵玫瑰遞給她,“是一位姓傅的先生給您定的。”

    曾如初:“……”

    女人還跟她解釋:“傅先生本來想訂雛菊的,但是我們店今天沒進這個品類。”

    北城的花店倒是很多,但這家店離她這裡最近。

    老板也是個女性,說是能親自送來,所以傅言真最後才在店裡定了花。

    曾如初跟老板道了聲謝,捧著花進門。

    燈光下,花朵上噙著的水珠盈盈閃閃。

    忽如一夜春風來。

    她心裡好像也開了漫山遍野的花。

    這九十九朵玫瑰的視覺效果確實驚豔,她家裡都找不到合適的花瓶去盛放。

    最後只好將東西簡單粗暴的擺在桌上拍了幾十張照,擱下手機後準備明天再去買個寬口花瓶。

    傅言真後面還發來一條語音。

    她戳開去聽:

    “想你了,寶貝。”

    我也。

    她將這條語音反覆聽了很多遍,最後回了個“晚安”。

    日子匆匆過了一週。

    週五,北城下了一場大雨。

    曾如初開了一下午的會,會議結束後,已經到了19點。

    她將手機開機,這才看到傅言真發來的短信:

    心裡蹭地想到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