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當年 作品

36、上卷完

    兩個祖宗打了起來。

    兩大家族一夜未眠。

    --

    隔日,傅言真打孟新詞的事情便傳的沸沸揚揚。

    考場裡一陣騷動,曾如初還聽說傅言真也住了院。

    她熬到期末考試考完,趕緊給傅言真打了電話。

    但他沒有接過。

    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傅言真為什麼會受傷進醫院。

    那天,其實就只有他在打孟新詞,孟新詞被揍的毫無招架之力,碰都沒碰到他一下。

    也許後來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什麼

    事。

    這事情鬧出很大動靜,舅舅和舅媽也知道孟新詞竟然跑到雅集去找她,更是一陣心憂。

    思來想去,他們決定把曾如初送出江城,送到她爺爺奶奶那邊去。

    曾如初的父母當初自作約定,要是生男孩就跟父親姓顧,女孩跟母親姓曾。

    她爺爺奶奶卻不知情,直到上完戶口才知道有這麼回事。他們老一輩的家族觀念很重,因此耿耿於懷許多年,一度也對她性格有些強勢的媽媽也不待見。

    曾如初小時候跟曾家這邊的人相處比較多,也跟他們不太親近。

    但這時候沒辦法,曾繁清只能去聯繫他們把情況說了個清楚,強調是曾如初在江城待著不安全,不是他們不管她,並保證每個月給她打生活費。

    爺爺奶奶知道情況後二話不說,當晚就要訂機票過來接人。

    他們不是不想這個孩子,也只是當年的事情在心裡存了點芥蒂。

    曾如初後面去了趟醫院,路上還買了束花。

    到底,傅言真那天算是幫她解了圍。

    花束是先包好的,她後面讓店員幫她加進去幾支雛菊。

    到了醫院時,傅言真所在的那間病房裡有人,他爸媽都在裡面。

    她在外邊待了快一小時,裡面的人也沒出來過。

    門是合著的,裡面說話聲斷斷續續,她聽不清楚。

    也不好進去。

    --

    屋裡,傅縝正在數落傅言真。

    傅縝接到他姐姐的電話就從國外剛趕回來,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病房,氣都還沒喘順,一直在責問傅言真知不知道他這次闖了多大的禍,手裡的幾個大項目還指望著孟望呢。他倒好,把人兒子揍的快丟了半條命。

    傅言真垂著眼,抿唇不語,聽他數落。

    孟新詞現在看到事情鬧的這麼大,根本不敢承認他帶了十幾號人去雅集找個女生的麻煩。但又不甘心就這麼挨傅言真一頓揍,倒打一耙說是去找他一起看望爺爺,看到他快期末了還在打球就好心說了幾句,然後他就不耐煩就把他打了。

    這麼蹩腳的話,但他們孟家的人就是信了。

    傅縝拉過椅子坐下來,喝了口水,到底是

    親兒子,心裡不管怎麼說還是站親兒子這邊,但嘴上也還是惱火:“我們那項目還指望你姑父,你給我差點把孟新詞打死了,你他媽下手注意一點啊?”

    傅言真不鹹不淡,“黑燈瞎火的,怎麼注意啊。”

    “你說說,你到底是為什麼揍他?”傅縝擺出一幅公道的樣子,其實他也不信孟新詞說的鬼話,這倆人關係根本就沒好到能相約一起看爺爺那份上。

    “這不是他自己帶了十幾號人來學校找我麻煩,”傅言真笑了聲,“我還不能還手嗎。”

    孟新詞最大的敗筆就是他衝到雅集校門口,擺明是他找事在先。

    沒說幾句話,傅縝的電話響了。

    公司有急事,他匆匆忙忙地往門外跑。

    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曾如初。

    言知玉卻不好糊弄,她問了那日在場的很多人,特別是沈逾和裴照,在她誇大其詞的威脅下,裴照跟她說了猜測,說傅言真可能是為了個他們班那從實驗轉來的女生。

    “裴照說,你是為了你們班一個丫頭才跟孟新詞打起來的,那小丫頭是從實驗轉來的,”言知玉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了個丫頭把他打成那樣?你瘋了啊?”

    說完,又憤憤地戳了戳他腦門。

    傅言真懶洋洋笑了聲:“孟新詞,他要是真的找個丫頭的麻煩,至於帶那麼多人阿?”

    一句話把言知玉嗆了回去。

    “孟新詞呢,他要是承認他帶那麼多人來呢,是想把那什麼小丫頭弄死,那我就承認我在見義勇為幹好事,”傅言真抬手捏了捏耳朵,“你去問問姑父來不來給我頒個好市民獎。”

    孟新詞不說是因為曾如初,他也不能說。

    他家裡人什麼德行他清楚,他媽這脾氣要是知道他為了個小丫頭鬧出這麼大事,一定會去找曾如初麻煩的。

    他說的不鹹不淡,言知玉又被繞進去了,不太確信地問了句:“……那你到底是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頭?上次那車你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要我說幾遍?”傅

    言真一臉不耐煩,陡然拔高嗓音,“我為她至於嗎?為她每週幫我寫週記?”

    曾如初第一次聽傅言真大聲說話。

    他平日裡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經的懶散樣,這一聲嘶吼是帶著火氣的,刮的她耳膜生疼。

    聽到他這話時,她心情竟平和了一點。

    來時的路上,揹負的那些歉疚消減了許多。

    也許只是因為她是雅集的學生。

    或者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可能上去拉一把。

    並不是因為她叫曾如初。

    她一時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待下去,輕聲走到他病房邊,彎下腰,將花束放在門口。

    剛準備離開,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你是阿真的同學吧?”

    她轉過身,發現是傅言真的外公。

    言庭之一眼就認出來她是誰,是從實驗轉來還不跟孟望握手的小姑娘。

    他那天就在現場,當時還覺得挺稀奇,問了下校領導關於她的情況,知道她跟傅言真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