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認識

    刀鋒不至，手指一涼，他手覆著晶箋長戒，其間墜著的長長銀色流蘇滑過她的手指。

    他的溫度帶著金屬的古冷，又掠過她手指時，拂去她刀時是暖意如春。

    這人的身法快的驚人而優雅。

    以故她的刀，被奪去時，像是他撫琴而過，姿態平和，箏鳴清雅。

    他唇擦過她的耳側，低笑，淺語:“謝謝把刀還我。”

    墓么么並不回答，手肘撞於身後他肋處，可被他靈巧躲開反用手扣住了她的肩來，這樣一來，她完全整個人被抱在了他懷裡。

    “所以接下來，我會攔住你不讓你送死。”他雖然說出聲音了，可是墓么么卻莫名覺得，這個人說的話，兮風聽不見。“你殺不了他的，可這位，會讓你死得無足掛齒。”

    這人徐徐緩緩的話語，無頭無尾也無章法——可莫名其妙地，卻極為可怕地敏銳捕捉到了墓么么心裡的某處。

    無足掛齒。

    這四個字，將她從見到兮風到此時之間幾乎綿延停滯的時間線，揉捏拉扯成了現實。

    這人用四個字，剿滅了她心底鬼哭狼嚎地殺念和不顧一切的瘋狂。

    她不能瘋狂。

    還不到時間。

    他說的對，她此時如果真的瘋狂起來——她會死的無足掛齒。那麼所有她的付出，她的復仇，都將成為無足掛齒的一個笑柄。

    墓么么稍稍一滯，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

    這囚姓男人彷彿早料到她會如此，很輕鬆的放開了墓么么。

    兮風此時正掐著那凡人少年的脖頸，可面具下的目光卻如同冰刀一樣掃過墓么么。“你，是想殺我？”

    囚姓男人反而此時並不準備為她解圍，而是再次默默地注視著她。

    兩個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墓么么垂睫沉沉地呼吸了兩下，附而抬起時，看著兮風，已是再次恢復了之前那樣千金大小姐不可一世的狂妄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

    “是你要殺我在先，我為何不能反殺回來？”她的聲音格外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