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蔻 作品

第186章 拂海

    狐玉琅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席珊珊華服浸透了鮮嫩的銅紅,隨著他輕顫的身體晃出一片嶙峋而淒冷的光輝來。

    “墓……”低迷而緩緩的音調,幾乎無法讓人分辨出那是一個字來。

    “么么!!!!!!”

    轟——狂風於無形地驟雨之間暴起而來,卷攜著山崩地裂的悍猛之力,與最後兩個厲聲怒號的字眼,同時崩於墓么么的咫尺之前。

    猶如巨龍龍口之中噴出的灼熱紫火,一團團的紫光凝聚成可以燒化萬物的熱度,將墓么么所在之處燒地精光,幾恨不得將她燒的連灰也不剩。

    可是這兇悍化力和狂猛爆發的殺機和恨意,不過是掀開了第一頁而已。雙手翻飛,自狐玉琅那雙修長如玉的手裡,夜鶴惜雪爆發出了這世界上只聞其名不見其動的名副其實——不用吟唱,不用起符,只是出刃而去,迴旋而收,數百法符就已封死了墓么么所有的去路和死穴,不用化力的加持,單單憑藉法器已可以達到器動符啟,甚至可以達到相當極品符咒師都畫不出的複雜法符,這已是世所罕見,更何況,此時它的主人,是狐玉琅。

    一個已經七化後期的,大宗。

    凜冽殺機之間,翳翳血汙已入骨,所以他絕世的容顏此刻冷魅如鬼如修羅。褪去了一身的溫潤霖霖,他信步走過煞氣和兇狂。

    “說來可笑,雖你我二人始見到如今素來刀劍相向,從不曾杯酒言歡,但……”他站定,手裡的夜鶴迅雷般擋住了左頰飛過的一道刁鑽毒辣的黑光。“捫心自問,我竟不自與你傾蓋如故,覺得這世間俗人千萬,可遇一人與我有共知之處難免欣喜感激。不論何事何人,在我們眼中皆不過是一紙因果,一條機策,俱可化成雲煙不過於心,於利我是,是因可知,於損我否,乃果可食。至以故想來,有朝一日待得前嫌盡釋,你我會恨相知晚,莫逆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