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秋風乍起似寒意

    秦桌眠還未來及回答，便看到華永睿一個敏捷的身影跳到半空，手裡舉著劍向他砍來。

    秦桌眠手裡並沒有兵器，眼睛一撇，看到旁邊的牆邊豎立著一根木棍，縱身跳躍，將木棍緊緊握在手中，迅速阻擋華永睿的招式。

    霎時間，院子裡變得越來越熱鬧，兵器相撞的聲音，兩人因用力而發出的嘶吼。

    一冰一火，一守一攻，兩人的招式各有特點，分毫不相讓，從地上打到房頂上，又從房頂上打到地上，兩個敏捷的身影起起落落，在華府的宅院中相互穿梭。

    華永睿雖是文官，但到底在邊關錘鍊了幾年，尋常沒少跟將士們切磋，武功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幾招下來，兩人都毫髮未傷，看起來兩人勢均力敵，但華永睿心裡很清楚，秦桌眠並沒有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本以為他在外流浪多年，武功不會有什麼驚人的進步，但看起來這些年也沒少得到高人的指點。

    正當華永睿一個後空翻的穿雲劍準備出手，老太爺已經走到了場邊，相比於其他人的震怒，老太爺的面色波瀾不驚，看向秦桌眠的眼神並沒有絲毫惱恨。

    “睿兒，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平時就是這樣跟別人切磋的嗎？”

    威嚴的聲音響起，華永睿心有不甘地停下，深呼吸平穩了一下情緒，轉身對祖父行了一個抱拳禮。

    “睿兒知錯，此事是我不對。”

    不管是華永睿的盛怒，還是老太爺的深沉，秦桌眠自始至終有沒有變過一絲神色，面色平靜的既沒有愧疚，也沒有侷促。

    華永睿看見他心安理得的樣子更加惱恨，他實在是想不通秦桌眠是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地站在華府的。

    “是老夫孫兒無禮，舊人來訪，自是要以禮相待。”

    秦桌眠這才不緊不慢地向老太爺行禮，“也是草民唐突了，華公子還望海涵。”

    華永睿眼神複雜地看向面前之人，兒時兩人是無話不說的兄弟，是彼此最堅實的後背，而現在又成了相見便要刀劍相向的人，有時候還真是世事無常。

    “既然來了不妨就到老夫的書房吧，那裡你最是熟悉不過了，睿兒就不用跟過來了。”

    說著老太爺拄著柺杖慢慢地向前走去，秦桌眠對華永睿點頭示意，上前跟了上去。

    不遠處走廊的拐角處，華雅恬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她身旁的丫鬟滿是好奇地看著場上漸漸離去的幾人。

    “小姐，這人是誰啊，年紀也不大怎麼連老太爺都要對他禮讓三分的？”

    華雅恬心中也甚是狐疑，不僅祖父反常，就連那華永睿也非常反常。她這個兄長平時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就算是上次她跟華雅璇捉弄華婉清，他也只是側面敲打敲打，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

    一個丫鬟端著茶杯剛好從走廊經過，看上去像是華府的老人，華雅恬對身旁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就急忙將那丫鬟拉到一邊，並從衣袖裡悄悄塞給她一塊碎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