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放棄

    聽到華婉清這麼問，梅姨娘的臉上沒顯出半分驚訝，將手中的補藥放下，從旁邊的箱子裡拿出一個梅花簪。

    “是我請求她過去的，本沒想到她一定會去，更沒想到真的把消息遞給你了。”

    華婉清接過那梅花簪，雖是木質，算不上金貴，但手感光滑，握在手裡十分舒服。上面的花紋也錯落有致，看上去便是花費了不好心思。

    “這是我前些日子雕刻的，清小姐若下次還能見到她，幫妾身把這簪子送給她的，妾身出身貧寒，實在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華婉清將簪子收入袖中，“無妨，姨娘的一片心意，想來她也定會懂得的。”

    語罷，她吩咐夏兒去門口觀察，華婉清放低了聲音。

    “姨娘，我能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梅姨娘原本就很蒼白的臉頓時黯淡下來，連嘴臉好不容易掛起得笑容也消失了。

    “清小姐，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講清楚的，您很善良，好意我也心領了，但妾身懇請小姐不用再管我的事情，這樣對我們各自都好。”

    聽她冷漠的語氣，華婉清心中也模糊地感覺到了什麼，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

    室內一片安靜，氣氛有些略微的尷尬，華婉清發覺到這裡許久，竟沒一個侍女上前伺候茶點。

    也是，這院子裡的丫鬟們平時踩地捧高慣了，在二夫人的授意下，沒一個人把梅姨娘當做主子，也就根本不在意這些高低尊卑的虛禮了。

    但諾大的院子裡沒一個稱心的人，想想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華婉清想到了上次為梅姨娘同二夫人爭吵的侍女，從剛才進入這裡，一直也沒看見她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姨娘院子裡不是有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嗎？怎麼今日不見她？”

    梅姨娘想到她，不禁握緊了手中的被褥，眼中一絲痛惜和懊悔，“她和我不是一路人，走不了長久，算計多了，人心自然而然地就涼了。”

    幾日不見，華婉清感覺梅姨娘身上的悲傷又增添了不少，她一直覺得梅姨娘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因為那雙眼睛，無論笑與不笑，深處像有是一汪死譚，絕望、無奈、而又默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