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小花 作品

第886章 全文大結局(上)

    我想這應該是迴光返照吧,因為迴光返照我終於徹底的清醒。我終於知道了我是誰,我也終於知道了我為什麼會落到如今的田地。

    我叫夜闌,我是遺腹子。

    我出生在蟒山下的一個小村莊,打小我就知道蟒山上有座古剎,只不過那古剎非常的神秘。

    哪怕是我這個生活在離它不遠地方的人,也只是從其他人口中聽聞著它的傳說。有說它是野狐之地,那裡生活著一幫專勾人魂的野狐狸。也有說它是野鬼之地,生活著一幫專索好奇之人命的野鬼。更有說住在那裡的其實是人,但那些人專門吃人……

    總而言之那是人不能走近的地方。

    我的母親也總是叮囑我一定要離它遠遠的。

    我沒有父親,是母親辛辛苦苦拉扯我長大。

    母親的身體非常非常弱,隔三岔五就會生病咳血。但她從沒在我面前叫一聲苦累,她總是柔柔的笑著說:只要我們夠努力,這所有所有的困難都只會是暫時的。

    在我七歲那一年母親再次病倒且來勢洶洶。臨終前她告訴我,其實蟒山上的古剎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那裡既沒住著狐精也沒住著野鬼,只是住著一群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住在那裡的人也並不吃人。

    母親說:那群人是古武派弟子。

    母親還說:其實阿闌你和古武派的掌門弟子薔薇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這是我第一次從母親嘴中得知父親的消息。只是母親還沒來得及告訴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她就去世了……

    帶著好奇,帶著憧憬,我上了蟒山。

    之於年紀小小的我而言,上山之路肯定充溢著各種艱辛,但老天眷顧,我還是順利的抵達了那神秘古剎,見到了那群神秘的古武派弟子。

    憐我年幼,他們收留了我。

    我是在一個月後見到的薔薇,做為掌門弟子的她好風光啊。我為有這樣一個姐姐感到自豪,同時我也小心翼翼的想著要不要向她說出我的身份?

    但是,在我還沒來得及向她說明的時候我倒聽到不少閒言碎語,多是有關薔薇的出身。

    有的說薔薇的父親是一方大俠,一身本領出神入化。因此得很多很多女子喜愛,追逐在他身後的女子有很多很多。

    有的說薔薇的母親為此生嫉,時常出手打壓那些女子,更不惜要了她們的命。

    還有的說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薔薇的母親在又一個小三找上門之時,她一怒之下結果了大俠丈夫的命,然後一腳將那小三踹進湍急的溪流。

    還有的說可憐那小三還懷著孩子……

    懷著孩子?

    難道那個孩子就是我?

    難道我媽就是她們口中所說的小三?

    我記得我媽曾經說過她是在懷著我的時候溺了水自此留下病根。

    呵……

    原來這個病根是薔薇的媽媽導致的。

    原來這裡面有血海深仇!

    我篤定我媽媽就是那個被踹進湍急溪流的小三後便認定了我和薔薇之間有血仇。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再也不覺得她有多高大,我想得更多的是該怎麼超越她,怎麼取代她的掌門弟子之位,然後我要像當年她的媽媽把我媽媽踹進溪流一樣的把她也踹進溪流。

    想像很美感,現實很骨感。

    因為薔薇越來越厲害,甚至於古武門最難練習的古武蟒她都輕輕鬆鬆就過了關。

    習古武蟒者,必會感染一種名叫古武蟒的毒。這種毒,年深日久則蝕皮、蝕肉、蝕骨,最終蝕心。雖然它有這要命的副作用,但修習它的人仍然是前赴後繼。因為只要修習成功,武功必將獨步天下。

    古武派中有很多人因為沒有闖過古武蟒毒這一關要麼變傻、要麼變殘,更有的因此丟掉性命。

    但是,只要闖過這一關,無異化繭成蝶。

    薔薇成了那隻蝴蝶,她成為了掌門,古武派歷史中最年青的掌門。

    我想我有生之年只怕再也超越不了薔薇了,再也不能為我的母親報仇了。

    可是我不服,我想我應該也可以練古武蟒,如果我有古武蟒的心得和修習之法,我應該也可以練出薔薇的境地,我一樣也可以化繭成蝶。我一樣還是可以成為那個把薔薇踹進溪流的人。

    於是,我利用在古武門當打雜小弟子的一切機會,左拼右湊的倒也將古武蟒之功湊了個七七八八。

    在我準備冒著生命危險練習古武蟒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樁天大的事,那天晚上薔薇在荒郊野外生了個孩子。

    她沒結婚啊!

    怎麼就有孩子了?

    野種?

    當事時,我即害怕又興奮。於是跟蹤了薔薇一路。最後震驚的發現她把那孩子扔在了一個垃圾堆旁。

    呵,果然是野種,必是怕被人發現才幹出這樣的事。

    薔薇啊薔薇,我要把這個孩子帶到古武派門前,我要當著所有門人的面把你的醜事暴光,我要讓你自責自慚而死。

    於是,我靜靜的等,看薔薇的反應。

    丟了孩子後薔薇好像也有不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而復返。

    直至第四次,她再也沒現身。直至一群野狗走到垃圾堆那裡好奇的去嗅那被遺棄的襁褓,心慌中我衝著那群野狗丟了塊石頭,然後抓著一根木棍吆喝著衝上前趕走了它們。

    我抱起了那個在拼命哭泣的棄嬰。

    小小的,可憐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