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 作品

第五十八章 你罩我

    路上,許福星和馮氏商量想好了,到縣城後先去胡府交貨,之後找家便宜的客棧安定下來,待夜幕降臨後她去暖香閣的小院給男子送燒餅。

    畢竟那人身份看著就不簡單,想著適當地討好有助於她們以後在暖香閣活動。

    她去小院這時間馮氏正去暖香閣售賣絨花了。

    給胡美月和各府小姐的貨還算順利,只是這次的款式明明花樣最多,但各府小姐表現平平。

    許福星感覺到被人嫌棄,可她自問這些花樣和手藝都沒問題,大嫂做的每一枝她都有細細修整,質量絕對沒問題,她實在不知問題出在哪。

    胡思亂想著倆人便來到暖香閣門口。

    暖香閣果真是東陽縣夜生活最具代表的地方,迎來送往,好不熱鬧!

    暖香閣連著旁邊的賭坊都燈火通明,紅色的大燈籠亮堂著整條街。

    許福星和馮氏還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東陽縣,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馮氏拉著她的手交待:“我進去了,你送完燒餅別亂跑,就在門口等我,也別來進暖香閣,知道不?”

    “知道了,大嫂也注意安全,有什麼突發事你記得找晴姐。”

    兩人又說了幾句,馮氏進了暖香閣。許福星來到小院門口,抬手正要敲門,院門卻突然自動打開。

    “我要進來嘍。”她打聲招呼,這才踏進院子。

    拱門處果然站著那個黑衣侍衛,碩大的 燈籠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許福星剛揚起嘴角跟侍衛打招呼,那人卻一臉冷漠的側了側身,讓出拱門示意她進去。

    許福星笑了笑,從籃子掏出一塊燒餅遞給他,“護院大哥,你也嚐嚐我娘做的燒餅吧,雖然涼了,但還香得很。”

    侍衛冷睨了眼又香又脆的燒餅,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可他怎麼敢搶公子的吃食呢。

    許福星見他背對自己,只好挽著籃子進了小院裡間,敲了敲房門。

    房門又是自動打開,許福星探頭往裡看,只見白衣男子端坐在榻上,對著一盤棋沉思。

    “還不進來,等著本公子請?”

    “小女見過公子。”許福星踏進裡間,把燒餅遞上去,“上回公子說要吃我娘做的燒餅,今日給您送來了。”

    “來得可真夠快的。”鳳爺側臉看著她,臉上滿是嘲諷。

    許福星覺得委屈,小聲嘀咕:“我家又不在縣城,這不能怪我。”

    鳳輕聞把棋盤挪到一邊,示意她把燒餅送來。

    許福星輕步走到榻前,把籃子放桌上,“雖然有些涼了,但還是很好吃。”

    鳳輕聞纖指拿起一張餅,咬了一口,覺得不錯又咬了一口。

    許福星很乖巧地替他添杯茶水,退到一邊:“公子慢用,小女先行告退。”

    “誰讓你走了?”男子指了指他對面的位子,“來吧,陪我下盤棋。”

    下棋?許福星嘴角一抽搐,不知她只是一枚小小的農女嗎?她有那個閒工夫和錢財學棋藝嗎?這麼做不覺得難為人嗎?

    “公子,我不會下棋。”

    鳳輕聞挑了下眉:“不會就學唄。”

    許福星一陣無語。

    半炷香過後,鳳輕聞氣咻咻地一推棋盤。

    “你不是說不會嗎?”害他連著輸了兩盤,這叫不會?

    許福星縮縮脖子,“不是你教我的嗎?我那是現學現用。”她其實懂一點,但是不精,可沒想到這人的棋藝這麼臭,連個初學者都贏不了。

    鳳輕聞咬了咬牙,真是教會徒弟來打師傅,他這是有多自虐才會主動教她。

    “再來!”

    許福星站了起來,“對不住了公子,我還有事呢,下回再陪你成不?”

    鳳輕聞抬眸,“有什麼事比陪我下棋更重要的?”

    “掙錢養家餬口。”這問的不是屁話嗎。

    鳳輕聞手一頓:“聽聞你最近搶別人的生意搶得可歡了。本公子勸你別為了那幾兩銀子惹禍上身。 ”

    許福星眨了眨眼,“公子這是何意?”

    鳳輕聞斜倚在床榻上,表情閒閒的看著她:“在這東陽縣做買賣講的是手段,你一沒背景二沒人脈,我看啊....不僅蹦噠不了幾天,自身安危還是個問題。”

    許福星靜靜的看著他,“我就是個小貨郎,說白了就是賺點辛苦錢,並沒想著搶旁人生意的意思。”

    鳳輕聞嘴角微彎:“你知道同樣的簪子在正經鋪子賣多少錢嗎?你這麼做不是給自己豎敵又是什麼?”

    許福星抿著唇,不吱聲。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自己把東陽縣的內裡行規打亂了唄,無意中引起了價格仗。

    她並不想這麼做,事實上她當初定的絨花的價格只是比貴人妝的低點,問題就出在她沒想到貴人妝那天的價格是為了慶祝東家的老夫人八十大壽,所有店鋪的所有飾品都打五折,所以那天她看到的價格是五折後的價格。

    這事她也是從胡美月的貼身丫鬟小香嘴裡聽來。

    鳳輕聞看出了許福星的擔憂,心中的小算似乎正朝著自己的計劃發展。

    “你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保身。”

    許福星哪會不懂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我要贏你三盤,你得答應罩我?”

    “罩你?”鳳輕聞皺眉。

    “就是保護我的意思。”

    “成,我罩你。”鳳輕聞嘴角一勾,心情愉快的擺棋。

    一炷香後,鳳輕聞一推棋盤,眯眼看著許福星:“老實交待,你這棋藝上哪學的?”

    許福星看一眼被他撒得到處都是的黑白棋,“就上你教的啊!公子不會想耍懶吧?”

    “說謊!”他不相信一個農家小女子會如此聰惠,一教就會?他可是有著十幾年棋藝的人。

    “誰說謊誰是豬!”許福星舉手發誓,她定定的看著鳳輕聞,發現他頭頂還是沒有出現顏色,連他的侍衛都有,就他沒有。

    鳳輕聞冷笑,湊近她:“最好別讓我發現你騙我,否則你會....”

    “公子。”這時門口傳來侍衛大哥的聲音。

    鳳輕聞直起腰,“何事?”

    “稟報公子,去霖安的人回來了。”

    鳳輕聞瞅了眼許福星,嘴角往上一揚,“叫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