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iwen 作品

紅包。




    “送我的新年禮物,新鮮的。”



    “……”



    聊完照片,明驍看著自己拿起酒瓶倒酒的男人,話鋒一轉,調侃了句:“話說,你又不回家,不想回去被催婚,那你不借著談合作的機會,出國躲躲嗎?”



    玻璃瓶放下,清脆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哼笑,男人抬起眉頭,看他:“難搞是難搞,畢竟一天不結婚,這就是家裡永恆的話題,但躲這事躲到國外去……有必要?”



    “……”



    岱歷亭一口飲盡被子裡的酒,臥入沙發,張口語氣極淡,似乎完全沒放在心上的樣子:“拒絕就一句話的事,我剛在車裡已經說了。”



    -



    第二天清晨,雪就停了,不過一整天都陰陰沉沉的,沒有半點陽光。



    晚上明麓要去看演唱會時,奶奶吩咐她多穿點。



    明麓也確實多穿了,腳下踩著厚厚的雪地靴,頭上還戴上了一個貝雷帽避風。



    出門坐公交車到市區體育中心那一站,下車後在車站等了幾分鐘,就等到了一起看演唱會的朋友。



    棠悅興高采烈地穿梭過人群,跳過來攬上她的肩,說:“你這麼快到了,我第三趟公交車才上去,人可多了。”



    “嗯,今晚我那兒的公交人也蠻多,我出門早,站在前排。”



    兩人一起往入口去。



    路上還有點冷,進了體育中心,裡面人山人海的,就舒服了一些。



    棠悅是實打實的追星人,一坐下就在說著今晚開演唱會的女歌手的事,滔滔不絕,如數家珍。



    明麓不追星,只是單純喜歡這個女歌手,確切的說,是這個歌手有一首歌唱得很戳她。



    兩年前爸爸去世,過幾個月,母親結婚,身邊的人一少再少,最後她從家裡搬到爺爺奶奶那兒去住。



    那段時間一直下雨,每天從早到晚整個世界都是溼漉漉的,連著好像下到心裡去了。



    她每日都是窩在房間裡日夜不停地玩手機,聽歌,無心學習也無心畫畫。



    棠悅總是給她安利任何好玩的東西,包括彼時這個女歌手發的新專輯。



    她隨手點進去,聽到其中有一首歌很好聽……



    人有時候一遇到點事,就感覺歌裡每一句都能對號入座,似乎完全唱出了那會兒的心境。



    她就忍不住單曲循環了起來,又把她的所有歌都聽完了。



    今年碰到對方難得的辦演唱會,她有票就來了。



    七點半一過,歌手很快就登場了。



    兩人的票是非賣品的贈票,是內場一等一的位置,距離舞臺很近,看著更是真實,又不真實。



    一開場,四周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連同棠悅也一樣。



    明麓安靜坐著,小半張臉淹沒在灰色圍巾中,眼睛懶洋洋看著體育館場中央的人。



    棠悅邊看邊和她湊近說話:“這首新歌真的好聽唉,我還搶到專輯了姐妹!!!”



    明麓點頭,不過這是首情歌,她感覺還不是多麼喜歡,她更喜歡這歌手的老歌。



    第五首歌的時候,女歌手唱了她循環了幾年的那首歌。



    曲子低吟婉轉,調子很是寒冷,整個場子似乎被牽引得也安靜了起來,上萬人中愣是一滴聲音都沒有,只有音響帶來的絲絲輕柔的女聲。



    明麓也比早幾首歌的時間更安靜了,但是聽得尤其認真。



    幾分鐘裡,好像這幾年的時間在每一個字中流逝而過。



    後半場天開始起風,連著上萬人的體育場都熱不起來,似乎又要下雪。



    明麓縮了縮身子靠在椅背上,又拉高了圍巾遮住小半張臉取暖。



    演唱會結束,天氣比預料的要糟糕,不是下雪,而是下了雨夾雪。



    附近的出租車全部繁忙狀態,根本不夠看演出的粉絲坐的。



    明麓和朋友跑到了公交站,但是這邊人也很多。



    等了一會兒,棠悅鑽上了回老市區的那趟公交車。



    兩人本來都住在老市區,但是這兩年明麓搬到爺爺奶奶這了,就在市區外圍,不遠,所以坐的和她不同路。



    人走後,明麓自己靠著公交亭躲雨,但是許久都等不到一趟去她那兒的公交車。



    小半個鍾過去,終於來了一輛,卻是滿客的。



    整個車站怨念一片地看著那一車人。



    明麓覺得要再等下一趟太難了,公交站的顯示屏顯示下一趟還在六個站外,但是今晚這情況,感覺是等不到了。



    外面實在是冷,明麓四處看了看,最後冒著雨跑到了馬路對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的kfc裡。



    店裡裡有暖氣,瞬間暖和多了。



    明麓找了個桌子坐下,摸出手機進了通訊錄,滑到了小叔的號碼撥出去。



    很快通了,但是小叔二字剛喊出了第一個,裡面就傳來了一道女聲,柔軟道:“喂?”



    明麓一頓,眼珠子轉了轉,思忖:不是吧?明驍這廝,昨天失戀今天就又安排上了?



    聽不到回聲,電話裡的人拿下手機重新看了下備註,看著那寵寵溺溺的疊字,忽然抿唇,又放到耳邊後,意味深長地說:“喂?誰啊?大半夜的什麼事?”



    明麓匆匆回神,說:“你好,我找我,小叔。”



    “小叔?”女聲充滿困惑,不過人仔細回味了下那聲音,似乎真的有些稚嫩,像小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