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了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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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立橫“不食人間煙火”都不盡然,她連“神仙煙火”只怕都不碰。

    她知道她從前吃的豬肉為什麼這麼嫩麼?知道那個魚丸為什麼那麼鮮嗎?

    豬是喝人乃長大的;魚丸用的全是魚腮幫子上的肉,一個丸子要十條魚……她都不知道……

    如今看秦麗做鱖魚,恐怕也只會吟張志和的《漁父》那句“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秦麗可比她見識多了,“這魚裡頭啊,最好吃的,我以為就是鱖魚了。刀魚刺多,鰣魚一年裡只有那麼幾天可以捕到。堪與鱖魚匹敵的,大概只有迎州的石斑,尤其青斑……”她邊聊邊做,遊刃有餘,“這鱖魚刺少,肉厚,蒜瓣肉,清蒸、乾燒、糖醋、做松鼠魚,皆妙。我在小都吃過一道‘幹炸鯚花魚’,二尺多長整魚,入大鍋滾油幹炸,然後蘸椒鹽,嘖嘖,味道叫人咋舌……”她說著一手還比劃,立橫像個小學生聽得也給面兒。

    “快些,客人來了。”許蘭站門口說。

    “哦,都好了。”立橫忙答,開始著手往外頭餐桌端菜。

    她和秦麗忙活佈菜,都沒留意客廳裡的動靜。最後,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豐盛菜餚啊,立橫笑得好開心——一兩年了,這是她最開心的時刻了——扭頭對秦麗,真心可見,那歡悅的神態都叫秦麗深受感染,“秦麗,謝謝你,你好棒!”搞得秦麗都不好意思,一擺手“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