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笈七籙 作品

0415 雲淺的邏輯總是這樣無懈可擊。(二合一)

    阿青是怎麼看待雲淺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當雲淺被徐公子扶著下馬車的時候,她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姑娘是弱不禁風的大小姐。

    又覺得她是極為好看的。

    尤其是被公子扶著時,袖口瞬間露出的手腕,那片好似午後暖陽映著一片雪白的光澤。

    經過這種美麗所帶來的衝擊感之後,就會不自覺的認為雲淺會是高貴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並不需要任何的邏輯支撐,就好像冥冥之中……只是看了雲淺一眼,就會發自內心的戰慄。

    阿青無法意識她到作為靠近天道之人,對雲姑娘出現的感覺受到了天道的影響。

    因為無知,所以阿青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看著雲淺的那種感覺認為是恐懼——她沒有害怕的理由。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她對於雲淺的認知受到了徐公子的影響和加成。

    畢竟當她莫名將被道韻囚籠抹殺的時候,是徐公子撐著傘緩緩走過來將她拖拽出了泥潭。

    那時候徐長安身上所傳來的、阿青仍舊記在心裡的胭脂幽香……就是來自於這個雲姑娘。

    所以她才對雲淺這樣的有好感——阿青是這般認為的。

    但讓阿青對雲淺這樣在意的,還是因為雲淺在使用她用過的緞帶。

    之前雲淺戴著席帽,她沒有看見自己的緞帶,還有些失望與慶幸。

    失望是沒有瞧見公子的夫人用青色緞帶的樣子。

    慶幸是沒有瞧見,不用對比自己和雲淺在身為女子之上巨大的貧富差距。

    但是此時瞧見了雲淺後,阿青卻不在意雲淺遮面下的臉和衣裳是什麼樣子了。

    因為這個雲姑娘此時很疲憊。

    “……?”

    這個姑娘是怎麼了,怎麼一幅沒有睡醒的模樣,晃晃悠悠的樣子就從門前蕩了過去。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淺那一閃而過的精緻面龐上好像帶著和她家的妮子睡前一樣的睏乏和……期待?

    如同黃衣少女睡前來找她要貼貼時候,有那麼一丁點的相似。

    阿青疑惑的稍稍蹙眉。

    她興許不該在意這些小事兒,因為沒有什麼意義,也許外頭的溫梨更加值得她去多看兩眼。

    但是……

    那可是徐公子的結髮妻子。

    阿青並不是天真的人,她可不覺得如果徐長安是什麼“仙人轉世”,有著天大來頭的話,作為徐長安妻子的雲淺會是什麼普通人。

    再說哪怕她真的是什麼普通人,那成為公子的妻子之後也已經不是普通人。

    但是阿青認為自己還是沒有理由接近雲姑娘。

    畢竟,她自己知道,當少年撐著一把傘走到她身邊替她遮擋住雨水、驅散囚籠後……她的確是心動了的。

    作為一個理智的女人,阿青不會迴避這一點,所以哪怕被自家丫頭屢次拿徐長安開玩笑,她也不會去反駁什麼。

    而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在沒有任何理由的跑過去接近雲淺……怎麼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就好像是小妾要進門之前去和正妻打好關係。

    都知道徐長安最是寵著這位雲姑娘,於是阿青這種走上去和雲淺說話念想就怪異的緊,讓她如坐針氈。

    也不怪阿青,她為了讓雲淺的高貴感變得合理,默認雲淺是徐長安的半身,和徐長安有著一樣的神秘,所以不自覺的就矮了一頭。

    阿青看了一眼黃衣少女入睡的裡屋。

    要是那丫頭在……一定會攛掇自己上去和雲姑娘搭話的吧。

    畢竟雲淺一個人的時候可是很罕見的,一會兒等宴會開了臺,她應當就沒有機會和雲淺走近一些說話了。

    ——

    此時,雲淺不過是漏了一面,阿青的腦子裡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她在瞬間就思考了許多,然後一拍大腿。

    就去搭話。

    想去就去了。

    而她很快給自己尋好了理由。

    於情,她現在是花月樓的姑娘,看著宴會的客人這樣差勁的狀態,過去攙扶一下雲淺……哪怕是祝平娘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於理,徐公子如今可是她教中的第一席,作為教主,她關心一下教內的第一夫人……也不過分吧。

    可不是小妾上趕著去巴結大婦。

    阿青想到這兒,扶額,忍不住嘆息。

    得。

    她已經廉價成這樣了,果然是受了祝桐君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