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宋婉月被氣到後半夜才睡,段柏庭也就陪著她,一直工作到了後半夜。等到她睡著以後,他才摘了眼鏡,放下電腦。




將人摟在懷裡,閉眼睡去。




昨晚熬了那麼久,次日居然能醒的這麼早。才七點,宋婉月在他懷裡動來動去。




段柏庭喉嚨發沉,將不安分的小東西按回來: "別亂動。"聽見頭頂稍微低沉的聲音,宋婉月果然沒再亂動,但也就老實了那一小會。




她伸手戳戳他的胸口: “你還困嗎?”




男人沒反應。




她又伸手戳了戳。




她睡不著了就會鬧人,知道她這個小毛病,段柏庭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又吻,卻並未睜眼。




“還早,再睡會兒。”




聽出他聲音裡很重的倦音,想到他昨晚上陪自己熬了那麼久才睡。肯定很困。




她善解人意的乖乖縮回他懷中,果然不再亂動。




她的確睡不著,很奇怪,越是熬夜,她就醒得越早。窗簾很厚重,將整間屋子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屋子裡一點光都沒有。




宋婉月閒著無聊,只能去摸他睡衣上的紐扣。




這些家居用品都是她去置辦的,平時本來就喜歡逛街購物。什麼都要買情侶款,睡衣自然也是。




也不知摸了多久,那枚紐扣都快被她從磨砂款摸成滑面了。段柏庭終於睜開眼,見她一臉委屈的仰頭: "你終於醒啦。"




一時覺得好笑,他按著懷裡的人,揉了揉她早就睡亂的頭髮,聲音是剛睡醒的沙啞:“嗯,醒了。"




宋婉月終於能從他懷裡離開了,她連手機都沒得玩。手臂抵在他胸口,正要藉著這股力起身,又被他堪堪拉回去。




她一懵,抬頭: "你幹嘛。"




“還沒完全醒,緩一緩。”他笑意輕慢,因為宋婉月此時被他緊扣在懷中,所以能夠感覺到他笑時,胸腔牽動的微顫。




震的她耳根燥熱。




這人到底能不能停止隨時隨地的散發魅力啊!




他這一緩又是半個小時。半小時後,終於肯放宋婉月起床了。




她洗漱完下樓,看見




覃姨買了新的毛線,這次織的是鞋襪。




很小,甚至還沒掌心大。覃姨說,她的女兒去年生了個小孫女。眼下天氣冷了,她想織點鞋襪和小衣服寄過去。




“雖說小孩個子長得快,也穿不了多久。但自己做的,心意總是足些。而且也更厚實,保暖。”




宋婉月看一眼窗外,樹葉泛黃,景色蕭瑟。頓悟,對哦,又要入冬了。




她覺得近來的時間過的很快,好像上一次冬天,似乎都還只是幾個月前。她陪著段柏庭守靈。




說是陪他守靈,實則就守了一晚上。還吃壞了肚子。想到這兒她就覺得丟臉,耳根開始燥熱。她急忙搖頭,企圖將這個記憶甩出大腦。




段柏庭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時,宋婉月正坐在覃姨旁邊,拿著那些迷你版的小鞋子看來看去。




他進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出來,隨意在對面的沙發坐下。看見宋婉月手上的鞋子,沒有多問。




他喝了口水,目光放在窗外,天色有些陰沉,想來下午是有雨的。宋婉月用掌心託舉著那雙小鞋子,遞到他跟前: "可愛嗎?"




他並不感興趣,粗略掃過一眼,放下杯子的同時,點了點頭。




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敷衍: “可愛。”




見他敷衍自己,宋婉月不高興的輕哼一聲。沒情趣的老古板。




她用手指戳了戳那隻小鞋子: "多可愛啊,小小的。"




覃姨織著手上的毛衣,動作熟練,臉上帶笑: “你們兩個也抓點緊,趕明兒我多織幾件,給小傢伙備著。"




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了,讓他們也抓緊生一個。都結婚有兩年了。




唯一關心段柏庭的祖母去年過世,家中便無人再管他,更別提催生。至於宋婉月,她家裡人隨著她。哪怕她不生都可以。




聽見覃姨這麼說,段柏庭的動作稍有停頓,卻也沒說什麼。放下杯子,正欲起身出去,給秦秘書打個電話。交代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卻見宋婉月笑意吟吟的湊到他跟前,似是將覃姨的話聽進去了,煞有其事的問他: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段柏庭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被她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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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都不怎麼喜歡了。




“我比較喜歡女孩,可是又擔心萬一她長得跟你更像。雖然你也很帥啦,可如果一個女孩長了你這樣一張不苟言笑的冰塊臉,想想都有些可怕。"




覃姨見他們二人這樣,自覺拿著東西起身,轉移陣地回了屋。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來。




宋婉月長腿一邁,跨坐在他身上,與他面對面。




段柏庭擔心她摔著,單手扶著她的腰。隔著單薄的白色打底,她內收的腰線格外明顯。在他掌心,像是一個摺進去的角。




他掌心的力道不受控的加大,緊貼著她的腰,乾燥而溫熱。體溫熨燙著她。




段柏庭的身量很高,尤其是在她面前。所以哪怕此時自己坐在他腿上,仍得抬頭去看他。




先看到他的下顎線,再是鼻樑,繼續往上,則是他那雙時刻淡漠的一雙眼。怎麼能有人把桃花眼都生的這樣無情呢。




不論是他的下顎線,還是他的鼻樑,都帶著獨樹一幟的疏離感。地球有四季,在他身上卻好像只有一個凜冬。




“你這人怎麼回事。”她抬臂攀上他的頸, "你怎麼誰都不喜歡。"段柏庭笑了一下: “照你的意思,我應該誰都喜歡了?”




宋婉月搖頭,聲音軟糯,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裝模作樣的威脅: “當然不行。”




之前雲微還問過她,她有沒有吃過段柏庭的醋,為他身邊的其他異性而吃醋。




宋婉月仔細回想,發現他身邊的異性除了覃姨,好像只有秦秘書了。她總不能去吃覃姨和秦秘書的醋吧。




雲微見她搖頭,笑了笑,說話聲音很淡,像是突然有的感觸: “其實男人拒絕一個外來者很容易,只看他願不願意。"




那時宋婉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她從雲微的笑裡看見了一絲落寞。很淡,轉瞬即逝。




她總說羨慕宋婉月,宋婉月一直以為,她羨慕自己,是因為她有著和段柏庭門當戶對的家世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