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棣:爹,你咋沒死啊?! 作品
第88章 堡宗:相煎何太急!嘉靖二十五年!
誰要騸朕?!
一語驚醒夢中人。
原本才剛剛有迴轉,意識還處在迷糊之間的景泰帝。
在聽到‘騸’字的那一瞬間,從頭到腳都是一陣發麻,完全醒了過來。
他還以為是朱祁鎮為了報復自己,專門派人來騸了自己。
就差一點,自己就成了史上第一個丟了jer的皇帝。
哐當。
當朱祁鈺睜眼的那一瞬間,連帶這位新手騸匠在內的一眾小宦官,嚇得撲通撲通就跪了下去。
“陛下…!”
“您終於醒了~!”
“可是把老奴給嚇死了。”
興安太監激動的熱淚盈眶,連忙上手扶起朱祁鈺。
有明一朝,司禮監掌印太監都是和皇帝綁定的,皇帝活著,榮光無限,皇帝崩了,就只能去給大行皇帝守陵。
而這位興安太監更是心裡明白,現在太上皇復辟,他怕是連陵都沒得守。
被興安太監扶起靠床坐著的朱祁鈺深吸了口氣,捂著胃的位置緊蹙著眉頭,感覺絞痛難忍,整個人的體感更是一陣頭重腳輕。
他靜靜靠著,低頭沉默著。
沉悶的氣壓,讓興安這個老太監都不敢多言一聲。
呼…
一聲長長的呼氣。
朱祁鈺眼神中的戾色,在這一刻,蕩散一空。
尤其是在經歷過剛才的那一場吐血昏闕之後,朱祁鈺也是徹底想通了。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奪門已成事實,就算自己再怎麼憤怒也是無用。
更何況…
這位景泰帝,突然笑了,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問身邊的老太監。
“朕若崩,天下何如,社稷何如。”
“這…”
興安老太監自然不敢回答。
當憤怒迴歸到平靜之後,這位景泰帝心中第一時間想的是,倘若自己真的駕崩之後,這江山、這天下、這社稷怎麼辦。
“或許由他來做這個皇帝,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父皇當年選的他,那個位置,也本就是屬於他。”
念及至此,他的心,徹底平靜了。
而且作為一個絕後又病重的皇帝,他其實也沒得選擇。
百官群臣要立朱見深為太子,而他今天之所以打算臨朝,也就是因為打算接受群臣諫言,順水答應冊立朱見深。
對朱祁鈺而言,朱見深登基和朱祁鎮登基,本質上沒多大區別。
“朕想出去走走。”
“哎,陛下輕些。”
興安小心翼翼的扶住朱祁鈺。
當雙腳剛剛落在,小宦官為景泰帝穿鞋之時,下意識間,坐在床榻上的景泰帝抬頭望去。
這暖閣之內的窗畔香爐旁,有兩道站著的身影映入眼中,其中一個他斷定自己從未見過,而另一個,朱祁鈺那模糊的童年記憶很快就告訴了他答案。
朱祁鈺,笑了,笑得極為開心。
“看來朕果真是大限將至了。”
“竟是望見了先帝。”
眼眸混濁,景泰帝緩緩抬起了手。
他還記得小時候,父皇很少來看自己,而每次自己去問安的時候,都能望著父皇牽住大哥的手,逗著大哥玩笑。
那一刻的他,是多麼的渴望被牽住的人是自己。
“爹,你是來帶我回家了嗎?”
御極天下,登基為帝八年,在這座孤寂的城中,朱祁鈺從未覺得這紫禁城是他的家。
身困於權欲之間,早已忘記了身在何方。
朱祁鈺聲音傳出包括興安太監在內的這一眾宦官都是一愣,這幫宦官下意識順著朱祁鈺的目光望去,小宦官們還好,大多都是景泰年間進宮,並不認得來人。
可是興安這些老宦官,則是一個個驚的瞳孔一縮,撲通撲通就是跪了下去,嚇得那叫一個頭皮發麻。
“先,先帝!”
皆是伏首在地,不敢仰身,心中都念著阿彌陀佛,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佛祖燒點香。
‘這個景泰帝,比我預想中的要好上很多。’
季伯鷹望著坐在床榻邊,臉骨瘦削的景泰帝朱祁鈺,能在垂危之際還心繫天下。
僅此一點,景泰朱祁鈺就能當得起一句明君,比那堡宗強上不知多少。
後世之史學,大多都將景泰朱祁鈺歸為平庸軟弱之主。
甚至有一些普及讀物,寧可將堡宗洗白成受人蠱惑的白蓮花,也要將景泰帝給黑成心機小人。
以至於對歷史瞭解不深的後世之人,對這位景泰帝的第一感覺就是每天啥也不幹,從早到晚忙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給自個兒子立儲。
影視劇更是扯淡,景泰帝不修邊幅,連衣冠頭髮都是亂的。
可季伯鷹想給朱祁鈺的評價:景泰帝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皇帝。
對外。
北平保衛之戰,世人都將功勞歸在於謙之身,大多忽略了景泰這個皇帝。
可實際則不然,一艘風雨中飄搖的船,如果沒有一個穩住大盤的船長,就算舵手再厲害,也是逃不過翻船的命運。
沒有景泰帝,就沒有北平保衛之戰的大勝,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爭議。
所以說,寶刀固然鋒利。
但用這把刀的人,才是更為重要。
對內。
于謙、李賢、商輅、王越、王文、陳循等等等…
這一眾在後世留名的能臣,絲毫不遜色於歷史上的任何一朝,唯一寵信的宦官興安還是個老實人,連於謙都為之稱讚。
禮賢下士、用人不疑,善待臣民、體恤百姓,等等等之類的溢美詞,就不需過多言表了。
不論對內還是對外,景泰帝都能夠稱得上一句明君,他朱祁鈺無愧於大明列祖列宗。
而之所以說他是個好人,更好理解。
如果景泰朱祁鈺並非仁厚之輩,朱祁鎮還想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