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高級的樂趣

    儘管肩上的疼痛和壓迫感消失，但顧淺不敢再亂動。

    “這麼多年，所有人都變了，只有我們倆依舊是原來的樣子。”裴天朗輕輕撫著顧淺的頭髮，說這些繾綣的情話，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在這，必然會覺得他們倆是恩愛無比的情侶。

    可顧淺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因為自己對他根本沒有感情這點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

    而且他並沒有直視自己的眼睛，而是看著這張奇蹟般沒有一點傷痕的臉。

    顧淺的直覺告訴她，裴天朗在看標本。

    “淺淺，你害怕老去嗎？”冰涼的指尖撫上顧淺的臉頰，滑嫩的肌膚上陡然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別怕，你永遠不會老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是我們初見時那樣。”

    初見？顧淺原本呆滯的瞳孔突然收縮了一下，如果可以我也想回到那時候，然後任由你自生自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救我是不是你做過最後悔的事？可是，那段時光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明明說的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裴天朗卻只是牽牽嘴角，笑得牽強，看著總是十分別扭，像是理科不好的小孩硬套公式，最後只得了個不倫不類。

    顧淺突然想起了顧西年前幾天說的話，情感障礙和反社會人格、知道他生病的原因，或許還有能治。

    她嚥了一口口水，終於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開口，“你是裴氏唯一的繼承人，怎麼會不快樂。”

    裴天朗看著她一動一動的嘴，好像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眼前這個顧淺仍舊是活人。

    “快樂？”裴天朗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竟然放聲大笑，聽得顧淺汗毛倒立。

    笑著笑著他又停了下來，以一種奇異的表情站在那望著窗外，那些清晰無比卻被他封存已久的記憶，此刻像一卷沒有感情的膠捲，慢慢展開將他整個人不遺餘力的包裹起來。

    裴天朗脫力似地靠在座椅上，闔上雙眼，緩緩開口：“大部分人或許對童年的記憶很模糊，但是我不一樣，一樁樁一件件甚至細枝末節我都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