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童子 作品

176. 第 176 章 魏鳳凰男。

    林飄驚呆了, 這簡直是現場全武行啊,目光看向沈鴻,給沈鴻遞了個眼神。

    你不控一下場

    也不知道沈鴻看沒看懂,朝他微微點頭, 面帶微笑, 目光安撫, 然後站起了身。

    林飄看著他的笑容,有種完蛋了的感覺

    完全是笑裡藏刀的狀態。

    看向遠處的魏尺壁,眼神發冷。

    二狗見狀也起身,小月和娟兒一看應該是要去攔架,也跟了上去, 想著待會能把人勸著點場面。

    大壯也跟了上去。

    但沈鴻他們起身便和二柱那樣翻身直接從欄杆上跳下去不同了,身為文人, 他們自然是信步走下臺階, 款款朝前走去。

    林飄扭頭一看,他們這邊才出發, 二柱那邊已經衝上去把魏尺壁按在了地上, 啪啪兩個耳光甩上去,那寬大的手掌, 活似兩張大蒲扇, 扇得魏尺壁東倒西歪。

    幸好幸好,二柱還不是徹底昏了頭, 是扇耳光不是揮拳頭,不然就算收著力氣,一拳下去魏尺壁未來幾天都得腦瓜子嗡嗡的。

    魏尺壁摔在地上,二柱一伸手,拎小雞仔一樣抓著他衣襟把他拎起來。

    四周的人見狀都圍了上去, 急忙想把兩人隔開,朝著二柱勸解。

    “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將軍,這可是新科狀元郎,你們能有什麼仇怨,別是誤會。”

    “士可殺不可辱你雖是忠武將軍,也沒有這麼無禮欺人的道理”

    林飄老遠就聽見二柱那憤怒的一嗓子“他調戲我小嫂子”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這也叫人不敢勸了,幫魏尺壁說話的人也只能說“恐怕是有誤會,魏兄不是那樣無禮輕薄之人。”

    “是啊是啊,魏兄風流卻不下流,斷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忠武將軍快些鬆開手,有話咱們好好說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和為貴。”

    他們一陣勸誡,將此事幾句話之間就說得輕飄飄的,彷彿二柱再計較下去就是不應該了。

    二柱才不吃這一套,他說不贏這些文人,但這些文人也打不贏他,他一把扔開魏尺壁,魏尺壁被摜在地上,二柱轉身走到方才說話的幾個人面前“誰和你們以和為貴,老子滿手鮮血,才讓你們能站在這裡說什麼狗屁的以和為貴,讓你們能閒著無事欺負我小嫂子”

    二柱把這幾隻小雞仔也拎了起來,來一個拎一個,來兩個甩一雙,一時哀鴻遍野。

    此時沈鴻眾人,還在走過來的路上。

    二柱再收著力氣,也不是半分力氣都不用,幾耳光打下去,打得臉頰高高腫起,鼻血狂流不止的也不在少數。

    一時在場也沒有人能制止住二柱,目光紛紛看向四方,想要找到一個求助的對象,最後急切的鎖定在了是遠處正在走來的沈鴻一行人身上。

    林飄跟著沈鴻的步伐,真是這輩子沒走過這樣慢悠悠的路,沈鴻和二狗一派氣定神閒,文人風骨,那叫一個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

    等到他們走到了面前,二柱已經把想捶的捶了個遍,沈鴻便看向他,目光有一絲不認可“虎臣。”

    他就叫了一下二柱的名字,並沒有制止,畢竟他也不是二柱的上級,所謂是約束也只是情面上的東西而已。

    二柱哼了一聲,扔開手上還抓著的人,轉身揚長而去。

    沈鴻看向地上鼻青臉腫的魏尺壁“君子應當德行無失,克己復禮,魏兄好好養傷吧。”

    說完沈鴻還叫了身邊的侍從去把魏尺壁扶起來,又叫人給他安排了大夫,將一切都處理好之後才轉身離去。

    林飄聽沈鴻這一番話,想著沈鴻真是太懂怎麼立人設了,字字都在做好人,句句都在貶低魏尺壁,順帶還實捶了魏尺壁的確又失禮的舉動。

    魏尺壁吃了個啞巴虧,這個時候也沒有硬氣下去的資格,只能先低頭認栽。

    “是我有錯在先,但實在是有些誤會,我並不知那是沈兄的嫂嫂,不過是見他的風箏別緻,恰好他從旁經過,我便同他說笑了兩句,半點非分之想都沒有,使得沈兄誤會了,實在是羞愧。”

    魏尺壁好歹也是要做文臣的人,嘴上的功夫自然不會落下,將這一番話一說,一旁圍觀的人臉色也好了一些,原先說魏尺壁調戲林飄,他們只覺得是魏尺壁輕浮浪蕩實在該打,如今聽魏尺壁這樣說,或許是言語間誤會了,縱然不會誤會,見著好看的人兒經過情不自禁想搭一兩句話也不算什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看他們如何來說這事,沈鴻見狀淡笑了一下“原來如此,倒是誤會了,虎臣是個急脾氣,見不得家中長輩受辱,過於急躁了,還請魏兄不要責怪。”

    魏尺壁順坡下驢“待長輩孝順赤誠,是應當的,哪裡會責怪。”

    如今林飄孀居,魏尺壁未娶,非要把調戲這個名頭坐實卻也不必,魏尺壁鼻青臉腫的,也算為他的不知好歹付出了代價。

    沈鴻打量了一眼魏尺壁,笑了笑,溫潤柔和。

    魏尺壁被扶了下去,由他的朋友和書童陪同登上馬車,很快離開了這裡。

    林飄他們也離開了現場,很快人群散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魏尺壁坐在馬車上,仰起頭,用絲絹堵住了正在流淌不停的鼻血,身旁的幾個兄弟也就比他好一點。

    “武人當真是淺薄無力”

    “那個虎臣竟敢這樣對我們”

    魏尺壁聽著他們抱怨“行了,再說話滾下去。”

    “魏兄,你朝我們撒什麼氣,難道你就咽得下這口氣。”

    魏尺壁冷笑了一聲,鼻下還是滿手的血腥氣“你看不出來嗎,虎臣和沈鴻他們是一夥的,沈鴻不點頭,他敢這樣衝出來打人”

    魏尺壁心裡也有些認栽,要是朝堂中的事情,這幾個人未必這樣團結,但他今天運道不好,見著一個好看的哥兒上去說了幾句話而已,偏偏好死不死這個哥兒林飄。

    屬於是一下捅著老蜂窩了。

    “當然,他既然敢這樣對我,我絕對要讓他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和他們幾個人對上吃虧的只會是咱們。”

    他把握得好尺度,人不輕狂枉少年,他才華橫溢,有幾分輕狂在陛下和一些大臣前輩面前並不算什麼問題,但這事他要是不低頭,沈鴻借題發揮,李靈嶽和忠武將軍在這種事上自然是肯把力合起來的,到時候一起把他往下一按,他想起來就難了。

    林飄坐在回程的馬車上,聽見二狗在旁邊冷笑“這個魏尺壁,我看他就是欠收拾,不叫他知道厲害,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小月也有些憤憤“我看他是個油嘴滑舌的,最後看似認錯,其實什麼都沒認,真鬧起來,吵著非說他調戲小嫂子,最後面上難看遭人議論的也只是小嫂子,他這般做派,還一副光風霽月的君子模樣,真是叫人看不慣。”

    娟兒也點了點頭“他巧言善辯,文過飾非,倒顯得像是他受了委屈不再計較。”

    二狗道“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後面為了顯得自己清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總歸這事他是絕不可能認的。”

    二狗最近對魏尺壁的看不順眼程度是直線上升的,原本魏尺壁是新狀元,受寵也就罷了,今年是他的年節,趕著燒熱灶的人多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情。

    最近魏尺壁更是不老實,大約是覺得自己正在議親,有了好岳家做靠山更加有底氣了,沒少在皇帝面前上眼藥,一會說他太過奸詐,一會又內涵他和沈鴻關係是不是太好了,有些事得避開他倆,免得他倆私下有什麼來往。

    說他奸詐並不算什麼,若是不說他奸詐才是出了問題,但反覆內涵他和沈鴻的關係,一次一次提醒著要皇帝警醒,他是真的容不下這個魏尺壁了。

    本就在想著如何對付他,如今人又撞了上來。

    林飄看了一眼沈鴻的側臉,見沈鴻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這次屬實是新仇舊恨加一起了,何況魏尺壁自認為自己是沈鴻的後來者,覺得自己是沈鴻的競品,這一點本身就已經犯了忌諱。

    他們說了一會魏尺壁,二嬸子便打斷了大家,換了別的話題,然後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大家反應過來,便不再提魏尺壁的事情。

    他們本就是想讓林飄高興一點,林飄本就這幾日心情不好,出門玩一趟還遇上了這樣的晦氣事,一直反反覆覆的說不過是越說越氣,二嬸子就打斷了他們,大家又聊了些開心的事情。

    回到家裡,小月和娟兒沒有去月明坊,陪在林飄身邊,對待林飄簡直是小心翼翼的關懷著。

    畢竟林飄才被算命說了早死這種不吉利的話,別說林飄害怕,他們心裡也惶惶的覺得不安,便守著林飄,見林飄沒露出什麼傷感驚慌害怕的模樣來,心便安定了不少。

    林飄見大家這樣陪著他“你們這樣圍著我轉,事情也過去有那麼幾日了,心也該安定下來了。”

    “小嫂子,當真沒事嗎你心裡要是不舒服不高興,只管和我們說,說一說心裡也要舒坦些。”小月看著林飄,秋雨姐之前還私下和她說過,說算命回來的那天晚上,小嫂子夜裡嚇得直哭,聽著是可憐極了,他想小嫂子恐怕是害怕極了,她們稍微守著點,身邊能見著人,小嫂子心裡也會安心些。